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么自以為是。”謝硯和豎眉冷哼,嗓音里還帶著一絲急促奔波后未平的喘息。
“表兄騙人。”沈玉鸞笑著,柔軟的發頂故意蹭過謝硯和的下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與他平日里清冷的氣息截然不同。
此刻似乎越發濃烈。
“表兄就是在騙我。”她微微抬頭,四目相對的瞬間,他竟如被燙到一般,猛地撇過眼,不肯再看她。
沈玉鸞心中了然。
她早就知道,他不會坐視不理。
果不其然,因為他來得太急,人到之時,氣息還未完全穩下來。
她柔若無骨的手指輕輕抬起,觸及他的唇邊,那里帶著灼人的溫熱氣息。
與她指尖相觸碰的瞬間,竟然摸到了一層因急促呼吸而凝成的薄薄水霧。
“表兄剛剛,是不是急壞了?”沈玉鸞輕舔嘴角,語調里帶上了一絲玩味:“怕我……被玷污了嗎?”
“玷污”二字,讓他胸中瞬間燃起一股暴戾的怒火。
聽聞此言,他猛地一震,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將沈玉鸞那只作亂的手從他的唇邊狠狠拿開。
“你的一切,與我有何關系?!”
他眉頭緊鎖,眼神冰冷。
這若是換做旁人,早已嚇得跪地求饒。
可沈玉鸞不怕。
他總是用這樣的神色,總是用這冷冽的語氣,分明就是故意要嚇唬人。
“若我的一切真與表兄無關,現在已是深夜,表兄來得這么急做什么?”
沈玉鸞微笑著,一字一句地戳穿他的心思:“表兄曾說過,煙花是用來監視我的。”
“那么此事,煙花定然第一時間就告知表兄了。”
“現在人沒事了,怎么反而不敢承認了?”
沈玉鸞根本不管他是不是還抓著自己的手,反而順勢向他懷中一栽,柔軟的身體與他貼在一塊。
“表兄還想再騙我,可我看得一清二楚。”
她空著的另一只手,不安分地爬上他緊實的胸膛,在他心跳如雷的左胸下方,用食指不輕不重地畫著圈。
“表兄,你的心跳得很快。”
“你還不想承認嗎?”
這放肆的觸碰和直白的話語,讓他越發生氣。
他本想將她狠狠甩開,可手臂抬起,力道卻在推出的瞬間卸去了九分,最終只是一個看似用力、實則輕柔的推拒,將她安穩地“放”在了柔軟的床榻邊。
他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你真當誰都與你一樣?”
這些話,究竟是在說她,還是在警告他自己那顆早已失控的心?
聽著謝硯和那口是心非的話,沈玉鸞只覺得想笑。
她從床榻上慢悠悠地爬起來,悄無聲息地靠近那道寬厚而緊繃的背影。
下一刻,她伸手勾住謝硯和的腰,隨后便從背后緊緊摟住了他。
“表兄莫要再說違心的話了,我是不會相信的。”
“其實表兄是喜歡我的,對吧?”
這句直白的挑明讓他惱羞成怒,一只手抓住她環在腰間的手指,想要從腰間掰開。
可這次,沈玉鸞卻用了力,如同柔韌的水蛇般纏著他的腰,身體也貼得更緊,不留一絲縫隙。“表兄還舍得將我推開嗎?明明就是喜歡我的,明明在表兄心中全是我的身影,卻還不肯承認……”
“表兄,你這樣我都替你累得慌。”
“別再說了!”被徹底戳穿心思的他,惱羞成怒地低吼。
“像你這樣的人,我不會喜歡的。”
她在他背后輕笑,那只被他抓住的手忽然靈巧地掙脫,再次拂過他的腹部,抵達胸腔,準確無誤地按住他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
“表兄的心跳,好快。”
“表兄你聽——”
“表兄是不是害怕,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穿,所以有些慌了?”
他的臉色驟變,那份被強行維持的冷靜終于土崩瓦解。
他猛地轉身,忽然用力地捏住了她的手腕,力氣大得超出了他的控制。
她竟不自覺地驚呼了一聲:“好痛!!!”
那一聲又輕又軟的痛呼,瞬間澆滅了他所有的怒火。
他看著她雪白手腕上迅速浮現的紅痕,一絲懊惱和疼惜飛快地從眼底閃過。
沈玉鸞卻捕捉到了這一瞬的變化,她非但不惱,反而抬起那只泛紅的手腕,在他眼前晃了晃:“表兄,你心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