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寒上前查驗,搖頭嘆息:"他真是瘋了。可惜啊,人死的時候他活著,人活的時候他倒死了。"
赫連決收劍入腰間,眼中殺意未褪:"清理干凈。東辰遺孤...一個不留。"
"是。"副將領命而去。
赫連決站在青龍教總部的廢墟前,看著沖天火光將一切罪惡吞噬,密道被巨石封死,東辰國的最后一絲復國妄想也隨之埋葬。
"清理干凈了?"他問副將。 "是,按名單處置的七百三十二人,一個不漏。"顧清寒躬身回稟,"普通百姓都安分守己,邊境沒什么事。"
赫連決頷首,翻身上馬。黑鐵騎所到之處,百姓閉戶,他們都知這是在清剿前朝余孽。快過年了,赫連決不要命的要趕回京城陪晚晚。青龍教既除,是時候籌備婚事了。
而此時京城攝政王府的陸晚緹。
"這些老字號未免太欺負人。"她抱著湯婆子坐在王府書房,看著桌上十幾封商會的"邀請帖",氣得臉頰緋紅,"我不過賣些辣醬包子,礙著他們什么了?"
焦伯憂心忡忡:"姑娘不知,醉仙樓這兩個月生意跌了三成,都怪咱們的辣醬太受歡迎..."
"七七,赫連決什么時候回來?" "最快還要半個月。宿主得靠自己了。"
次日,攝政王的專屬馬車停在商會門前。當陸晚緹踩著腳凳下車時,原本氣勢洶洶的商賈們頓時矮了半截,誰不知道得罪這位就是得罪活閻王?
"陸老板請上座。"會長擦著冷汗賠笑,"實在是您的辣醬...讓各家酒樓難以為繼啊。"
陸晚緹抿了口茶:"不讓辣醬也行。但我可以教你們做肉醬、黃豆醬、香菇醬,各有特色,互不干擾。還會附送新菜譜。"
滿座嘩然。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陸老板大義。"眾人紛紛起身作揖。
接下來半個月,陸晚緹忙得腳不沾地。她親自指導老師傅們熬醬,還回村里去收購山上的蘑菇。
這下村民曬干的蘑菇都賣了,今年大家伙都能過個好年。有家是寡婦帶著婆母和三個孩子,每天去工坊工作,今天還賣了滿倉庫蘑菇。
寡婦讓兒子去扯新布、買棉花,過年每人一套新衣。孩子們聽到瞬間歡呼雀躍。新推出的醬料很快風靡各國商隊。驛站每日車馬絡繹不絕,都是來批發的各地客商,商鋪越開越多。
臘月二十三,陸晚緹在南大街最大的首飾鋪挑選年貨。二樓滿是置辦宮宴行頭的貴女們。
陸晚緹聽到了她們私下里議論起自己,言語間滿是輕蔑。永安侯的嫡女沈昭意先開了口,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聽說那個陸晚緹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身邊還帶著個不足周歲的妹妹,不過是京郊的一個農家女。人人都說她相貌粗陋、言行鄙俗,還未成親就不知廉恥地住進了攝政王府,真是半點教養都沒有。”
旁邊一位官家小姐隨即附和,嘴角撇了撇:“農家出身的人,能懂什么規矩?眼見潑天的富貴,自然像見了蜜的蠅蟲,迫不及待就貼了上去。”
另一位正在挑選首飾的年輕女子也轉過身來插話,語氣里全是想不通的詫異:“真不知攝政王是看中了她哪一點?從前他與東辰國的寧晚交好,那位可是名動天下的第一美人,才情樣貌無一不絕,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如今這口味怎么一落千丈,竟瞧上這樣一個鄉野村女?簡直一個在天上,一個在泥里。”
陸晚緹款款上樓,議論聲戛然而止。只見她身著鵝黃織錦襖裙,發間海棠步搖輕晃,容貌雖不及當年寧晚絕色,可樣貌也是精致好看。
掌柜親自端來四大盤首飾:東珠耳珰流光溢彩,紅寶攢金釵耀眼奪目,翡翠瓔珞項圈剔透欲滴,最特別的是一支赤金點翠海棠花銜珠步搖,珠口垂下的南珠有龍眼大小。
"這些我都要了。"陸晚緹剛付完銀票,平王府的永康郡主突然闖進來,她一眼就看中了陸晚緹剛選定的那支珠釵,她眼尾一挑,語氣倨傲地說道:“這東西,我要了。”
掌柜的頓時面露難色,躬身解釋:“郡主恕罪,這支釵……陸姑娘已經付過銀兩了。小店還有同料同工、樣式更別致的,要不您再看看……”
永康郡主冷哼一聲,根本不予理會。幾位心善的貴女悄悄上前,低聲勸陸晚緹:“陸姑娘,算了……平王府我們惹不起,尤其現在攝政王不在京中,沒人護得住你,何必為件首飾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