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初準備拒絕的時候,季遇走到兩人面前。
季遇跟霍宴州打了聲招呼,然后對霍宴州說:“一起去吧,說不定這個人霍總也認識,”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說:“好,”
兩人就這樣一說一和,云初也不好再說什么。
兩輛車一路朝城西駛去。
一個多小時后,車輛駛進一棟獨棟別墅。
云初坐在副駕駛,發現霍宴州的臉色越繃越緊。
云初猶豫了一下,問霍宴州:“這座宅子的主人你是不是認識?”
見霍宴州不說話,云初打開車門準備下車,霍宴州解開安全帶,扣住了云初手腕。
云初回頭,捕捉到了霍宴州眼底的猶豫。
不等霍宴州開口,云初說:“霍宴州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干涉我的工作,”
霍宴州眼神暗了暗,然后松了手。
管家恭恭敬敬的領著幾人進了客廳。
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拄著拐杖迎上來。
季遇主動上前跟容家老爺子打招呼,然后把云初跟另一名醫生介紹給老爺子認識。
老爺子點了點頭,落在霍宴州身上的眼神劃過一抹厲色。
容老爺子開口就下逐客令:“容家不歡迎姓霍的,管家送客!”
霍宴州面不改色的握住云初的手說:“既然容老爺子不想看到霍家人,那我們走便是,”
云初抬眼看霍宴州,發現他臉色陰沉的厲害。
看來,霍宴州跟這家人不僅認識,還有矛盾。
剛剛在車里,他拉她那一下,應該是想阻攔她的。
季遇見狀,趕緊打圓場:“霍總,有話好說,”
季遇攔住霍宴州,然后走到容老爺子面前,悄悄在老爺子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
老爺子的表情一陣變化過后,恢復平靜。
老爺子說:“你們可以上去,姓霍的留下!”
云初站在原地,視線在老爺子季遇還有霍宴州三人身上來回切換。
霍宴州在他沒下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她要醫治的人是誰了,他一直悶著沒說。
看她師兄季遇的反應,他應該早就知道霍宴州跟這家人的關系,所以才邀請霍宴州一起過來。
就她被蒙在鼓里。
“你上去小心點,我在樓下等你,”
聽到霍宴州的提醒,云初點了下頭,跟著季遇還有江主任一起上樓。
沿著樓梯上來到二樓走廊,三步一名傭人,五步一名保鏢,所有空間幾乎是無死角的被監控覆蓋。
云初越往走廊盡頭走,越是感覺沒來由的壓抑。
這根本不是家,像監獄。
聯想剛剛霍宴州提醒讓她‘小心點’,云初開始緊張。
她拽了下季遇的袖子,問他:“季師兄,為什么要在家里安裝這么多攝像頭?”
季遇停下來,壓低聲音提醒云初:“你只負責給病人治療,其他的事情都不要多問?!?/p>
對上季遇嚴肅的表情,云初更緊張了。
二樓主臥門口,幾人停下來。
管家輕敲房門,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管家小聲詢問:“容祁,醫生過來了,能否進去給九爺面診?”
容祁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身高中等,有一張白凈的娃娃臉,看到幾人笑容有點靦腆。
容祁說:“九爺現在情緒還算穩定,你們可以進去試試,”
云初跟季遇相互對看一眼,鼓起勇氣進了房間。
病歷上的人名叫容九淵,原來大家對他的稱呼是‘九爺’。
光聽這名字,這稱呼,絕非泛泛之輩。
一樓客廳,容老爺子焦急的等在口,霍宴州安靜的坐在茶桌旁品茶。
容老爺子不時給霍宴州一個敵意的眼神,霍宴州看容老爺子的眼神也帶著明顯的距離感。
聽到二樓有動靜,霍宴州放下茶盅起身。
季遇扶著云初快速下樓。
兩人身后,江主任的臉色是又緊張又恐懼。
霍宴州的視線落在云初手掌的傷口上,抬腿就上樓。
云初伸手拽住他:“病人應激,你別上去了!”
霍宴州對上云初堅持的眸子,下了樓梯。
霍宴州把云初扶到沙發上,江主任給云初做了簡單的包扎。
季遇對容老爺子說:“九爺情緒極不穩定,陌生人近不了身,三天后我們再過來一趟,”
容老爺子的視線再次落在霍宴州的身上。
老爺子說:“兩名主治醫生過來就行,其他閑雜人等就不用跟來了,”
老爺子話里有話,季遇尷尬的看向霍宴州。
霍宴州捧著云初受傷的手,臉色陰沉:“想讓我不來也行,現在就拒絕我太太的醫治,”
季遇給云初使了個眼色,云初拽上霍宴州趕緊走人。
兩人剛上車,云初忍不住開口:“霍宴州,你說過你不會干涉我的工作,你剛剛又在做什么?”
兩人對望,霍宴州扯了扯嘴角沒出聲。
云初問霍宴州:“你說實話,你跟容家人是不是有仇?”
霍宴州垂眸不吭聲,云初伸手拽他的手臂:“我問你話呢?”
霍宴州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說:“回家再說?!?/p>
云初盯著霍宴州的反應,生氣別開視線。
兩人回到家,霍宴州一聲不吭進了浴室。
他給云初放洗澡水,準備毛巾,浴巾還有睡衣。
他的認真跟貼心,是云初從前沒有感受過的。
面對這樣的霍宴州,云初非常不習慣。
她不習慣霍宴州每天下班準點回家,然后等她一起吃晚飯。
也不習慣霍宴州接她下班,當著同事的面親昵的牽著她的手跟她并肩走。
更不習慣他細心的照顧,不習慣他的突然讓步。
被霍宴州推進浴室,云初扔掉霍宴州遞給她的毛巾。
云初再次問他說:“霍宴州,你跟容家跟九爺到底什么關系?”
霍宴州彎腰撿起毛巾說:“等你洗完澡再說,”
云初氣急懟了霍宴州一句:“你怎么不等我死了你再說,”
霍宴州看了云初一眼,轉身出了浴室。
云初手掌有傷,簡單的洗了一下從浴室出來,一路找到客廳。
霍宴州正把醫藥箱里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在茶幾上。
云初走到霍宴州面前,忍不住第三次問他:“霍宴州,你到底說不說?”
兩人對望,霍宴州拉著云初的手腕讓她坐在沙發上。
他一手扣住云初的手腕,一手拿著消毒棉簽,他說:“按理來說,容九淵是我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