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在陸晚緹正翻著的書頁上投出光屏:“鬼自然是假的,不過是裝神弄鬼的,是府里的冷姨娘弄的。她是尚書在外撿回來的女子,容貌冷艷,很得寵愛。”
但這冷姨娘來歷不凡,實為北狄派來的細作,任務不僅是搜集朝堂情報,還要暗中鏟除朝中重臣。 鬧鬼一事正是她的手筆。
她另有一重身份——原是尚書從前一位妾室的妹妹。她那姐姐被主母活活打死,死后甚至連皮都被剝去。
尚書夫人善妒成性,雖深愛丈夫,卻受不了他一個接一個納寵,尤其見不得美貌女子。冷姨娘此番歸來,正是為復仇而來。
她制造鬧鬼傳聞,府中膽小的已被嚇出病來,尚書也被攪得心神不寧,整個府邸人心惶惶。
陸晚緹瀏覽完畢,沉吟片刻:“還要多久,她才會對主母下手?那人婦人歹毒狠辣,死不足惜。若冷姨娘能得手,倒也算一樁因果。”
七七答:“兩天之內。她連日給尚書及其夫人下致人癲狂的藥物,兩人精神早已瀕臨崩潰。兩日后下一劑猛藥,便會逼他們互相殘殺。而鬧鬼就是給瘋病找個緣由”
陸晚緹又問:“冷姨娘可曾泄露什么機密?”
“不多,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消息。她并不會真心替北狄效力——她的父母就是死于北狄人之手,當年是赫連決帶兵趕到,才救下她們姐妹。”
陸晚緹抬頭望了望正專注批閱文書的赫連決,輕聲道:“那便不必插手,隨她去吧。”
兩日后,尚書府別院深處。
冷姨娘,那位面容冷艷、眸似寒冰的女子,正將最后一點藥粉仔細包入紙中。她悄步潛入廚房,趁無人之際,將那包藥粉撒入正在煨制的雞湯中,那是專為尚書大人一家準備的。
她隱身于廚房后的暗處,眼瞧著下人將湯盅端出,一路尾隨,直至親眼看見尚書夫婦與幾名嫡女、庶女一同將湯飲盡。
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恐怖的笑,低語道:“今夜,便是你們的忌日。姐姐,你可以安息了。”
入夜之后,“鬼”果然又來了。磷火倏然燃起,幽藍詭異地跳動,一道白影迅疾掠過廊下,伴隨著凄厲的嗚咽聲,驚得守夜丫鬟尖聲逃竄。
府中頓時大亂,人影惶惶,奔走呼號。藥效隨之發作。尚書大人與夫人雙目赤紅,嘶喊著“有鬼”,
聲裂夜空,鄰戶聞之無不瑟縮于被中,屏息聽著隔壁的慘呼與狂叫。尚書突然抽刀砍向夫人,刀鋒劃過她的肌膚,血珠飛濺;
尚書府夫人則恍惚,好像看到昔日被她害死的冤魂執刀索命,也癲狂地搶過一柄長刀,反向尚書砍去——兩人仿佛不知疼痛,如野獸般互相劈砍。
他們的女兒們也突然沖出,神智昏亂地加入了這場血腥的廝殺,原來冷姨娘還加了麻醉的藥物。
最終,四人皆身中無數刀,血流遍地,氣絕身亡。
慘案震驚整個京城。大理寺少卿與赫連決親赴現場,只見死者形容慘怖,刀刀見骨,連貼身丫鬟與小廝亦未能幸免。
府中姨娘妾室大多嚇至瘋癲,官府多方徹查,卻毫無線索。案件不了了之,尚書府隨即被查封。
新任戶部尚書很快接任,而陸晚緹只在王府靜心養胎,閑時問起系統:“七七,冷姨娘去了何處?”
“大仇得報后,她隨其他妾室一同離開,現在郊外一座廢棄寺廟。”
七七續道:“寺中暗室內,不僅有北狄暗藏的珠寶,更重要的是一份潛伏于京城的所有北狄細作名錄。此外,那里還設有一處地下拍賣場,專事拍賣天啟或任務失敗的貌美女子。
不過,那寺廟那邊的暗室入口,實是當年建造工人偷偷挖掘以備逃命所用。宿主若想潛入,并非難事。”
陸晚緹挑眉:“珠寶?有多少?”
七七無奈:“宿主莫非在打那批珠寶的主意?北狄人三日后半夜就要將其運走。”
“我對珠寶有興趣,那名錄我也要。去探探又何妨?冷姨娘在里面做什么?”
“北狄人怪她壞事,已將她綁起,打算于今晚拍賣會上將她賣掉。她容貌出眾,價格可不低啊。里面關押的,也不止她一人。”
陸晚緹輕敲桌案,微微一笑:“拍賣會?正好可帶赫連決去瞧一場好戲。那名錄,我必須拿到。”
七七應聲:“暗號需1000積分解鎖。”
陸晚緹嘆氣:“你這系統,怎么什么都扣積分?回收時也不見你退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