“他奶奶個熊地,竟敢太歲頭上動土。”
范渾上來了渾勁兒,朝身后的史太壽吩咐道,
“趕緊去太平橋把那個殺豬的,還有對面那個不是人,都給本少爺弄過來,
今天非得讓他們給我姐姐跪地磕頭認錯,不然他們別想在清水鎮過消停日子,我折騰不死他們!”
“是少爺,我這就帶人去把那殺豬的帶過來見你。”
史太壽轉身剛要走,麻子臉忙討好獻媚,
“史管家,那殺豬的李屠戶沒在太平橋,剛才我還看見了,估計這會兒應該在清水酒樓。”
“那正好,還省的跑腿了。”史太壽帶人直奔對面而去。
“掌柜的,如意樓已經恢復了正常,我還用在那邊盯著嗎?”王七腳步匆匆地來到吳世仁面前問道。
吳世仁一臉吃驚,“到底怎么回事?”
王七便把如意樓門口發生的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隨后又道,
“掌柜的,那幾個人莫名其妙得了怪病,現在姓陳的已經給他們治好了。
他們把你和李屠戶都供了出來,并且簽了字,畫了押。
你可得好好想想對策,不然鬧到王耆長那里,恐怕不好交代啊!”
吳世仁聽的心煩意亂,瞪了一眼李屠戶,“瞅你找的這都是些什么混賬東西,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說現在咋辦?”
李屠戶也是腦門子直冒冷汗,證據被人家握在手里,這回可真是栽了,
“咋辦,我能咋辦,誰知道那幾個家伙好端端的就得了怪病,這事能賴我呀!”
吳世仁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他這酒樓是要開到頭了。
正在二人唉聲嘆氣之際,史太壽仰著頭走了進來,
“吳掌柜,我們少爺有請。”
吳世仁臉上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
“史管家,難不成范少爺又想吃我做的回鍋肉了,你稍等,我這就去后廚準備食材。”
“準備什么食材,我們少爺在如意樓呢,讓你過去一趟。”史太壽說著,冷笑著一指李屠戶,“還有你,跟我走一趟!”
“在如意樓,找我們啥事?”吳世仁一臉懵。
史太壽沒好氣道,“啥事,去了你們不就知道了。”
二人聽聞范渾要見他們,心里雖然一百個不情愿,但他們不敢得罪范家人,只好硬著頭皮跟著史太壽來到如意樓門前。
吳世仁滿臉堆著笑,“范大少,聽說你找我們。”
李屠戶也是點頭哈腰,“范少爺安好。”
范渾沒好氣的斜了吳世仁一眼,“吳掌柜,聽說你的飯館干不過人家,就背地里用下三濫的手段使絆子,有沒有這么回事?”
吳世仁聞言,神情一滯,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范少爺說笑了,我吳世仁做生意一向守規守矩,生意不如人,那是手藝不精,絕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哼!是嘛?”范渾不再搭理他,不屑地看向李屠戶,
“姓李的,你小子膽子挺肥啊!竟還讓人來圍堵人家酒樓,知道這酒樓誰開的不?
是我范家的大恩人,你欺負本少爺的恩人就等于瞧不起我范大少,你個不長眼睛的混蛋,是不是找死!”
李屠戶心頭一顫,他雖說是個無賴頭,在清水鎮出了名的暴虐,可在范渾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
范家財大勢大,拔出一根汗毛都比他腰粗,隨手掏出一錠銀子都能砸死他!
他極力為自己辯解,“范大少,這都沒影的事兒,你就是借我倆膽,我也不敢啊!”
范渾上來了火氣,上前一步薅住李屠戶的脖領子,左右開弓,連扇幾個大耳刮子,嘴里罵道,
“臭不要臉的,胡麻子啥都說了,你還敢抵賴,你堵我恩人門口干啥?說,不說我削死你!”
李屠戶被揍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只響,傻了似的捂著臉。
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連聲開口告饒,“范大少,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別他娘的求我,趕緊給我恩人跪下磕頭。”
“這這這......”
李屠戶頓時張皇失措,他可是道上有名的無賴,真要是當街給一個臭丫頭跪地磕頭,臉都丟到姥姥家去了,他以后還咋在清水鎮混?
常言道,‘人要臉,樹要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樹不要皮必死無疑’,
眼前這個范渾可不是他這種無賴能得罪起的,按他的意愿去做還好,不然發起飆來,少不了挨一頓胖揍,
‘好漢不吃眼前虧,奸佞身后拿刀錐’,暫且讓他一步,以后在找這小娘們報此大辱。
想到此,李屠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陳姑娘饒命,都怪我光屁股看天,有眼無珠,以后再也不敢惹你了,求你饒了我吧!”
李屠戶這一舉動令人猝不及防。
此人卑鄙無恥,惡貫滿盈,既然能狐假虎威,仗勢欺人,若是輕易放過他,不足以立威,恐怕以后還會有人來搗亂。
陳青青眼含冷意,上前捏住李屠戶的下顎骨,“殺豬的,我本不與你計較,你卻幾次三番招惹我,今天姑奶奶要是這么放過你,你就不知道姑奶奶也有三只眼。”
說著,手一用力,一個寸勁李屠戶的下顎骨就被生生摘了下來。
陳青青甩了甩手,并沒有看鬼哭狼嚎的李屠戶,這個混蛋就是軟的欺負硬的怕,見到橫的就跪下,不讓他們吃點苦頭,都對不起范渾給自己撐腰。
光天化日之下,陳青青并不害怕他會告官,畢竟她有證據證明李屠戶作惡在先。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眾人一身雞皮疙瘩,都暗暗慶幸沒有硬來,不然這狠辣的手段,想想頭皮都發麻。
范渾也被陳青青駭人的樣子嚇了一跳,忙化身一只胖奶狗,“姐姐,要不給他送官府吧,免得姐姐氣壞了身子。”
“算了,此事到此為止,就不勞煩范少爺勞師動眾。”
陳青青知道送李屠戶去官府他也不構成大罪,說不定蹲上幾天也就放了,教訓也教訓了,只要他痛改前非,自己也不在跟他計較。
她看向李屠戶,冷聲道,“殺豬的,最后一次警告你,若是再敢來招惹我,我定然不會這么輕易算了。”
李屠戶忍著疼痛,大著舌頭留著口水道,“陳都郎晃心,惡,惡債也不膽了。”
范渾見他那副慫樣,抬腿又是一腳,“我姐姐心善,今天就饒你一條狗命,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細細細,惡這就盹。”李屠戶顧不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狼追狗攆一般,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