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緹迷迷糊糊起來,看著窗外火把的光亮晃動著,映出高大隊長鐵青的臉。她匆忙套上衣服,跟著其他睡眼惺忪的知青跑到院子里。
"今天突擊檢查勞動紀律。"高大隊長厲聲道,"上工遲到、偷奸耍滑的,一律扣工分。"
原來是有公社領導來視察。知青們頓時清醒了大半,手忙腳亂地收拾農具。陸晚緹第一天上工,領到一把鐮刀,跟著婦女隊向麥田進發。
晨露未干的田埂上,隊伍沉默地前行。東方剛泛起魚肚白,遠處的山巒還籠罩在薄霧中。
陸晚緹深吸一口帶著青草香的空氣,突然覺得早起也不錯。
"每人兩壟"婦女隊長李嬸分配任務,"中午記工分"
金黃的麥浪在晨風中起伏。陸晚緹學著其他村婦的樣子,左手攏住麥稈,右手揮鐮。起初動作笨拙,幾次差點割到手,但很快找到了節奏。
"新來的?手法不錯啊。"旁邊一個大嬸驚訝地說。
陸晚緹笑笑沒說話。她悄悄讓七七調整了肌肉記憶,現在這雙帶著手套的手干起農活來竟像模像樣。
太陽漸漸升高,汗水順著額頭滑下,后背的衣服已經濕透,麥芒扎得手臂發癢,但她顧不上撓。
"歇會兒,喝口水。"李嬸的吆喝聲如同天籟。
陸晚緹癱坐在田埂上,拿起放在旁邊的水壺猛灌幾口。附近的梁瑩瑩和幾個嬌氣的女知青已經哭紅了眼,手上磨出了水泡。
"下午還要繼續..."衛紅霞揉著酸痛的腰小聲說。
正午的陽光火辣辣地烤著大地。陸晚緹的草帽擋不住熱浪,汗水浸得眼睛發疼。但她咬著牙沒喊累,心里罵的七七都不出聲
陸晚緹內心特活躍“這旅游,這是旅游嗎?這是受罪,這是遭罪,啊,好累,腰都不是自己,手也不是自己。”
終于完成兩壟地,計分員來登記。
"陸晚緹,5個工分"
"安念心,4個工分"
"梁瑩瑩,2個工分"
記分員的聲音遠遠傳來。梁瑩瑩聽到自己的工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安念心嘆了口氣,遞過去一塊手帕。
"省著點哭,下午還要干活呢。"
回知青點的路上,隊伍拖拖拉拉,再沒了早晨的精神頭。陸晚緹的掌心火辣辣的,低頭一看,已經磨出了兩個水泡。
"宿主,要不要買瓶藥膏?只要200積分。"七七適時推銷。
"買吧"陸晚緹拒絕不了,放在空間里,等回到知青點再擦
路過村口的老槐樹時,她看見樹林那邊有幾個穿軍裝的人正在樹下查看地圖。其中一人背影格外挺拔,肩寬腿長,軍帽下的側臉線條堅毅...
陸晚緹的心突然漏跳一拍。那身影莫名有些熟悉,但距離太遠看不真切。等她再想仔細看時,軍人已經收起地圖離開了。
"看什么呢?"衛紅霞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哦,那是附近部隊的人,聽說最近在抓特務..."
陸晚緹心頭一跳。部隊?不知道是不是蕭墨衡所在的部隊?回到知青點,陸晚緹直接癱床上,下午不用上工,可以歇著。
晚上都沒吃直接睡到第二天。突然被聲音吵醒。
"陸同志,快起來。"是安念心焦急的聲音,"大隊部來人了,說要查你的糧食來源。說你投機倒把。"
陸晚緹激靈坐起來,透過窗戶,她看見牛招娣正得意洋洋地領著兩個戴紅袖標的人朝她小屋走來。
"宿主"七七的聲音也響起來,"是公社的稽查員,肯定是牛招娣舉報你私藏糧食。"
陸晚緹快速掃視屋內,還好她昨晚把多余的糧食都收進了空間,現在屋里只有半袋玉米面和一袋番薯,加幾個跟村民換的土豆——老鼠進來都搖搖頭,完全符合知青的定量標準。
"砰"門被粗暴地拍打。陸晚緹穿衣服打開門
"就是她"牛招娣指著陸晚緹,"她這幾天都在吃肉包子,還吃紅燒肉,肯定偷了生產隊的糧食。"
為首的稽查員是個滿臉麻子的中年男人,他環顧整潔的小屋,目光落在灶臺旁的半袋玉米面上:"同志,有人舉報你私藏糧食,請配合檢查。"
陸晚緹鎮定地讓開:"請便。"
兩個稽查員翻箱倒柜,連炕席底下都摸了一遍,卻只找到些尋常的玉米面和番薯。牛招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可能,我這幾天明明聞到她屋里有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