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格外凄厲,都破了音。
趙水生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聲音的主人。
“鐘富躍?”
本想著帶鐘富躍上山,耍他一下。
想不到他運氣這么差,應(yīng)該是遇見野獸了!
“不會是剛才的野豬吧?”
趙水生心中想著,野豬被自己重創(chuàng),臨死之前激發(fā)出兇性,若是鐘富躍倒霉遇見了,后果只怕會很慘。
趙水生打開獵物追蹤能力,野豬的黑線和地上的血跡重合在一起,格外顯眼。
不遠(yuǎn)處,還有一條白色細(xì)線,幾乎和野豬的痕跡重合。
“果然是鐘富躍這個倒霉催的!”
趙水生確定之后,沒著急前往,而是先給土統(tǒng)上了膛,確保萬無一失,這才沿著痕跡一路追蹤過去!
走了大概半里地,他就看到一個人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靠近一看,果然是鐘富躍。
此時的鐘富躍滿臉是血,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趙水生上前探了探鼻息,好在還有氣,只是昏迷過去了。
再仔細(xì)檢查一番,發(fā)現(xiàn)他左腿被摔斷了,露出白森森的骨茬,旁邊還有一顆倒下的小樹。
趙水生很快就推測出當(dāng)時的場景。
鐘富躍尾隨自己不成,忽然發(fā)現(xiàn)了野豬的身影,情急之下慌不擇路,爬上旁邊一顆細(xì)細(xì)的小樹。
那野豬瀕死至極已經(jīng)瘋狂,看到活物就要攻擊,對著那小樹一頓拱,居然將小樹拱倒了!
鐘富躍從樹上摔下來,頭破血流,腿也斷了一條,這才昏迷過去。
而野豬呢?
趙水生抬頭張望一下,果然在不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了野豬的身影。
野豬已經(jīng)倒斃在地,腹部的鮮血流出一條長長的痕跡,下水都拖出來不少。
趙水生快步過去,先把長矛拔了出來。
長矛尖頭用的是三棱倒刺,趙水生拔出來頗費了一番心思,扯爛了一小塊野豬肉,這才成功。
仔細(xì)觀察長矛的木桿,那么激烈的掙扎之下,木桿居然沒斷裂,甚至連一道裂痕都沒有。
“果然是好東西,這八塊錢花的真值了!”
趙水生滿意的將長矛收回到空間中,隨后將大野豬也同樣放入空間保存。
他仔細(xì)想一想,將地上的痕跡遮掩了一下,避免野豬的事情被村里其他人知道。
這才在鐘富躍旁邊做了個記號,一個人下山。
如今趙水生的身體素質(zhì)比一般成年人都強壯,自己就能帶鐘富躍下去。
但他可不想這樣做。
為了鐘富躍暴露自己的能力,不值。
況且鐘富躍這種人也不配。
趙水生一路走出山林,靠近村子的時候裝出一副慌張的樣子,一路沖進去大喊了起來。
“來人,快來人啊!出事了!”
“鐘富躍在山上昏死了!”
連著喊了好幾句,卻沒人出來看熱鬧。
“什么情況?”趙水生頓時有些詫異。
放在平常,自己喊第一句的時候,就會被村民圍起來了。
今天怎么這樣安靜?
他仔細(xì)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自己家里,圍了不少人。
趙水生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該不會是林曉月出事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趙水生顧不得那么多,一路飛奔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此時院子里里外外圍了一大群人,都是本村的村民,黑壓壓的一片,翹著腳伸著脖子看熱鬧。
趙水生還能隱約聽到里面的聲音。
“真的,我敢確定!他趙水生就是打了獵物,不分給集體!”
“大隊長,這你不管管?太不像話了!”
明顯是林紅梅刻薄的聲音,在那里顛倒是非黑白。
趙水生意識到這一點,頓時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林曉月出事了就好!
原來,鐘富躍和林紅梅之前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
鐘富躍去找趙水生的獵物,林紅梅則是看準(zhǔn)時間,去找大隊長舉報趙水生的問題。
這樣一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趙水生家里,鐘富躍偷走的獵物,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了。
想不到林紅梅等了鐘富躍半天都沒回來,她心里一著急,索性先找到鐘偉國舉報了。
“水生回來了!”
“水生,大隊里正說你的事呢!趕緊去看看吧。”
“水生啊,你真打了一大堆獵物,不給村子里分?”
眼尖的村民們很快注意到了水生,自覺讓開一條道路來,讓趙水生能進入屋子里。
趙水生推開旁人,一路進入房間。
他們家本就不大,此時更是幾乎被擠滿了。
林曉月面無血色,縮在最角落里面。
林紅梅頤指氣使,得意洋洋的指著她,一副要進行審判的樣子,囂張的不行。
鐘富躍的老子,村大隊長鐘偉國則是懷疑的看著林曉月,叼著一個煙袋,時不時抽兩口,讓屋里煙霧彌漫。
“趙水生!你終于回來了!”
林紅梅一見趙水生,頓時尖聲大叫了起來:“你打了獵物不分給村里,這是違反規(guī)定的!還不趕快交出來!”
“就是,交出來!”
不少看熱鬧的村民跟著喊道。
趙水生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上前一步先將林曉月護在身后。
“水生啊,村里都反映你私藏獵物,是不是真的?”
“這樣,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就把獵物拿出來分給村子,我們還會給你留一份,并不會追究你這次的責(zé)任。”
“希望你不要不知悔改。”
鐘偉國也盯著他開口了。
趙水生心里門清,鐘富躍的老子別看表面上剛正不阿,實際不是什么好東西,很會裝。
自己要是聽他的話,那就上當(dāng)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林曉月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趙水生衣角:“水生,要不……”
“你別說話,一切有我。”
趙水生低聲安慰道。
林曉月也不知道所有真相,只知道每天帶回來的一點獵物,被他們倆人吃了。
就算她說出來什么,村里也不能拿趙水生怎么樣。
“水生,你不要負(fù)隅頑抗!快說!”
鐘偉國見趙水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直接一敲煙袋,厲聲喝道。
“說什么說?”
趙水生冷哼一聲:“知道我回來干嘛的嗎?”
“你家兒子在山上摔斷了腿,我回來找?guī)褪值模∵€不快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