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青野三平,三十二歲,住址是澀北區代代木二丁目二番,在十八歲就加入了‘東亞會’這個組織,如今已是里面的一個小頭目。”
“警部,還有其他信息嗎?比如他的……”山崎徹人打斷小鳥游紗路的匯報,開口提問。
“比如什么?山崎次長,你是指他的家庭情況還是?”小鳥游紗路懵了一下。
頓時內心有些不滿,憑什么比自己低一級的山崎徹人敢打斷自己的講話,但還是壓制住了脾氣,隨即追問。
山崎徹人沒直接回答,只朝藤野三郎遞了個眼神,示意對方去資料室去查檔案,藤野三郎心領神會,立馬轉身快步離開。
小鳥游紗路沒好氣的瞪了山崎徹人一眼,要不是對方在勘破這一次搶劫案起了重大作用,要不然迎接他的則是小鳥游警部的怒火。
小鳥游紗路坐回真皮座椅上,天氣寒冷,在上面鋪了一件毛毯,坐到上面暖和多了,倒了一杯熱茶肚子品嘗了起來。
山崎徹人則沒有那么閑,拿起尸檢報告仔細端詳,試圖能從里面找出其他資料,就在閱讀的時候,他發現了幾個重要的字眼。
“大腿有子彈穿透的痕跡?”山崎徹人心中一喜,因為他的子彈沒有打中對方的大腿,而是小腿和額頭。
況且,經法醫鑒定,這個傷口發生不足半個月,東亞會,小頭目,大腿上有傷,那么這一切的一切都吻合了。
山崎徹人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次東菱銀行搶劫案就是東亞會搞得,可該要怎么倒回對方又成了一個難題。
……
片刻后,藤野三郎抱著幾摞文件走了進來,最厚的一疊差不多有泡面袋大小,顯然是青野三平的檔案。
山崎徹人伸手接過,快速翻了幾頁,視線掃過內容,低聲念道:“已婚,妻子原名山口惠,28歲,現名青野惠;育有一子一女,都才四五歲。家里還有兩個孩子?不對,應該是夫妻二人加兩個孩子,共四口人。”
他翻頁的手指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心里冷笑:“呵,原來有個完整的家,倒是個突破口。”
現在青野太太成了未亡人,看來有機可乘了。
一旁的小鳥游紗路忍不住問道:“山崎次長,檔案里有發現可疑之處嗎?”
山崎徹人合起文件,抬眼看向兩人,語氣帶著一絲篤定:“可疑的不是他本人,是他的家庭。一個把妻小看得很重的人,軟肋往往就在這里。藤野,去查青野惠最近的行蹤,尤其是她常去的地方和接觸的人。”
“嗨!”藤野三郎彎腰鞠躬,隨后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誤,跑出去外面打探消息了。
小鳥游紗路看沒什么事情就讓山崎徹人出去了,小鳥游紗路則在一旁看起了綜藝節目。
沒錯,你沒聽錯,東櫻國這個國家上世紀**十年代就有了電視節目。
山崎徹人出來迎面就又見到了晦氣的兩人組,山上優信和高橋涼介,對方依舊如往常那樣彎腰鞠躬就跑得遠遠的。
回辦公室的路上,山崎徹人正巧撞上從外面回來的工藤博野。對方老遠就笑著抬手:“山崎君,下午好啊!”
山崎徹人收住腳步,彎腰敬禮,扯了扯嘴角回禮:“工藤警視,您也剛回來。”
“可不是嘛。”工藤博野走近,拍了拍他的胳膊,語氣帶著幾分熟稔的贊許,“說起來,這幾天觀察下來,你小子真是咱們警署的‘急先鋒’。東亞會那案子,別人還在摸線索,你倒好,直接盯上青野三平的底細了。”
山崎徹人眼神微頓,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按流程查案,談不上急先鋒。”
心里暗罵:這老狗怎么知道的,難道我們這邊有……奸細?
“別謙虛。”工藤博野笑了笑,話鋒卻輕輕一轉,“不過青野那家伙背景不算干凈,你查他可以,但記得多留個心眼。聽說他之前和上面多多少少有些‘間接聯系’,別查太急,免得絆著石頭。”
這話里的提醒帶著點含糊的意味,山崎徹人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卻依舊平靜:“多謝警視提醒,我有分寸。”
工藤博野點點頭,沒再多說,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轉身離開。
看著對方的背影,山崎徹人皺了皺眉,工藤博野突然提這個,是單純好心,還是有人想讓他“慢下來”?
他攥了攥手里的檔案袋,腳步沒停,徑直朝辦公室走去,心里已經多了一層盤算。
回到辦公室的座椅上,回想著對方話里的含義,山崎徹人干脆也不愿意再想,于是命令佐藤健給自己倒一杯熱茶過來。
山崎徹人接過熱茶,抿了一小口,佐藤健很會察言觀色,于是大膽問道:“山崎次長,我看您好像有什么心事吶,需不需要屬下替您分憂?”
山崎徹人翻了翻白眼,暗道你能幫我什么?總不可能替我找個妞來消遣消遣吧。
“沒事,你先去工作吧。”山崎徹人擺了擺手。
佐藤健識趣地退到一旁,田中愛子隨即走上前,嘴角帶著淺淺的梨渦,語氣輕快地問:“山崎次長,咱們什么時候去看看青山前輩呀?”
話音剛落,鈴木理子也跟著湊過來,聲音壓得很低,頭埋得幾乎要碰到胸口,連眼神都不敢抬,小心翼翼地重復了同樣的問題,生怕哪句話惹得面前人不快。
山崎徹人掃了眼鈴木理子手里拎著的水果籃,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
鈴木理子平時連跟人多說兩句話都怯生生的,怎么會突然對這狗東西青山橋上這么上心?甚至特意備了禮物,這未免太反常了。
他心里的疑云越積越重:這兩人之間,該不會真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貓膩吧?
山崎徹人一邊暗自琢磨,目光已經直直地落在了鈴木理子身上,那眼神帶著幾分審視,像是要從她緊繃的神態里,挖出點藏著的東西來。
鈴木理子好似受驚嚇的小貓,被山崎徹人盯著很不自在,心里似乎要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