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跟我客氣。”
程處輝擺了擺手,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咱們是兄弟,有錢一起賺?!?/p>
他自己則留下了六百萬兩。
最后,他拿起一疊面額十萬兩一張,總計一百萬兩的銀票,遞到了李麗質面前。
“喏,媳婦兒,這是你的辛苦費?!?/p>
“今天多虧了你,不然這錢還沒這么好拿。”
李麗質卻搖了搖頭,沒有接。
“我不要?!?/p>
少女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
“幫你不是為了錢,就是覺得……挺好玩的?!?/p>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再說了,以后我們家的錢,都得歸我管?!?/p>
尉遲寶琳幾個人一聽這話,立刻感覺自己在這里有點多余。
“那什么,處輝,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p>
“對對對,我娘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告辭告辭?!?/p>
三人交換了一個“我們都懂”的眼神,抱著各自的銀票,識趣地溜之大吉。
房間里只剩下程處輝和李麗質兩人。
程處輝看著李麗質,笑嘻嘻地問道。
“我娘就在正院,要去見見嗎?”
李麗質的臉頰瞬間飛上一抹紅暈,心跳也漏了一拍。
她有些猶豫,手指無措地絞著衣角。
雖然已經有了婚約,可這么正式地見家長,她還是第一次,心里難免有些緊張。
看到她這副模樣,程處輝忍不住打趣道。
“怎么,怕了?”
“這不就是丑媳婦遲早要見公婆嘛?!?/p>
“你說誰是丑媳婦!”
李麗質頓時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伸出小手在他腰間軟肉上掐了一把。
雖然嘴上很硬氣,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跟在了程處輝的身后,朝著正院走去。
兩人剛走進正院,就看到程夫人正和三位嫂子坐在堂屋里說話。
見到程處輝領著一個嬌俏的少女進來,程夫人和三位嫂子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李麗質的臉更紅了,她微微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
“麗質……見過準婆婆。”
這一聲“準婆婆”,叫得程夫人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簡直要溢出來了。
“哎喲,好孩子,快過來讓伯母好好看看。”
程夫人喜笑顏開地站起身,一把拉住李麗質的手,那叫一個熱情。
“早就聽處輝念叨你了,今天可算見著了,長得可真俊?!?/p>
三位嫂子也圍了上來,一個個噓寒問暖,熱情得不得了。
“妹妹皮膚真好,用的什么胭脂?。俊?/p>
“妹妹這身段,穿什么都好看。”
“妹妹平時都喜歡做些什么呀?”
李麗質哪里見過這種陣仗,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問得頭都大了。
只能無措地向程處輝投去求助的目光。
程處輝見狀,連忙上前解圍。
“娘,嫂嫂們,你們悠著點,別把我的寶貝媳婦兒給嚇跑了?!?/p>
程夫人瞪了自家兒子一眼。
“去去去,這里沒你的事。”
“我們跟麗質說幾句體己話,你一個大男人在這兒湊什么熱鬧?!?/p>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把程處輝往外推。
程處輝無奈地被推出了正院。
他剛一出門,就迎面撞上了他爹程咬金,還有他那三位哥哥,程處默、程處亮、程處弼。
“臭小子,我聽說你把公主殿下拐我們家來了?”
程咬金一見到他,就瞪著牛眼問道。
程處輝指了指身后的正院。
“在里面呢,被我娘她們圍著呢?!?/p>
他從懷里掏出兩百萬兩銀票,塞到程咬金手里。
“爹,這是之前從我娘那兒拿的本錢,您幫我還給我娘。”
然后,他又分別拿出四疊銀票,每疊四十萬兩,分別塞給程咬金和三位哥哥。
“爹,哥哥們,這點小錢,你們拿著喝茶。”
程咬金嘴上頓時就嚷嚷開了。
“嘿,你這臭小子,有錢了不起啊?拿錢砸你老子?”
大哥程處默也板著臉。
“四郎,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做哥哥的,怎么能要你的錢?!?/p>
三哥程處弼同樣一臉正氣。
“就是,快收回去。”
話是這么說,可他們四個人的手,卻都把銀票攥得緊緊的,沒有絲毫要還回來的意思。
程處輝看著這父子四人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模樣,心里一陣好笑。
送走了口是心非的父兄,程處輝清點了一下自己手上剩下的錢。
不多不少,正好四百萬兩。
看著這筆巨款,程處輝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開始籌劃起這筆錢的用途。
與此同時,趙國公府。
書房內,名貴的瓷器碎了一地,滿室狼藉。
長孫無忌面色鐵青地坐在主位上。
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正跪在地上,渾身抖得像篩糠。
“國……國公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都查清楚了?”
長孫無忌的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查……查清楚了。”
管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
“是程家那小子,程處輝,帶著房遺愛他們砸了我們的賭坊。”
“程處輝?”
長孫無忌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哪來這么大的膽子?”
管事哆嗦了一下,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他……他還帶了長樂公主殿下。”
“你說什么?”
長孫無忌猛地站起身,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壓得管事喘不過氣來。
“長樂公主,李麗質?”
“是……是的?!?/p>
管事頭埋得更低了。
“公主殿下親口說,賭坊的賭局有問題,要……要程處輝替天行道。”
長孫無忌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一個程處輝,他還不放在眼里。
可加上一個李世民最寵愛的女兒,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賠了多少?”
他坐回椅子上,聲音恢復了些許平靜,但那份陰冷卻愈發(fā)濃重。
“按……按照賭坊的規(guī)矩,所有的賭坊加起來總共賠了……三千五百萬兩。”
“三千五百萬兩……”
長孫無忌的拳頭在桌案下悄然握緊,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筆錢,幾乎是他長孫家近半的流動家產了。
更讓他憤怒的是,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是**裸的打臉。
他長孫無忌的場子,就這么被人給砸了,他還不能把對方怎么樣。
只因為,對方搬出了長樂公主這座大山。
“程處輝……好一個程處輝……”
長孫無忌的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另一邊,梁國公府。
房遺愛揣著那兩百萬兩的銀票,心情忐忑地回了家。
他前腳剛踏進府門,后腳就被下人請到了書房。
書房里,他的父親,當朝宰相房玄齡正端坐于書案之后,手中捧著一卷書,神情淡然。
可房遺愛卻知道,這平靜的湖面下,往往隱藏著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