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跟季遇進來診室,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正悠哉的坐在診桌上滑手機。
男人修長的身高一身潮服,打耳釘,帶尾戒,挑染的薄藤紫摩根碎蓋,襯的整個人時尚又高級。
身邊一位中年管家模樣的男人雙手交疊站在身邊,身后幾名保鏢西裝墨鏡。
季遇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寶管家,給阿瑟少爺接診的醫生到了,勞煩外面等候,”
中年男人朝年輕男人恭敬的彎腰:“阿瑟少爺,我們去門口等您,”
寶管家帶著保鏢離開,洛克.瑟慢悠悠的放下手機。
他雙手撐在桌面,身體稍稍后仰,姿勢慵懶隨意。
一雙棕灰色的眸子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云初:“長得跟我爺爺博古架上的青花瓷古董花瓶一樣,季三少你確定她是醫生?”
云初忍不住皺眉。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把她形容成古董花瓶的。
又被感覺冒犯到。
季遇尷尬的看了云初一眼:“云初醫生是我們醫院專攻睡眠障礙領域的專家,阿瑟少爺如果愿意,以后她就是您的主治醫生,”
洛克.瑟朝云初勾勾手指:“專家,來爺面前,”
云初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冷著臉說:“你是病患我是醫生,如果連起碼的相互尊重都做不到,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人體結構復雜,要想真正解決失眠問題,病患配合治療的態度尤為重要。
眼前這個‘刺頭’一看就不好惹。
如果不提前把話說清楚,她的工作很難進行下去。
洛克.瑟沒想到會有人不買他的賬。
他夸張的表情從桌上下來。
他走到云初面前,因為身高的優勢,壓迫感瞬間拉滿。
他掐著腰,低著頭,盯著云初漂亮的臉蛋:“居然比我還拽,你爸媽是干什么的?”
云初近距離的凝視洛克.色混血的五官,第一次發現有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好看。
霍宴州的帥是男人的陽剛硬朗的帥,是男性荷爾蒙爆表的致命吸引力。
而眼前這個男人,給人一種雌雄同體的妖孽感。
帶感,且危險。
對上那雙棕灰色的眸子,云初問他:“你就說,你治,還是不治?”
洛克.瑟指了指云初,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原地轉了一圈,最后看向季遇:“她一個醫生,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
季遇猶豫了一下,提醒洛克.瑟:“云初醫生是霍總的太太,”
洛克.瑟:“哪個霍總?”
季遇:“A國,京市,霍家,霍宴州?!?/p>
“呵,”
“呵呵,”
洛克.瑟盯著云初連笑三聲,聽的云初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雖然她很不想再跟霍宴州扯上關系,但是季遇已經開口了,她也不好再說什么。
洛克.瑟棕灰色的眸子緊盯著云初:“我治。”
洛克.瑟:“你要是能把治好了,我就是你代言人,你要是治不好我耽誤了我病情,”
洛克.瑟‘呵呵’兩聲,‘找你老公賠償’在心里說。
云初謹慎開口:“我可以給你治療,但是你必須配合?!?/p>
雖然她不知道眼前這個少爺一聽她是‘霍太太’就立馬答應治療,但是她需要在這一塊領域打響知名度,這么難得的機會她不想錯過。
洛克.瑟:“百分百配合?!?/p>
云初當場給洛克.瑟開了一個全身檢查。
洛克.瑟離開診室,季遇提醒云初:“洛克家族是歐洲老財閥家族,阿瑟少爺是洛克家族最小的孫少爺,他的失眠癥已經持續三年之久,全球名醫都請了個遍,”
季遇:“如果你能治好他,你將會一戰成名,在全球睡眠障礙這塊領域占有一席之地,”
面對挑戰,云初迎難而上:“季師兄放心,我會盡力而為,”
兩人出了診室,經過一間病房。
病房的電視上正在播放的財經新聞,是對霍宴州的專訪。
看著電視上西裝革履矜貴紳士的霍宴州,云初嘴角牽起一抹諷刺。
誰能想到這么優秀的一個男人,不僅把自己的初戀白月光跟私生子養在外面,還能毫無愧疚的對自己的妻子薄情又算計。
云初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離開病房。
霍宴州剛接受完采訪,就接到了謝安寧的電話。
上午十點,兩人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霍宴州環顧周圍:“不是說宴辭哭鬧著想見我嗎?他人呢?”
謝安寧心虛的低頭:“不好意思宴州,是我記錯日子了,今天宴辭有寫字課,我剛剛把他送去上課了,”
霍宴州看了謝安寧一眼,忍不住皺眉。
謝安寧見霍宴州不肯上樓,趕緊解釋:“宴州,我知道我們這樣私下見面比較容易讓人引起誤會,我特意在二樓定了私人包間,我是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談,”
霍宴州猶豫了一下,跟謝安寧進了二樓包間。
服務生上完咖啡退出包間,輕輕帶上房門。
謝安寧平靜的語氣說:“宴州,不瞞你說,我哥嫂怕我跟宴辭連累他們,買了房子離開京市了,把我媽留下讓我養老,”
霍宴州臉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冷了下去:“你們現在住哪?”
謝安寧:“我這兩天帶著我媽跟宴辭暫時住在旅館里,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在宴辭學校附近租好房子了,不會麻煩你的,”
霍宴州猶豫著從身上拿出一張卡遞給謝安寧:“這錢你拿著,以你的名義買套房子,這樣住著比較安心,”
謝安寧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宴州,你媽媽說的對,你跟你太太還沒有離婚,我用你的錢名不正言不順,這樣對你太太不公平,”
她說:“我已經簽約了一家網紅公司,過兩天就去上班了,以后我會帶著宴辭好好生活,自食其力盡量不給你添麻煩,”
霍宴州復雜的眸子緊盯著謝安寧,他沒有把卡收回,也沒有說話。
謝安寧說:“這段時間你幫了我們母子很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跟你太太真的離婚了,如果真是那樣我豈不成了罪人,”
霍宴州僵硬的五官慢慢緩和。
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氣。
他說:“安寧,這不是你的錯,你別有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