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對于前世參觀過海軍現(xiàn)役軍艦,看過八十周年抗戰(zhàn)勝利閱兵的江暖來說。
這些還差得太遠(yuǎn)太遠(yuǎn)。
大家伙都說這火藥投擲器的名字不好聽,讓江暖給取個名字。
江暖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既然是用于海戰(zhàn)的,那就叫它“巨浪-0”吧!
《十六字令三首》中云,“山,倒海翻江卷巨瀾。奔騰急,萬馬戰(zhàn)猶酣”。
寓意如巨浪般勢不可擋的威懾力。 ?(真實的‘巨浪’為教員命名,向他老人家致敬!)
等將來有了升級改造的版本,再在名字后頭改數(shù)字就行。”
眾人都覺得這名字是真不錯,于是拍版定下。
“巨浪-0”已安裝好,就意味著這批戰(zhàn)船已經(jīng)可以交付水師了,正式服役了。
前來接船的是北海水師的領(lǐng)兵主將年笈及其副將云參。
這兩人當(dāng)初接到的消息,只知道寶船已經(jīng)造好,而且非常大。
等真見到了實物才知道,這哪里是大,分明就是一座可移動的海上島嶼。
更別提船上還裝備有“巨浪-0”這樣,可遠(yuǎn)距離攻擊的“火器”。
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海戰(zhàn)都是靠接舷跳幫打的情況下。
有了這玩意兒,就像是一個拿著弓箭的大人對戰(zhàn)一個拿著拿著樹枝子的小孩子。
兩位將軍興奮得恨不能現(xiàn)在就把船開到對面的島嶼上,找倭奴鬼子們干架去。
雙方交接完畢,時長空和江暖跟隨寶船廠派去的技術(shù)人員,一起前往位于黃海邊的臺山港駐地。
這也是他們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地。
船隊順淮水而下,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到出海口。
再沿海岸線往北兩百里就是臺山港。
艦隊即將進(jìn)臺山港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碼頭上人山人海。
北海水師的官兵們看著越走越近的恢弘艦隊,那叫一個興高采烈,歡欣鼓舞。
個個笑的大牙花子都快露出來了。
一個水兵樂得直拍大腿:“直娘賊哎,這新船也太氣派了。
這怕不是比南方最大的遠(yuǎn)洋商船還得大上一倍吧。
老子晚上做夢都不敢想,竟然這么大,朝廷是真敢造啊。”
另一個接過話:“要能開著這么大的船去打倭奴鬼子,老子都想象不出該有多威風(fēng)。
這要是在海上打起來,撞也能把他們撞到海里喂魚去。”
不過也有人想不明白:“這倭奴國好像也沒干什么特別壞的事兒吧,咱們朝廷為什么非要打他們呀?”
旁邊的一個校尉聽不下去了,“啪”的一巴掌蓋在他的后腦勺上。
“南邊海上橫行的那些海盜浪人,不都是倭奴人。
殺人劫船的缺德事兒,他們干少了?
這些年咱們大景帝國下南洋的商隊,被他們還禍害了多少?
再說了,許多事情并不是你們想的那么簡單。
你也不想想,兵法上說遠(yuǎn)交近攻,朝廷放著周圍那么多的國家和部落不打。
卻舍近求遠(yuǎn)的去攻打隔了片海的倭奴國。
定是那些矮矬子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犯著大們大景國了,只不過咱們這些人不知道而已。
數(shù)百上千年來,除非是主動犯到咱們頭上的,咱們中原王朝主動侵犯過誰?
有那些功夫還不如多種幾塊地呢?”
那小兵摸了摸被打疼的后腦勺,嘿嘿道歉:“校尉莫怪,是小的想差了。”
“你小子且記好了,少想那些有的沒的,陛下怎么說,咱們怎么做就行了。”
臺山港是去年北海水師成立的時候才新修建的,是天然的深水良港。
原本只有幾艘用作訓(xùn)練的老舊船只停泊在港灣里,顯得空蕩蕩的。
如今這四十二艘嶄新的巨無霸一停進(jìn)來,整個港口立刻變得氣派無比。
艦隊一靠岸,等候在碼頭上的水師官兵們,立刻排著隊在各自上官的帶領(lǐng)下,登上了大船。
嶄新嶄新的巨無霸寶船,還帶著新鮮的油漆味兒,頂格優(yōu)良的配置。
尤其是甲板兩邊一字排開的“巨浪-0”火藥瓜投擲器,更是惹得官兵們愛不釋手,就差抱著親兩口了。
北海水師的將領(lǐng)們?yōu)榻蜁r長空以及寶船坊的技術(shù)工人們準(zhǔn)備了盛大的歡迎宴會。
靠海吃海,席上也大多都是海鮮。魚、龍蝦貝類等應(yīng)有盡有,而且大都是原味的。
時長空江暖還有白澤,這幾個對海鮮的接受程度很高。
但對于朱嬤嬤和四個大宮女們來說,這些海鮮就委實太腥了一些,她們實在吃不慣。
好在,這也難不倒她們。
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帶著調(diào)料,想要吃點合口味兒的,自己借了廚房另炒幾個菜就是。
