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過后,朝中休沐五日。陸晚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赫連決連哄帶抱地從錦被里撈出來。
“乖,先用些飯食再睡。”他低聲勸著,指尖拂過她睡意惺忪的臉頰。
窗外北風卷著暴雪呼嘯,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這樣的天氣,連暗衛也都撤進了廂房,圍爐取暖,煮茶閑話。
陸晚緹裹著厚襖,仍凍得不想動彈,卻忽然鉆去小廚房,燉了一鍋暖湯,又快手炒了幾樣小菜。
赫連決見她鼻尖凍得微紅,忍不住心疼:“這些讓廚下做便是,天寒地凍的,何必親自勞累?”
陸晚緹卻笑著撲進他暖熱的懷里,仰臉道:“不累,灶火邊還挺暖和。再說,我想做給你吃。”
二人簡單用了飯,便窩在書房各做各的事。赫連決批閱文書,陸晚緹就抱緊湯婆子倚在窗邊看雪。
偶爾抬頭,見她安靜側影映在窗格之間,宛如一幅冬深仕女圖,他忽然心動,鋪紙研墨,悄悄為她作起畫來。
他筆觸細致,越畫越入神,畫中人身姿慵懶、眉目溫軟,一顰一笑皆是她模樣。畫成之后,他頗為滿意,當即掛在書房墻上。
陸晚緹回頭瞧見,忍不住笑:“從前不知是誰說,在書房掛心上人畫像的,多半心里不正常?”
赫連決掛畫的手微微一滯,無奈失笑:“你倒是專記這些擠兌我的話。”他轉身將她攬近,
低聲說:“從前不懂,如今才明白——抬頭便能見所愛之人,原是再踏實不過的滋味。”
窗外雪聲簌簌,他早將暗衛遣回值房。有他在,無人能近她半分。陸晚緹合了窗,脫下外衫,歪在茶榻上朝他勾勾手指,眼波流轉間帶了幾分俏皮的媚意:
“來,小決子,過來好生服侍服侍你主子。”
赫連決從善如流俯身一揖,拖長聲音應道:“喳——”可才靠近,氣息便已變了調。她笑倒在他懷里,被他一把抱起,吻得說不出話來。
書房暖意氤氳,畫中人和眼前人皆眉眼如春。一地衣衫零落,從茶榻到書案,再到掛畫的那面墻前……處處留下纏綿痕跡。
直至夜深,兩人才紅光滿面地從書房出來,傳了晚膳。對視間俱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休沐五日,王府寢殿的帷帳終日低垂,日夜與陸晚緹耳鬢廝磨。老管家日日命人燉煮十全大補湯,最后受苦的卻是腰酸腿軟的陸晚緹
多虧陸晚緹精心照顧,赫連決那挑食不愛吃飯的毛病好多了,雖然吃得還是不多,但起碼出門能吃點東西,不用餓著肚子上朝了。
在陸晚緹的精心調養下,赫連決的厭食癥日漸好轉。雖仍挑食,但已能正常用膳,眉宇間沉積多年的陰郁也漸漸化開。
以前那副死氣沉沉、看誰都不順眼的變態樣兒,總算沒了,最讓陸晚緹安心的是,他悄悄撤去了祠堂里那些泡著內臟的琉璃罐,連寧晚的牌位也焚化了。
有天,赫連決披上官服,俯身輕吻仍在熟睡的陸晚緹:"今日要議北狄使團之事,晚膳前回來。"
春天到了,路牧瑤都快大婚了了,就剩半個月。陸晚緹心里清楚,這倆月她能這么安穩待在王府,全是赫連決在背后死盯著。
北狄派來的殺手組織“影剎”,好幾次想抓她,都被赫連決安排的人干掉了,現在幾乎沒剩幾個,這才消停下來。
看外面好像沒事,陸晚緹就帶著春桃出門溜達,三隊暗衛偷偷跟著。她在馬車上想著,赫連決查“影剎”查得頭大,干脆自己當誘餌,引他們出來。
她問系統七七:“那幫殺手的老窩在哪兒?”
七七直接回應:“1000積分。”
陸晚緹不心疼積分了,立馬換了,腦子里響起聲音:【消耗1000積分,據點定位:青石鎮外三十里杏莊后山上】
陸晚緹眸光一凜,當即喚來暗衛:"去稟報王爺,說我遭殺手挾持。"
又取出系統兌換的止血藥分發給暗衛,"今日必有一場惡戰。"
"王妃三思"暗一跪地勸阻,"屬下可易容代您涉險。"
"殺手組織熟悉我的相貌。"陸晚緹執意換上粗布衣。暗一立刻緊張起來,陸晚緹卻淡定安排:
“萬一我被抓了,你們別追太狠,我正好去他們老窩看看。讓暗九扮成我的丫鬟,沒事的。”
"待王爺趕來,正好端了他們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