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陸晚緹已懷胎八月有余。太醫診出可能會早產后,赫連決更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太后安排的數名太醫、穩婆早已住進王府。還派人送來無數珍品,將王府庫房堆得滿滿當當。
這日黃昏,二人在花園散步時,陸晚緹突然停下腳步:"阿決,我好像要生了。"
赫連決愣了一瞬,隨即打橫抱起妻子,聲音卻穩如磐石:"傳太醫,穩婆。"
產房外,赫連決聽著里面壓抑的痛呼,指節攥得發白。太后聽聞后也匆匆趕來,見狀輕拍他的手背:"女人都要過這一關的。晚晚是個有福氣的,定會平安。"
直到深夜,當兩聲嘹亮的啼哭相繼響起時,赫連決再也按捺不住沖進產房。他無視襁褓中的嬰孩,直奔榻前緊握住陸晚緹的手。
"晚晚...有沒有覺得那不舒服"他聲音哽咽,輕吻她汗濕的額角。
"辛苦你了。"
太醫在一旁笑道:"恭喜王爺,是對小世子呢。大公子重五斤三兩,小公子四斤八兩,母子平安。"
太后喜不自勝,當即賜名:長子名赫連明璟,取"光明如玉"之意;次子名赫連明玨,喻"雙玉合璧"之美。
待眾人退下,赫連決小心翼翼地將兩個兒子抱到陸晚緹枕邊。燭光下,兩個粉雕玉琢的嬰孩睡得正香,睫毛長如蝶翅。
"晚晚,"他輕撫妻兒,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謝謝你給我一個家,這輩子我定護你們周全。"
陸晚緹誕下雙生子后,曾問過七七,自己為什么每次懷孕都是雙胞胎,系統七七回復是以前自己為了方便,用過永久雙胞胎藥丸,沒想到每次攻略,好感值拉滿直接脫離,都沒機會體驗。
那段記憶沒恢復,陸晚緹想不起來了,就不理。便開始了靜養的日子。這時的人本不重視“坐月子”,許多婦人產后兩日便需下地勞作,即使貴門大戶,也是休息半月就可以出門。
但赫連決卻執意讓她好好休養,定要她把身子徹底養好再說。兩個孩子都生得乖巧,很少哭鬧。眼睛都像赫連決,深邃漆黑;弟弟的鼻子和嘴巴則隨了陸晚緹,秀氣精致,而哥哥簡直和父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任誰一眼都能認出。
轉眼便到了滿月宴,王府上下喜氣洋溢,熱鬧非凡——自大婚以來,攝政王府還從未這般歡騰過。宴上,陸晚緹抱著孩子出來與賓客見了面,沒多久就被赫連決小心攙回房中休息。
太醫曾再三叮囑,生產極耗氣血,須得臥床休養一兩個月。赫連決卻仍不放心,定要她足不出戶休足三個月。
滿月宴后,賀禮堆了滿滿一屋子。陸晚緹正與春桃一一清點、登記入庫,赫連決端來一碗溫熱的雞湯,輕聲勸她喝下。府中早已備好奶娘,不須她親自哺乳,倒也省卻不少心力。
這天,陸晚緹終于出門了,來到花園中小坐,等赫連決下朝回來吃午飯。順便在旁邊逗弄著兩個孩子。休養近兩個多月,再不出門她真要悶壞了。
正閑時,路牧瑤前來探望,見她面色紅潤,不由打趣道:“王爺還不許你出門呀?都兩個多月了,換作是我可憋不住”
陸晚緹瞧著她已有五個月肚子,笑道:“等你生產時,說不定也有人讓你躺三個月不準出門呢。”
路牧瑤一聽,連連擺手:“誰敢關我三個月?赫連漠錚要是這樣,看我不收拾他。”
陸晚緹失笑,溫聲提醒:“你可仔細些,懷著孩子就別動武了,傷著孩子怎么辦?”
路牧瑤撇嘴道:“知道啦,漠錚也整天這么說。可我真學不來那些閨閣小姐的做派,太嬌氣了。”
她一邊說,一邊嘗了一口陸晚緹的月子餐,頓時眼睛一亮:“這湯真好喝,比外頭大酒樓的還香。你府上廚子手藝真不錯。”
陸晚緹抿唇一笑:“是我自己燉的。廚房還留了一半,阿決快下朝了,應該就快回來。”
正說著,赫連決果然從外走來,正與下屬吩咐著什么,面色微沉。一抬眼見到陸晚緹,神情頓時柔和下來。
他瞥見路牧瑤也在,挑眉道:
“你家的正趕回府說要帶你去嘗新菜,你怎么還在這兒?”
路牧瑤“哎呀”一聲,這才想起與赫連漠錚有約,匆忙塞了一口菜,擦了手就起身往外跑。
陸晚緹連忙提醒:“慢些跑,小心孩子”
沒跑幾步,赫連漠錚已迎了上來,他回府得知妻子來攝政王府,就上門尋,小心扶住她,朝亭中行禮:“皇叔、皇嬸,侄兒先告退。”
陸晚緹含笑點頭,目送他們離去,便吩咐春桃布菜。赫連決凈手落座,兩個孩子望著他咯咯直笑,將他整顆心都笑得柔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