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醫(yī)院。
云初勸父母搬去市區(qū)住,云家父母沒同意。
云初知道父母的顧慮,他們是怕霍宴州翻臉再跟她清算,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但是她父母不知道,她已經(jīng)跟霍宴州簽了婚內(nèi)協(xié)議。
只要她不離婚,霍宴州所有的財產(chǎn)她都有權(quán)支配。
她被霍宴州做局,她任何的手段跟掙扎都在霍宴州的算計之內(nèi)。
雖然不能抽身,但她能冷靜止損,讓自己跟家人的利益最大化。
云初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對她媽媽說:“媽,霍家是京市第一豪門,霍宴州是霍家唯一繼承人,他外形好,能賺錢,有手段,他手眼通天有權(quán)有勢,他給我霍太太的頭銜,給我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我還有什么放不下的,”
云初平靜的語氣里道不出的心酸,許靜心疼。
事到如今女兒已經(jīng)妥協(xié)了,她們當父母的不認也得認。
臨近中午的時候,出去買飯。
回到醫(yī)院經(jīng)過走廊意外遇到了謝安寧母子。
一段時間沒見,云初一眼看出謝安寧臉部做了微整,但整體模子還在。
謝安寧身上一件輕薄的羽絨服,從頭到腳一身名牌,儀態(tài)舉止一看就是訓(xùn)練過的。
能看的出來,她在背地里下了很多功夫。
謝安寧見云初身后空無一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霍太太,好久不見,”
謝安寧跟云初親切的打招呼,就像見了朋友一樣。
云初輕點了下頭,徑直朝她母親的病房走去。
果然物以類聚。
都是這么的虛偽。
謝安寧偷偷在孩子耳邊說了一句話。
謝宴辭突然拿著水槍對準云初:“沒禮貌的女人,沒聽到我媽媽跟你說話嗎?”
云初躲閃不及,被噴了一頭一身都是水。
謝安寧站在自己兒子身后,絲毫沒有阻止的跡象。
就在這時,云川從病房里出來,認出了謝安寧母子。
看到他姐被一個小孩子欺負,他沖上來一把把謝宴辭給拎了起來:“小壞種,我摔死你信不信?”
謝宴辭嚇的扔掉手里的呲水槍哇哇大哭叫媽媽。
謝安寧趕緊上前護自己的兒子:“你快放開我兒子,就算你們看我們不順眼,也不能打人,”
云初推開謝安寧,轉(zhuǎn)身勸她弟弟:“小川,把孩子放下,”
云川乖乖把孩子放下來:“姐你別擔心,我就是嚇唬嚇唬他,”
謝安寧蹲下來把孩子抱在懷里,又不知道在孩子耳邊說了一句什么,熊孩子兩條腿蹬在地上又哭又喊說身上疼。
謝安寧走到云初面前,大大方方的說:“霍太太,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弟弟打的我兒子,現(xiàn)在我兒子說身上疼,我要求給我兒子做個全身檢查不過分吧?”
云川又氣又懊惱:“我就是拎了他一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人了?”
謝安寧據(jù)理力爭:“小孩子的心理是很脆弱的,受到驚嚇比受傷更嚴重,”
云初了解自己弟弟的脾氣。
從小錦衣玉食眾星捧月般長大的小少爺,一夜之間從云端跌入谷底。
他看似強勢,卻也敏感沖動,但絕對沒有壞心思。
加上他對謝安寧母子本就有敵意,沖動是在所難免的。
云初把手里的飯菜交給弟弟:“你先回病房陪媽吃飯,我?guī)齻內(nèi)ヌ碎T診,”
云初走兩步,云川跟著,云初回頭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他才不甘心的停下腳步。
醫(yī)生給謝宴辭做了全身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謝安寧這才罷休。
門診樓的電梯口,謝安寧對云初說:“不好意思霍太太,你別計較我多心,別人不清楚霍太太應(yīng)該清楚我兒子的身份,”
云初面不改色:“真正的身份是能拿到明面上,是要得到眾人的認可的,你兒子什么身份?”
謝安寧肺管子被戳了一下,渾身不舒服。
她假惺惺的笑了笑,故意讓云初難堪:“霍太太說的是,都怪宴辭的爸爸太寵他了,就算膝蓋磕破點皮都會心疼的抱半天,責怪我沒照顧好我們的兒子,是我太小題大做了,”
就在這時,云初的手機響了。
云初當著謝安寧的面接了電話。
電話里,霍宴州的聲音清醒的傳過來:“媽的情況怎么樣了?”
云初看了謝安寧一眼,語氣冷淡:“還好,”
霍宴州:“午飯吃了嗎,要不要我去接你?”
云初敷衍了兩句,掛了電話。
看著謝安寧明顯僵硬的表情,云初故意刺激她:“原本我以為你是有兩把刷子的,但現(xiàn)在看來你也就這點本事,還是好好帶你的孩子吧,”
云初離開后,謝安寧厭惡的推開身邊的兒子。
她費盡心機凹人設(shè),寧愿刷爆信用卡也沒再接霍宴州一分錢,她借著網(wǎng)紅的身份接觸各路商家,她拼命往上爬想擠進豪門圈子。
可她還沒等到霍宴州對她刮目相看,云初這個女人居然回來了。
他們不僅沒有離婚,貌似感情還不錯。
謝安寧咬牙切齒罵了一句:“賤人!”
她籌謀了這么久,她現(xiàn)在各方面都不比云初這個女人差。
她實在想不明白霍宴州到底在留戀什么!
晚上,云初前腳剛回家,霍宴州后腳回來。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今天在醫(yī)院,宴辭受傷是怎么回事?”
聽到霍宴州的質(zhì)問,云初放下手機起身。
客廳里,兩人無聲對望了幾秒。
云初把事情經(jīng)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我弟弟確實是把他拎起來了,也確實說了要把他摔死的話,”
云初說:“我知道你心疼她們娘倆,如果你想替她們娘倆出氣,你不用跟我客氣,你現(xiàn)在可以打我一頓替她們出氣,”
霍宴州的臉色很不好看,他說:“云初,我只是隨口問一句,你這什么態(tài)度?”
云初也提高了音量:“你一回來就質(zhì)問我,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氣氛陷入僵持。
霍宴州再開口,溫和了語氣,他說:“云初我們是夫妻,我們青梅竹馬這么多年,我有對你動手過嗎?”
云初忍不住冷笑:“霍宴州你別忘了,你為了你心愛的女人曾經(jīng)折斷過我弟弟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