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長官,請放心,我已經仔細檢查過,荒尾閣下沒什么問題?!贬t生知道淺野凌的身份后十分客氣的說。
“他只是因為肩膀中彈,失血過多導致的昏迷?!?/p>
“等我們做完手術,讓他多休息休息,就沒什么大礙了?!?/p>
淺野凌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直到來到醫院門口,這才松開陳國賓的手。
土肥圓早已經在此等候。
看著擔架上昏迷不醒的陳國賓,再看哭著梨花帶雨的淺野凌,老臉一黑。
“將軍閣下!”
見土肥圓身上的軍裝,幾個鬼子醫生紛紛挺身問好。
“給他最好的醫療資源,無論如何,一定要讓他醒來!”土肥圓冷聲說。
鬼子這一眾醫療人員紛紛領命,將陳國賓帶上推車,匆匆忙忙推到了手術室中。
淺野凌望著陳國賓逐漸遠去,眉頭擰在了一起。
“凌醬,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見淺野凌受傷,土肥圓將自己女兒扶到椅子邊坐下,隨后又安排人找了個醫生。
淺野凌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淺野凌說完,土肥圓老臉已經黑成了廁所里的石頭。
這分明就是一場針對性的刺殺。
但問題的關鍵是,那些殺手又是如何得知淺野凌的動態呢?
為了保護她的安全,甚至都是專門抽調了一輛汽車,并沒有去開那輛十分吸引人眼球的勞斯萊斯。
土肥圓下意識地懷疑,這一切都是陳國賓的圈套。
但這也不太對勁啊。
佐藤幸死死咬著不放,并且不愿意松嘴,甚至還說出三個月內,查不到陳國賓的問題,自己將率部離開淞滬,再也不會過問淞滬任何事宜。
土肥圓就是吃準了佐藤幸是很要面子的一個人,所以才會選擇口頭協定。
但這就是君子協定,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
自己沒有對外提過,佐藤幸更不會向陳國賓透露實情,所以陳國賓沒有作假的必要。
最近更沒有情報能指向陳國賓,導致他需要一個自證的機會。
各種猜想都無法正常自圓其說,那就說此次刺殺是真的了?
最近確實聽渝城那邊的人說,軍統又派遣人前往淞滬,它們落地就想先收拾陳國賓這種‘漢奸’,也沒有疑點。
但還是那個問題,兩人的出行路線為什么會泄露。
根據淺野凌的回憶,槍手很多,第一槍來自高處,這不像是臨時遇到的突發事件,更像是一次守株待兔。
“父親,哪里有問題嗎?”淺野凌低聲問。
“沒,沒有,凌醬?!蓖练蕡A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說:“今天你受驚了,但你表現的也很勇敢,不愧是我的女兒?!?/p>
聽著土肥圓那種為自己驕傲的語氣,淺野凌不免有些開心。
隨后,土肥圓邊讓淺野凌回家休息,又安排人手去租界調查這些事。
自家女兒差點在租界內出事,自然得想工部局施加壓力,讓它們明白,大核民族,絕不會輕易屈服,有仇必報!
因為這就是一個小手術,陳國賓很快就被送了出來,傷口被包扎好,并且被安排到了一個特護病房養傷。
一般情況下,這種病房只有少將以上軍官才有資格享用。
但誰讓此事是土肥圓特別交待的呢。
一兩個小時后,陳國賓假裝迷迷糊糊的醒來。
見土肥圓在身邊站著,立刻掙扎著起身:“將軍閣下!”
“不用多禮!”土肥圓制止陳國賓的舉動。
“將軍閣下,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帶淺野長官出門散心的,若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會…”陳國賓滿臉羞愧,一副都怪我的表情。
淺野凌就是一個意外,只是利用她當一個見證人,就算沒她,刺殺行動也會繼續,
“好了,陳桑,不用說這些,你的表現,凌醬已經說了,若不是你拼死保護,她可能早就是個死人了。”土肥圓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半點感激的語氣。
“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事?!标悋e說。
“陳桑,詳細說說今晚你們遇刺的細節?!蓖练蕡A悶聲說:“記住,我說的是所有細節?!?/p>
陳國賓沒有隱瞞,全部說了一遍。
和淺野凌說的沒太大的差別。
無非就是最開始淺野凌說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被陳國賓推開。
而陳國賓說的是突然覺察到街上氛圍不對勁,本以為是自己在特搜部待久了多想,但沒想到不安感覺更甚,所以將淺野凌推開。
土肥圓微微點頭,隨后又問:“陳桑,你們為什么會突然在那被襲擊?”
陳國賓早就想到自己會被這樣問,握緊拳頭咬牙說:“卑職當時也在想這問題,肯定是有人泄露了我們的行蹤。”
土肥圓則一直觀察著陳國賓的表情。
“你有沒有對外說起過此事?”土肥圓問。
陳國賓認真想了想,隨后便搖搖頭,但跟著又點了點頭。
“什么意思?”土肥圓不明白了。
陳國賓說:“用車前肯定需要報備啊,為了調配車輛,肯定需要先和總務處溝通用車時間,我記得當時似乎提了那么一嘴,是和淺野凌長官一起用車來著…”
“嗯?”
聞言,土肥圓賢二頓時來了精神。
“你確定你說了?”土肥圓厲聲問。
“確定!”陳國賓點頭。
這點陳國賓倒是沒有說話,因為他的的確確說了這句話。
“當時還有誰在場?”土肥圓繼續追問。
“當時人挺多,我當時只顧著用車,哪里會記住他們啊。”陳國賓故作無奈。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給一些不準確的答案,讓土肥圓自己去懷疑。
土肥圓微微點頭,心中疑慮又少了一些。
若陳國賓真是侃侃而談,說出了一串人名,土肥原賢二就會懷疑他的真實目的了。
你一個特搜部的人,又沒怎么去過總務課,豈能會對里面如此了解呢?
真真假假的信息混雜在一起,有時候才更有可信度。
“將軍閣下,淺野長官…”陳國賓欲言又止。
“凌醬很好,我已經讓她回去休息了,至于你,就在醫院養傷,好好休息休息,事后我會給你開表彰大會!”土肥圓安慰說,旋即轉身離開。
回到特務機關后,當即打了一通電話。
“馬上派人去總務課,審問負責人和陳國賓見面時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