江暖對于練兵之事,一竅不通。戰(zhàn)船制造上,她出的那點皮毛主意,也不過是后世通過電影電視知道的。
頂多就是占了一個信息差的便宜。
但練兵之事,時代不一樣,國情制度不一樣,她是萬萬不敢多嘴的,更不敢插手。
紙上談兵,丟人事小,給別人以錯誤的信息,貽誤戰(zhàn)機(jī)才是最要命的。
她不會打仗,時長空卻是實打?qū)嵰宦窂慕畧錾蠚⑦^來的。
戰(zhàn)功赫赫,大景帝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且,北海水師的將領(lǐng)之中,其中就有半數(shù)是曾與他一起并肩作戰(zhàn)過的同袍。
因此,一群將領(lǐng)們湊在一起,一壺茶水,就著一籃子江暖貢獻(xiàn)出來的五香花生。
邊吃邊聊,一交流起來就沒完沒了。
他們說,江暖就在一邊靜靜的聽著,沒水了喊人添水,花生不夠了就加花生。
她聽了許久,雖然水師與陸師所要面對的敵人不同。
但歸納總結(jié),關(guān)于如何帶兵練兵之事卻是殊途同歸,大差不差。
接下來的幾天里,時長空整日都跟那群將領(lǐng)們混在一起。
江暖也不去打擾他,每日退潮后,就帶著孩子和白澤在附近的海灘上探險尋寶。
撿拾遺留在沙灘上的海鮮貝類。
臺山港附近有幾個不大不小的漁村,每天都會看到漁民們的孩子在沙灘上撿拾小海鮮。
江暖抱著孩子走過去同他們搭話,用很驚訝的語氣贊美他們:“哇,你們好厲害,竟然撿了這么多。”
她指了指芍藥手里的小桶:“我們出來好久了,才撿了這么一點點。”
孩子們對這位長的極好看且十分友善的夫人好奇極了。
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大著膽子問她:“漂亮的夫人,你是水師營的嗎?”
江暖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對,我跟著丈夫來這里做客的。小姑娘,你多大了。”
女孩子抿了抿有些害羞:“我十一歲了。”
“你們每天都來這里撿小海鮮嗎?”
小姑娘點了點頭:“只要家里的事情做完了,就會來。”
“可真勤快。”
江暖把孩子交給朱嬤嬤抱著,從隨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大把糖果給孩子們都分了一些,惹得孩子一片歡呼。
因為這把糖果,江暖很快和孩子打成了一片。
孩子們還教她怎么趕海,這附近哪片沙灘的的小海鮮最多。
見她們撿的少,還把自己撿的全給了她們。
江暖不好白收孩子們的小海鮮,就拿糖果和他們換。
對于這些貧苦漁民的孩子們來說,糖果這種東西可能一年也吃不上一回,自然是極高興的。
江暖喜歡趕海,一連好幾天,天天帶著胖兒子和白澤跑到沙灘上趕海。
也跟這些孩子們交上了朋友。
這天,兩個小男孩子匆匆跑來找江暖,神色焦急:“漂亮夫人。
那邊的礁石灘上,有條巨大的黑白魚擱淺了。我們想把它弄回到海里去,可是搬不動!”
“黑白魚?走,帶我去看看。”
江暖一時想不起來這黑白魚是個什么魚,不過聽說有大魚擱淺她還是愿意跟去看看的。
一群人匆匆的走過這片海灘,沿海岸線繞過一道海灣。
如此走了一刻多鐘后,果然在一片崖底的礁石淺水處看到了一條擱淺的巨大黑白魚。
江暖一眼就認(rèn)出,這是一條虎鯨,在她的前世還有著“海洋街溜子”的“美名。”
江暖前世近距離看過鯨魚并不覺得奇怪。朱嬤嬤她們卻是第一次見這么大的魚,都驚呆了。
“我的老天爺,這魚也太大了吧。老身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大的魚呢!”
江暖笑著告訴朱嬤嬤:“這個品種的魚,在族群里還是個小孩子呢!”
成年的虎鯨的體型,雌性基本都有7米長以上,雄性更長,體重重達(dá)數(shù)噸。
眼前的這條虎鯨,只有四米多長,明顯還是個虎鯨寶寶。
江暖跳進(jìn)淺水里,仔細(xì)查看了一下。
發(fā)現(xiàn)這個“小家伙”肚皮左側(cè)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隱隱還有鮮血流出,氣息微弱已經(jīng)奄奄一息。
抬頭四望,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的水里還有數(shù)面“小旗子”露在水面上,并且時不時的有水柱高高的的噴出海面。
江暖判斷它們定然是小虎鯨的族人。
看到江暖一行靠近小虎鯨,鯨群立即朝海岸邊靠近,發(fā)出低沉的鳴叫。
尤其是其中一條鯨魚,離的海岸最近,叫聲最頻繁最響亮同,似乎帶著祈求之意。
白澤抬起一只爪子指著海里的鯨群,突然開口:“暖暖,水里的虎鯨群是這條小虎鯨的族人。
那條叫得最響的,是小虎鯨的媽媽。它們預(yù)感到了小虎鯨有危險,這是在向我們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