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息。
郭晨帶頭,領著李宏參觀了整個酒吧。
從一樓喧囂的舞池,到二樓私密的卡座,再到三樓不對外開放的頂級VIP包廂,最后,一行人來到了四樓,那間專屬于酒吧最高負責人的奢華辦公室。
推開那扇厚重的實木門,周浩和孫輝勇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停滯了一瞬。
整整一面墻的落地窗,可以將天海市最璀璨的夜景盡收眼底。
辦公室的面積,比李宏那個出租屋大了十倍不止。
地上鋪著柔軟的波斯地毯,角落里擺著從歐洲空運回來的古董酒柜,里面珍藏著各種叫不出名字的昂貴洋酒。
那張由一整塊金絲楠木打造而成的辦公桌,更是霸氣十足,散發著一股權勢的味道。
周浩看著這一切,眼中滿是羨慕與崇拜。
“臥槽!大哥,您這辦公室,比我爸的還氣派!”
孫輝勇更是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臟了這昂貴的地毯。
李宏倒是很滿意,他走到那張寬大的老板椅前坐下,身體舒適地向后一靠,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與這間辦公室融為了一體。
仿佛他天生,就該坐在這里。
周浩立刻狗腿地湊了上去,拼命地拍著馬屁。
“大哥,您坐在這兒,簡直就是運籌帷幄的統帥啊!”
孫輝勇看著意氣風發的李宏,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擔憂,他局促地搓著手,小聲說道:“李哥,我……我笨手笨腳的,怕是給你幫不上什么忙,別再給你添亂了……”
李宏聞言,只是笑了笑,眼神溫和而堅定。
“什么都別想,跟著我就行。”
他安撫好孫輝勇,轉頭看向一旁始終恭敬站著的郭晨,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平淡起來。
“郭部長,今天開會,安保部的人,怎么一個都沒來?”
郭晨的額頭上,瞬間就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尷尬笑容。
還沒等他想好措辭,一旁的周浩就忍不住開了口,語氣里充滿了不屑。
“大哥,您還不知道吧?”
“安保部那個頭兒,叫什么毒蝎的,早就把您這個負責人的位置,當成他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現在被您半路截胡,他心里能樂意才怪了!”
“我估計啊,這孫子現在正憋著壞,準備給您找麻煩呢!”
李宏聞言,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擔憂,反而泛起一絲冰冷的笑意。
“一個打手而已。”
“他要真敢找麻煩,那我肯定,也不會跟他客氣。”
周浩見他這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頓時就急了,連忙提醒道:“大哥,您可千萬別小看那個毒蝎!”
“我聽人說,那家伙是黑拳出身,手上沾過血,是個不折不扣的亡命徒!”
“而且,現在整個安保部三十多號人,全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心腹,一個個都不是善茬!”
“他們要是鐵了心跟您作對,肯定會找機會在暗地里算計您,防不勝防啊!”
周浩越說越擔心,最后壓低了聲音,給李宏出了個主意。
“大哥,要不……您還是跟卞娘子說一聲,讓她出面幫您敲打敲打那群人?”
他的話音剛落,一旁始終沉默的孫輝勇,卻猛地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
“不行!”
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此刻雙目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誰敢動李哥一根汗毛,我孫輝勇,跟他拼命!”
李宏看著孫輝勇那副忠心護主的模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充滿了感動。
他站起身,拍了拍孫輝勇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然后,他才看向一臉擔憂的周浩,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這件事,本來就是卞娘子給我的考驗。”
“如果我連自己手下的一群看門狗都鎮不住,還得去找她幫忙,那我也就沒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
與此同時。
距離“夜色”酒吧不遠的一家大排檔里。
安保部的三十多號人,正將十幾張桌子拼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氣氛卻壓抑得可怕。
那個之前挑釁過李宏的光頭保安,一腳踹翻了身邊的啤酒箱,酒瓶碎了一地,他指著“夜色”的方向,破口大罵。
“媽的!那個小白臉算個什么東西?一來就給別人漲工資,把咱們安保部當空氣了是吧?!”
“就是!咱們兄弟跟著蝎哥出生入死,流血流汗的時候,他他媽還在娘胎里喝奶呢!”
“聽說服務部和營銷部那兩個軟骨頭,剛才已經帶頭認那個小白臉做老大了!真他媽是兩條沒骨氣的狗!”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保安,眼中閃著兇光,惡狠狠地說道:“蝎哥,要我說,等會兒咱們就殺回去!”
“誰他媽敢認那個小白臉,咱們就打斷誰的腿!”
“對!打斷他們的腿!”
一時間,群情激奮,喊打喊殺聲不絕于耳。
所有人的目光,最終都匯聚到了主位上,那個始終沉默不語,只是自顧自地喝著悶酒的男人身上。
毒蝎。
他將杯中那辛辣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后重重地將酒杯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陰鷙的眼睛里,閃爍著毒蛇般怨毒而冰冷的光芒。
“蝎哥,您說句話!”
“咱們到底,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