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著的少佐追隨佐藤幸多年,一見它的眼神,豈能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將軍閣下,難道您還要對陳國賓下手嗎”
佐藤幸冷冷瞥了它一眼:“你有意見?”
先不說陳國賓有沒有問題,但是因為它導致自己接連吃虧就不能忍。
“卑職不敢!”一旁的少佐急忙頓首:“只是我們已經全面調查過陳國賓,它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佐藤幸只是輕哼一聲:“比它更難對付的家伙我們都能挖出來,更何況是它,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
鬼子少佐低頭,不敢說話。
佐藤幸心里已然有了主意,悶聲說:“準備一份假的人員名單,我明天要用。”
“納尼?”少佐一愣,旋即挺身領命。
佐藤幸臉上閃過一抹陰霾。
小聰明是吧?
我就看你聰明到什么時候。
明天佐藤幸就打算再和陳國賓見一面,然后再讓他看到這份名單。
一旦陳國賓表示出對這份名單有興趣的樣子,那馬上就能布局下一步!
如果陳國賓警惕,沒有去翻閱,那也不著急。
時間很長,可以隨時甄別,只要次數足夠多,再混雜幾次準確的情報,保證能讓陳國賓撓頭,逼迫他不得不翻閱文件。
陳國賓離開土肥園機關后又前往聯絡點一趟。
樸秀星那邊很安靜,并沒有什么消息。
想了想,陳國賓又喬裝打扮一番,聯絡上了李翔元。
這也是自王天木出事后,兩人第一次會面。
閘北某廢棄工廠。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李翔元說。
雖然上峰有令,但見到陳國賓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震驚。
雙方早就因為王天木電臺的事碰過頭,但因為中間又出了太多事,導致它們現在才見了面。
“我也沒想到最終會和你一起共事。”陳國賓撇撇嘴。
“你怎么現在才來,上峰命令都過去多久了?”李翔元問。
總從上峰下令后,李翔元就一直在等待陳國賓,但怎么都等不到人,為了打消上峰的懷疑,李翔元也沒提主動去聯絡的事。
“最近出了很多事,我被鬼子懷疑了,現在才算是勉強洗脫了嫌疑,佐藤幸那混蛋就像是一條瘋狗,死咬著我不愿意松嘴。”陳國賓故作無奈。
聽到這名字,李翔元臉色閃過一抹不自然,但他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聽過這名字?”陳國賓問。
這家伙正在調查佐爾格小組的事,而李翔元就有一層佐爾格身份,日本的一位成員被捕,李翔元豈能不知道?
“沒有。”李翔元神色淡然,搖了搖頭:“這家伙是是誰,我以前怎么從沒聽說過,日本人干嘛要派遣它來調查?”
說不知道那都是扯淡,李翔元可太清楚佐藤幸了。
來自佐爾格的上級已經發出提醒,佐藤幸已經來到淞滬,讓所有潛伏人員全部進入靜默狀態,暫時停止一切對外活動。
呵,裝的還挺像,陳國賓沒在糾結此事:“京都來的人,據說曾經在日本辦過不少大案子。”
“這家伙的來的目的并不簡單,據說是在調查佐爾格小組的事,還說要查一個人。”
“所以它就查到你頭上了?”李翔元問。
“對,這家伙懷疑我是佐爾格小組的成員,并且向它們進行資金方面的支持,你說這他媽的叫什么事啊。”陳國賓很是無奈。
“若不是這小鬼子說,我都不知道佐爾格是誰。”
聽到這,李翔元差點樂出來。
陳國賓雖然不是佐爾格成員,但卻是軍情處的潛伏特工,某種意義來說,佐藤幸的調查目標沒錯,只是方向出現了錯誤。
但有陳國賓在前面替佐爾格小組成員擋槍,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你現在算脫身了?”李翔元問。
“算是吧,它又想派人聯系甄別我,被我給糊弄過去了,但我感覺這家伙絕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肯定還會想辦法找我麻煩。”陳國賓們悶聲說。
“我如果是就算了,但我偏偏不是,腦袋上莫名其妙多了口黑鍋,還真他媽難過。”
“行了,別罵了,我會盡快弄明白這佐爾格是什么來歷。”李翔元故作嚴肅說:“你的這個發現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小組。”
“對了,除了這些,你還有什么消息?”
換個思路去想,這也是好事,可以借助陳國賓的手,得知鬼子的調查方向和進度,從而制定應對之策。
“說起來,還真有!”陳國賓想了想說。
“什么?”李翔元問。
“你似乎對這件事很上心?”陳國賓意味深長說。
“廢話,突然多一個間諜小組,我能不傷心,根據你的意思,這間諜小組甚至關乎到了日本京都那邊,我肯定要問清楚,總不能上峰問起來再一問三不知。”李翔元沒好氣說。
“東京-1。”陳國賓說。
果然!
李翔元心里暗道一聲。
他聽過這代號,級別很高,權限很高,但并不知道他真實身份是什么。
目前活躍在淞滬,做了不少事,獲得了多份重要情報。
“什么東西?”李翔元故作迷茫。
“一個代號,似乎是一個人?”陳國賓想了想說:“據說是他從京都查到的一個代號,然后一路到了淞滬。”
李翔元點了的頭表示明白:“除了這些,還有什么情報?”
“暫時沒了。”陳國賓搖頭又問:“咱們這邊怎么樣,前任站長死了,總得有新的來接替吧,這都多久了,總得有人接替位置吧?”
“淞滬站已經擴編為淞滬區,新任區長正是有著辣手書生之稱的陳宮書,以后將由他代理淞滬區的所有工作。”李翔元說。
這名字,陳國賓也聽說過,對于此人傳聞很多。
戴老板的親信,關于他最后叛變的事也充滿了傳聞。
“來了也好,好歹有人能主持淞滬的事宜了。”
“被一條瘋狗盯上,你今后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必要時候,可以做出一個不得已的舉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李翔元說。
“嗯!”陳國賓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