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口悠口老實說:“沒有,我就是看沒有情況,所以才會答應他的請求,請長官放心,這一切有負責人的簽字,不會引起他們的警惕?!?/p>
陳國賓輕哼一聲說:“你說沒有就會沒有嗎?”
田口悠成聞言急忙低頭。
“先給我換藥吧。”陳國賓悶聲說:“這該死的地方,我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p>
田口悠成似乎是聽出陳國賓言語間的怨氣,當下也不敢去接話茬,老老實實給陳國賓換藥。
他很清楚,自己潛伏在渝城很久,一直都是等待激活的狀態。
如今能為這家伙導致自己從蟄伏期蘇醒,只能說明他的任務更加重要,權限也更高。
陳國賓想了一會,又看向田口悠成說:“為了避免他們起疑心,從明天開始,我們不用再見面,等我出院之后再找機會接觸,明白嗎?”
“他們沒有增派人手前來監視,對我們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p>
“是,我明白。”田口悠成應了一聲。
明面沒有人,就說明暗地里有人,軍統這么做明顯是信任有所保留。
說話間,便給陳國賓換好了繃帶。
“技術不錯嘛?!标悋e有意無意說了句。
換藥期間,陳國賓一直在偷偷打量田口悠成,這家伙并非是半路出家的醫生,而是真的受過良好的醫學教育。
并且這家伙說話也沒有日本口音,甚至隱隱有點渝城本地口音,這恰恰說明,田口悠成待在渝城很久,否則不可能有這種效果。
換句話說,像田口悠成這種間諜又有多少呢?
尤其是來之前,陳國賓聽老鬼子說過,渝城政府內也有它們的特務,并且它有機會接觸十分機密的文件…
渝城內部的嚴重性遠遠比想象的更嚴峻。
“當然,我可是畢業于京都醫科大學。”說到自己的身份,田口悠成十分驕傲,正準備繼續往下說,忽然就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
下一秒,房門被推開。
原本負責陳國賓的醫生推門走了進來,見到田口悠成后熟練的打著招呼:“老孟,真是辛苦你了?!?/p>
老孟正是田口悠成在渝城潛伏的名稱,全名孟佑德。
“老張,你來的還真巧,我剛給這些小兄弟換好藥?!碧锟谟瞥尚χf道。
聞言張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不是突然鬧了肚子,晚上請你吃飯,正宗的渝城火鍋,咱們吃肉吃個過癮!”
“說好了,死約會,不見不散?!碧锟谟瞥尚χf,隨后又看向陳國賓說:“傷口恢復的不錯,但最近還是不能碰水,想要洗澡可以找護士幫你擦洗身子。”
陳國賓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
田口悠成隨后便和張軍一起走出病房。
打發走它們后,陳國賓躺在病床上,想著接下來的打算。
目前來看,自己能躺在醫院而不是軍統的監牢,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后面要如何一步一步弄死那些間諜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他媽的,我自己冒充我自己,這都叫什么事…
陳國賓心里吐槽土肥圓騷操作的時候,這老鬼子正在辦公室翻看田口悠成的匯報。
看著來自渝城的電文,土肥圓雖然有些放松,但依舊不敢放松神經。
現在只是開始,如何能讓這假冒的陳國賓,贏得軍統的信任才是重中之重!
當然。
土肥圓并不知道,近衛信一才是冒牌貨,而它以為假冒的陳國賓,才是最正宗的陳國賓。
當當當~
門外一陣敲門聲,打斷土肥圓的思緒。
“進?!?/p>
淺野凌推開房門,快步走進辦公室,目不轉睛地盯著土肥圓:“長官,近衛君去哪里了?”
開始說是協助查案,結果一個月多的時間過去,依舊不見人影。
土肥圓抬頭看向淺野凌,一言不發。
淺野凌本想直視,但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低著頭。
“你這是和自己長官說話態度嗎?”土肥圓這才說。
“私密馬賽,將軍閣下?!睖\野凌耷拉著腦袋,應了一句。
“當前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能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你也算半個軍人,應該明白這句話什么意思?!蓖练蕡A看著淺野凌說。
淺野凌點頭,她豈能不明白呢。
不僅是近衛信一這人不見了,甚至和他有關的所有事情都被人刻意的抹去,內部似乎也有默契的絕口不提他這人。
不管是什么任務,一定是很重要的任務。
土肥圓不再多言,隨手打開一份文件。
淺野凌明白,這是想讓自己走,當下也很乖巧的退離辦公室。
土肥圓這才頭疼的捏了捏鼻梁,自家女兒的小心思,他又怎么看不出來呢。
但好不容易將陳國賓投放出去,肯定要發揮出他的作用,絕對不能被其他事耽誤!
時間很快來到李銘來的那一天。
李銘看起來要比之前富態很多,這也難怪,畢竟現在的工作是一份肥差,并且油水也很足,再次被召回渝城時,他還有些奇怪究竟出了什么事。
但當他知道召回他的人是戴老板時,李銘頓時就感覺到此事的不簡單。
能讓日理萬機的戴老板親自督辦,這事能小了?
坐在會議室內的李銘有些躊躇。
因為什么事呢,總不能是因為自己中飽私囊吧?
正當李銘胡思亂想的時候,會議室外響起一陣雜亂的敲門聲。
循聲看去,李銘就看到蔡伊凡推門走進來,而他身后還跟著一道熟悉的人影。
“老板!”
看清蔡伊凡身后的人后,李銘急忙站起來挺身敬禮。
老板沒說話,看了身邊的蔡伊凡一眼。
蔡伊凡頓時會意,轉身離開會議室,關上房門站在門口。
“老板,您這次著急讓我回來,是出什么事了嗎?”李銘小心翼翼問。
“沒錯?!崩习彘_門見山說:“你之前曾經在淞滬發展一個巡捕,名字叫陳國賓,對嗎?”
“對啊?!崩钽扅c頭。
對這曾經讓他大出血的名字,李銘可謂是相當熟悉,心里有些不解老板為什么會突然問起他。
“前段時間,我們收到線報,陳國賓死了?!崩习鍚灺曊f。
“啊?”李銘震驚。
老板接著又說:“但就在前幾天,他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