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江暖第一時間跳下了馬車,都不用別人扶。
白澤則跳到她的肩頭上坐著,這地方視野高,看戲的時候能看得更加清楚。
一行人徑直闖進眠花樓,見樓子里頭坐滿了嫖客。
花樓女子們打扮妖艷,鶯聲燕語的,小心的伺候著的前來尋歡作樂的客人們。
江暖和時長空這兩張臉,滿京城誰人不認識。原本熱鬧非凡的大堂里,一時間鴉雀無聲。
尤其是其中兩個當官兒的,恨不能把頭埋進褲襠里。
生怕被江暖給認出來。要知道,這位主兒的眼里可是汪揉沙子的。
江暖這會兒可沒空搭理他們,四下望了一眼,見樓上到處都是房間,也不知道這夫妻兩個在哪一間。
老鴇子的心里都能榨出兩杯苦瓜汁兒了,夭壽哦。
她這小小的眠花樓,今兒也不知撞了什么鬼,接二連三的招來這么些大人物。
先是英國公世子,這位爺還好說,那都是她眠花樓的常客了。
接著就是趕來“抓奸”的英國公府世子夫人,這位大娘子那可真真是個母老虎。
見過來樓子里抓奸的,沒見過這么抓奸的。誰好人家的大娘子敢把丈夫綁床上折騰的。
真要搞出事情來,她這小小的眠花樓可擔待不起。
她有心想要上前相勸,沒曾想被那母老虎一腳給踹出門來,好險沒把她這把老骨頭給踹散架了。
這一對兒還沒搞定呢,就又來一對兒,這對兒更尊貴,一對兒比一對兒難纏。
莫非她這眠花樓,今日就要終結在他們手上不成?
哪怕心里再苦,老鴇子面上還得陪著笑臉:“不知晨曦殿下和時將軍,今日腳踏賤地所為何事?”
江暖故作嚴肅:“我們是來找人的。”
老鴇子根本不敢抬頭看江暖,聽她說是來找人的,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樓上那對玩兒的比誰都野的夫妻。
“找人?殿下和將軍可是要找英國公府程世子和夫人?”
江暖點頭:“對,就是他們。”
話音剛落,就從樓上飛快地跑下來一個人,正是先前來給他們報信的小廝。
“殿下,將軍,你們可來了?我家爺和夫人在樓上,您二位趕緊去看看吧,晚了小的怕來不及了。”
“帶路!”
一行人跟著那小二,腳快歡快的走上二樓。
樓底下無論是嫖客還是花樓女子個個伸長了脖子,往樓上張望。
沒法,吃瓜看戲就是人類的通病。
且說一行人上到二樓,來到一所緊閉的廂房門口。
那小廝指著門里苦著臉:“我家爺和夫人就在里邊。”
說罷麻溜的退到了一邊,生怕一會兒他們家世子夫人刀人的血濺到他臉上。
時長空正要上前拍門,卻不想那個沒節操的白澤,突然從江暖的肩頭上一躍而起。
飛起一腳將門踹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哧溜一聲竄了進去,這騷操作看著江暖眼睛疼。
斥責它:“白澤你個沒節操的,萬一看到什么限制級的畫面,你不怕長針眼嗎?”
白澤才不搭理,長針眼兒哪有吃瓜重要?
里頭的畫面果然是——雖不到限制級,卻也辣眼睛的很。
只見十個穿著極其暴露,各有風情的花樓女子,正圍著那張雕花大床搔首弄姿,極盡挑逗姿勢。
而“英明神武的”程大世子則光裸著上半身,呈大字形被繩子綁在四條床柱上。
整個人紅成了一只熟透的蝦子,明顯不正常。
偏又看得見吃不著,整個人憋的都快要爆炸了,說不出的凄慘。
江暖還要細看,一雙大手及時的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低聲道。
“回去給你摸個夠,現在轉過去頭,乖!”
他的聲音低沉,氣息噴在她最為敏感的耳朵上,仿佛過了電一般酥酥麻麻。
江暖立即想到了過往的某些不和諧畫面,禁不住耳朵一紅,聽話的將頭轉到了一邊。
但見雕花大床的對面,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只圈椅。
高流珠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就那么大馬金刀地坐著。
整個畫面看著格外的香艷,又搞笑。
江暖真是的把平生所有難過的事情都在腦海里過了三遍,這才忍住沒笑出聲來。
白澤可不管這些,一只神獸硬是笑成了一頭翻肚皮的驢,“嘎嘎”的,在地上直打滾兒。
那尖利的笑聲傳進江暖的腦海,格外的魔性:“哈哈哈哈哈哈,姓程的也有今天。
暖暖你告訴他,讓我們救他也可以,必須得給十頭豬,不,今天漲價了,必須二十頭。”
江暖聽到白澤的話,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笑意,立馬破功。
時長空袖子一揮,廂房的門砰的一聲,嚴嚴實實的關上了。
自家兄弟的熱鬧自己可以看,旁人就算了。
看到兩人到來,無論是床上綁著的程昱,還是椅子里大馬金刀坐著的高流朱,都是既驚訝又尷尬。
不過隨即便反應過來,定是英國公府的人跑去了鎮國公府將兩人給請來的。
高流朱面色尷尬的看著江暖:“殿下,你怎么跑到這骯臟的地方來了?”
江暖拼命的忍住笑意,擺了擺手:“是你家的小廝請我們過來的。”
她把高流朱拉到一邊,實在沒忍住,一連串的笑意還是從嘴角流瀉了出來。
“我說你們兩口子玩兒得挺花啊,到底什么情況啊?”
反正臉都丟完了,高流朱也不在首了,冷笑一聲:“還能什么情況?
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我給他綁起來了,給他灌了碗**湯。
他不是喜歡眠花宿柳嗎,那就讓他睡個夠!”
江暖沖她比了個大拇指:“姐妹,干的好,這種貨就得這么收拾他。”
那廂,時長空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僅剩一條白褲衩子遮羞某人。
曲指遮在嘴邊,最終還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鬧成這樣,何必呢?”
那“**湯”雖會讓人燥鬧難忍,充其量不過是助興的東西。
即使喝了,頭腦也還是清醒的。
程昱又羞恥又難受,祈求時長空:“我說兄弟,別說風涼話了成嗎?趕緊給我放下去啊!”
時長空整好以瑕的看著他:“你家夫人沒發話,我可不敢把你解下來。
再說了,你小時候尿床的事情我都見過,再多一樁也沒什么。”
程昱算是看明白了,這貨純粹就是來看他熱鬧的。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這樣心黑的損色混成發小了呢,真是失策。
只好哀求他:“讓那母老虎給我放下來,條件任你提!”
時長空拿劍挑起床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不是他有多好心,而是怕污了他家夫人的眼睛。
白澤敏感的聽到“條件”二字,也不笑了。
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沖著時長空吼道:“二十頭豬,必須要二十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