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徐宇杰心往下一沉。
就算再蠢它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盯上了,斜眼看著抵在腦門上的手槍,佯裝鎮定說:“兄弟,兄弟,別開槍,別開槍,自己人!”
就沖陳國賓剛才那兩下子,它就知道自己毫無抵抗之力,當下也是想方設法穩住陳國賓的情緒。
“誰他媽跟你是自己人。”陳國賓存心想逗一逗這王八蛋。
“我知道誰派你的,無非就是你老板,它能給你多少錢啊,不如你跟我們一起投降蝗軍?”徐宇杰迅速說:“我一定會幫兄弟找一個好門路。”
“絕對比你現在的工作好!”
徐宇杰為了活命,嘴就像是連珠炮一樣:“你在軍情處一個月能有多少錢啊?”
“一個月就為了那點經費,你玩什么命?”
“跟我一起投降蝗軍,我不說給你個團長,最起碼也能是個營長啊。”
見陳國賓嘴角帶笑,它還以為這話起了作用,立刻又說:“我說話算話,你知道我今天見的是誰嗎?”
“你說的這些,你那個同伙已經全說了。”陳國賓故意說。
徐宇杰臉色微變,心里暗罵一句。
朱少杰,你個沒用的東西,怎么什么都往外噴,一點活路都不給我。
“他還給我說了很多事,你知道是什么嗎?”陳國賓反問。
“什么?”徐宇杰下意識問。
“你下去問問它就知道了。”陳國賓說完,伸手掐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擰。
“卡吧”一聲脆響。
徐宇杰兩眼一黑,當場斃命。
陳國賓沒耽誤時間,伸手按住它的腦袋,將他的記憶提取出來。
浪費時間審多浪費時間,直接宰了完事。
自己親手提取的記憶可不會說謊。
消化完記憶,陳國賓臉色陰沉如墨。
這幾個玩意就是馬前卒,部隊內還有不少搖擺派,它們甚至還暗中聯系了長沙一帶的幾個地下幫會。
準備等鬼子打來的時候,暗中搞破壞,引起駐地動亂,讓駐扎軍隊內部先亂起來。
不僅如此,它們也做好了在水源投毒的打算。
只是因為它們自己還要喝水,所以才暫時斷絕了這念頭,準備在合適的時候再去做這種缺德事。
媽的,凡事就怕出內鬼,尤其是這種頗有力量的內鬼。
若是不知道就算了,現在既然知道了,肯定不能再坐視不理,必須得盡快想辦法將此事傳遞出去才行。
但陳宮書一行人正被日本人監視。
布防圖有假這件事,肯定瞞不了多久,指望他們傳遞不可能。
陳國賓突然想到老莫…
準備離開后,立刻讓老莫幫忙。
大多情報都是有時效性的,日本人一旦知道這兩個家伙死了,必然會有人下一步的舉動,真狗急跳墻,找到其他漢奸接手此事就麻煩了。
清楚屋內自己的痕跡,又搜刮一番后,陳國賓這才離開酒店,隨便去街上買了些小零食,化身街溜子回到半島酒店。
根據藤本岡的匯報,近衛佑宏一直在屋內忙著工作,陳國賓又故意去找了它閑聊一番后才回房間休息。
翌日一早。
陳國賓和近衛佑宏在酒店大廳吃著早飯。
藤本岡則在旁邊伺候著。
陳國賓滿臉淡定的享受著美食,反正一切都有近衛佑宏買單不吃白不吃。
但近衛佑宏心里就像是長了草一樣,時不時抬手看著時間,臉上的表情愈發煩躁。
見老鬼子急得快噴出屎的表情,陳國賓就知道,這老鬼子是看徐宇杰一直沒出現,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而心煩。
陳國賓喝了杯咖啡,佯裝奇怪問:“父親,你今天有什么事嗎?”
“嗯?”近衛佑宏抬頭看向陳國賓。
“今天早飯你至少看了十幾次時間…”陳國賓疑惑問:“難道今天有客人拜訪?”
近衛佑宏用力擠出一絲笑容,本想隱瞞,但想想那是自己的兒子,又說:“一個朋友,說好了今天會找我談生意,沒想到竟然還沒到。”
“是昨天那位?”陳國賓故意問。
近衛佑宏點頭,正想繼續往下說,一個特務黑著一張狗臉急匆匆走來,對著近衛佑宏耳邊低語幾聲。
陳國賓淡定的吃著早飯,對眼前這一切視而不見。
但近衛老鬼子卻不淡定了,聽完手下的匯報,詫異的轉頭:“你說什么,人死了?”
“嗯?”
聽到這話,陳國賓這才抬頭,皺眉看向近衛佑宏。
近衛佑宏黑著臉。
這老鬼子想到徐宇杰他們的動作,可能會引起軍情處人的監視,但怎么都沒想到,它們的動作竟然如此之快。
雙方還沒討論出什么結果,人就被殺了近衛佑宏攥著拳頭,幾乎快氣成河豚。
若是成功策反,必然能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取得奇效,即便不能重創,也能讓防守部隊后院起火了,而現在一切計劃都要落空。
這不就是白白跑了一趟。
老鬼子陰著臉趕走報告壞消息的手下,當下也沒心情繼續享用早飯了。
此事必須要盡快匯報,盡可能的挽回損失。
陳國賓也起身說:“我和你一起,說不定我能幫上什么忙呢?”
近衛佑宏雖有些遲疑,最終還是點頭,本想先循序漸進的考驗,看來現在得提前步入日程了。
回到房間,近衛佑宏便立刻將此事通過電臺上報,隨后又打了幾通電話。
而這一切,近衛佑宏都沒有瞞著陳國賓。
陳國賓坐在沙發上表情淡定,知道近衛佑宏這老鬼子打算攤牌了。
忙活一陣后,近衛佑宏這才坐在陳國賓對面,笑著問道。
“信一,剛才你都看到了。”
陳國賓微笑點頭說:“看到了,軍用電臺,密語通訊,這可不是普通商人的特征,你愿意讓我看到,說明你打算讓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盡快切入主題。”
“今早死的人身份很不一般對吧,它們是誰?”
“軍統?”
“紅黨?”
“中統,亦或者是國府高官?”
近衛佑宏略顯驚訝的看向陳國賓,笑著說道:“信一,我就知道讓你來香江是正確的選擇,還真是什么都瞞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