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過半。
跟主家打了聲招呼,云初準備回家。
今天晚上謝安寧被陸裴野當眾諷刺,被眾人奚落嘲笑,霍宴州應該心疼壞了。
霍宴州現在應該在忙著安慰謝安寧,哪還用功夫管她。
“你就是霍總的太太?”
年會門口,聞惜媛攔住云初。
云初停下腳步,點頭。
聞惜媛上下打量云初,掩不住眼底的嫉妒:“別以為你長了一副好皮囊,你就有資格跟安寧爭,霍總愛的人是安寧,”
云初搖頭說:“你錯了,我跟我老公青梅竹馬二十多年,我才是我老公唯一的愛人。”
聞惜媛看云初的表情就像看個傻子一樣。
她捂著嘴,笑著說:“霍太太,你要不要去休息室看看,你老公現在正在跟誰在一起?”
云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多謝聞小姐提醒,”
原來他們在樓上。
看著不遠處梁總夫婦跟宏宇的老夫人在說話,云初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肩,朝幾人走了過去。
幾位貴婦看到云初,熱情的打招呼。
云初跟大家客套了幾句之后,笑著開口:“聞老夫人,梁太,我老公有正事要忙,扔我一個人在這里實在無聊,你們誰有空跟我上樓打兩圈?”
一聽說打麻將,梁太太舉雙手贊成。
很快,云初跟梁太扶著聞老夫人上樓,身后還跟著幾名闊太。
幾名闊太身后,跟著上來看熱鬧的聞惜媛。
聞惜媛身后,跟著一幫想巴結的賓客。
三樓是給貴賓提供休息的套房。
霍宴州跟云初的套房里,謝安寧洗了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從浴室出來。
見霍宴州站在落地窗前抽煙,謝安寧小心翼翼的靠近:“宴州,我換好了,謝謝你給我解圍,”
霍宴州轉身,上下打量謝安寧身上的衣服,眼神復雜難辨:“司機在樓下,你先回去吧,”
說完,霍宴州又補充一句:“記得別走正門,”
謝安寧點頭,但腳步卻沒動。
為了不讓云初那個女人看到她穿了她的衣服,霍宴州居然連正門都不讓她走。
偷偷觀察了一下霍宴州的表情,謝安寧主動道歉:
“宴州,今天晚上是我一時疏忽了,讓大家誤會了我們的關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霍宴州掐滅手里的煙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怪你,”
聽到霍宴州的話,謝安寧就好像吃了一顆定心丸,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霍宴州說:“以后還是換個稱呼吧,”
六年前,他答應跟謝安寧交往,允許她這樣稱呼他。
六年后她回來,他被重逢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又心疼她的遭遇,默認她繼續這樣稱呼他。
可是今天晚上,當他看到云初冷淡的表情反問他時,他心情格外沉重。
他猛然發現,好像從謝安寧回來后,云初就再也不肯叫他‘宴州哥哥’了。
僅有的一次,還是她哭著求他同意離婚那天。
云初性子倔,謝安寧如果一直這樣稱呼他下去,她斷然是不肯再叫他一聲哥了。
謝安寧委屈的紅了眼眶探:“宴州,一個稱呼而已,你有必要這么認真嗎?”
霍宴州面無表情的確定:“一個稱呼而已,還是改了吧。”
謝安寧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心:“可是宴州,如果我們之間太生分的話,我怕你爺爺起疑啊!”
霍宴州垂眸,掩住眼底的情緒。
謝安寧見霍宴州不說話,忙不迭又開口:“宴州,其實一個稱呼對我來說真的無所謂,我為了不讓你太太誤會我們,一直跟你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我不是那種不自覺的女人,也沒有什么大的野心,”
謝安寧保證說:“今天是我的疏忽,我保證以后再遇到這種場合,我離你們遠遠的,就裝作不認識你們,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霍宴州短暫的猶豫了一下,點頭:“以后公開場合記得稱呼我霍先生。”
看著霍宴州大步離開,謝安寧渾身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
霍宴州認下孩子,真的只是為了彌補她這六年對他的犧牲。
私下里,他可以給她幫助,但是一直不肯越界。
現在,更是連稱呼他都介意了。
她時刻拿捏著分寸,不敢讓他發現她的心思。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他越來越疏遠她,每次見面他要么冷漠,要么心不在焉。
她費盡心機把他約出來見面,他待不了幾分鐘就想走。
她明顯能感覺的出來,跟她剛剛回國那一段時間相比,霍宴州對她越來越不耐煩了。
他舍不得云初那個女人,他想保住他們的婚姻,他想擺脫她。
視線落在茶幾上剛拆的一包香煙跟打火機上,謝安寧眼神一閃而過的心機。
她安寧不緊不慢的把上衣的紐扣解開兩顆,拿起茶幾上的香煙跟打火機。
同一時間,外面的走廊。
云初跟梁太扶著聞老夫人,身后跟著一幫貴婦在走廊里跟霍宴州相遇。
霍宴州走到云初面前,不動聲色的停下腳步:“你們怎么上來了?”
云初笑著回答:“你上來休息怎么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一個人在下面找了你半天都不見你人影,”
霍宴州深沉的眸子暗了暗。
梁太說:“霍太實在無聊,叫我們幾個上來打會兒麻將,正好遇到你了,”
霍宴州靜靜的凝視著云初,眼神微微收緊。
他面不改色的拉住云初的手,解釋說:“我上來打個電話,正要下去找你,”
聞老夫人見狀,催促大家下樓:“小初啊,既然宴州在,麻將咱們下次再打,”
眾人轉身,準備散去。
謝安寧拿著香煙跟打火機從房間里出來:“宴州,你香煙跟打火機落在房間里了,”
眾人看了眼謝安寧‘衣衫不整’的從房間里出來,視線紛紛落在了霍宴州身上。
云初看著謝安寧身上的套裝,臉色慢慢冷了下去。
她當著眾人的面質問霍宴州:“她怎么會在我們的房間里?”
不等霍宴州跟眾人反應過來,云初又問:“我的衣服為什么會穿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