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中,一道眼熟的制服出現(xiàn)在屏幕上,卻不是往常見過的面孔,換了一張臉。
屏幕中的人個頭矮,她低垂著腦袋看不清長相。
但她停在大門前時,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呈現(xiàn)在視頻中的畫面讓他被吵醒的惱意奇跡般的消下去,起了絲再看一眼的念頭。
身隨心動,將這幀畫面放大,高清攝像頭將那張臉清晰的呈現(xiàn)出來。
亞洲面孔,五官柔和但不扁平,算不上很漂亮,但顏色很好看。
是的,顏色很好看。
她的膚色不是白人那種白到?jīng)]有血色的蒼白,也不是被刻意曬出來的泛著油光的麥色。
她有著亞洲人特有的暖白皮,臉頰帶著紅潤的光澤。
整張臉都散發(fā)著健康的,有活力的,用他之前學(xué)到過的中文詞匯來形容,是氣血很足的一種顏色。
讓她看起來,十分的有...
Ethan按下暫停鍵,撐著下巴打量著屏幕中的臉,手指在桌面上點了點,腦中搜尋著一個更合適的形容詞。
食欲。
腦中冒出這個詞,這個亞洲女孩長得讓人十分有食欲。
牙齒突然有些癢。
李里揣著五十元小費回到店里,此時是下午,剛結(jié)束中午的用餐高峰期,店里不算忙。
黃穎百無聊賴的倚在前臺,見她進店,連忙朝她招手。“怎么樣?你看見那個混血帥哥了嗎?”
不怪黃穎激動,見過那個混血帥哥的員工把人形容得天上有地上無,她實在是太好奇了。
甚至還親自去送過兩次餐,就為了能親眼目睹。
結(jié)果一次都沒看見過,隨著唯一見過混血帥哥真容的員工離職,河對岸那位忠實客戶的容貌,成了黃記中餐廳的未解之謎。
李里攤開手,“沒有,屋里連個人影都沒有。”
黃穎一聽,興致缺缺的又倚了回去,“這人難不成是什么明星?搞得這么神秘。”
說完,她自己又反駁自己的話,“不對,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一年點咱家的餐了,雖然不是天天都點,但隔三岔五就要點一次,如果是明星,哪里來那么多時間在家。”
李里對黃穎那些猜測不感興趣,她更好奇的是,“他居然給了五十的小費!”
黃穎絲毫不意外,“你才知道?他每次都是給這么多小費。”
李里更加不解了,“這么高的小費,為什么他們都不愿意去送?”
說到這,黃穎就有些恨鐵不成鋼,“你以為每個客戶都這么大方?富人區(qū)的客戶本來就少,有些還很難伺候。很多時候你大老遠(yuǎn)跑一趟,不僅拿不到小費,說不定還會因為去晚了被人謾罵投訴。”
“所以啊,你在店里干得好好的,干嘛攬下這個活,我真是被你氣死了!”
李里當(dāng)然也不想攬這個活,她恨不得從早到晚都粘在店里哪都不要去。
但這份工作她得之不易,她沒有其他員工的底氣。
笑嘻嘻應(yīng)黃穎一句,“老板說下個月給我漲工資。”
黃穎臉色這才好了些,“這還差不多。”
兩人聊了一會,話題又回到河對面的混血帥哥身上,黃穎拉著李里,叮囑她,“如果你看見了他的真面目,有機會的話偷拍一張,我可太好奇他長什么樣了。”
李里頓了下,“我覺得吧,你還是不要對他好奇,他雖然大方,但我覺得他很奇怪。”
“你不覺得那棟房子里一點活人氣都沒有嗎?里面好空曠啊,除了白色就是白色,讓人很不舒服。”
黃穎不以為然,“你當(dāng)這是國內(nèi)呢,外國人本來神叨叨的就多,富人尤其,很多奇怪的癖好。”
李里還是搖頭,“反正你還是別對他好奇,好奇心害死貓你知道吧。”
黃穎笑睨她一眼,“只是想看一眼而已,談不上好奇,對了,等會還有個興利街區(qū)的餐出來,你快去快回吧。”
李里的勸告并沒有打消黃穎對河對岸的好奇心,每次李里送餐回來,都要抓著她追問一番。
李里每次都是搖頭。
她已經(jīng)連著給河對岸送了三個月的餐,除了知道一些他的口味習(xí)慣外,別的仍然一無所知。
這位神秘的混血帥哥似乎格外的偏好甜食,三個月中,他點的幾乎都是一些偏甜口的菜,而每次必點的,是店里一些中式糕點。
雖然他點餐的間隔時間不固定,有時候隔幾天,有時候隔一兩個星期,但他的訂單每次都是同一時間段,下午兩點半,而下單時間卻是在凌晨。
這讓李里猜出了一些他的作息時間,下午兩點半,估計是他起床的時間。
算下來,這三個月里李里也去了那房子快二十次,但還是不能適應(yīng)那房子的怪異。
而且那種不適感有越來越重的趨勢,一開始還沒什么感覺,后來她總覺得一進入那房子里,就好像有無數(shù)道視線在盯著她。
那些視線存在感極強,從四面八方傳過來,就如同一張網(wǎng)將她牢牢的罩住,不管往哪里走,都在那視線的范圍之中。
可她仔細(xì)觀察過,這屋子里別說視線了,她連個攝像頭都沒見著。空蕩的房間里也沒有可躲藏的地方,不像是有人在偷窺。
或許是她想多了,但身體比眼睛更先感知到不對勁,那些不適感如同濕冷的軟體動物,攀附在她的軀體上,存在感很強。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不安,但她沒有取消這位客戶訂單的權(quán)力,而且這么久也沒出什么問題,只能安慰是自己想多了。
這日,她如往常一樣送餐過來,大門在門鈴聲響過三秒后打開。
她站在大門處,深吸一口氣后,快步小跑著進入別墅。
這幾次來她都是跑著進跑著出,生怕慢一步就有什么東西冒出來將她拖進那間牢籠般的屋子里去。
每次順利從屋里出去后,她又暗嘲自己有被害妄想癥,總是想一些有的沒的。
但每次進到屋里,就忍不住加快腳步。
小跑著走到餐桌前,將餐放到桌面上,伸手去拿桌上的小費時,她頓住了。
這次桌面上放的不是五十,而是一百。
李里先是抬頭往樓梯處看了一眼,又疑惑的轉(zhuǎn)回來。
“難不成是沒零錢了才給一百?”
就在她猶豫間,眼前突然一暗,屋內(nèi)的燈光全滅。
緊接著,大門處傳來力道不輕的關(guān)門聲。
“咔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