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片刻,小鳥游紗路與藤野三郎皆面露疑色,忍不住皺眉:錄音這就結(jié)束了?
山崎徹人卻眼神一沉,抬手示意二人噤聲。他直覺不對勁,總覺得后面還有關(guān)鍵內(nèi)容。
下一秒,錄音里的聲音印證了他的猜測。
“桀桀桀!小野寺,你以為會長沒發(fā)現(xiàn)你的反心嗎?”一道陰惻的聲音響起,“不過會長大人寬宏大量,只要你把錢交出來,就放你一條生路。”
“你、你這個混蛋!畜牲!”小野寺又急又怒,聲音都在發(fā)顫。
“別白費力氣罵人了。”對方語氣戲謔,“沒聽過華國有句古話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識相點,對你我都好。”
“你!”小野寺氣得臉色漲紫,額角青筋直跳。
“交出來!否則……”對方的語氣驟然變冷,帶著**裸的威脅。
青葉明介顯然沒耐心再耗下去,時間拖得越久,警察趕來的風(fēng)險就越大,到時候所有人都得完蛋!
他眼神一狠,猛地舉起配有消音器的手槍。“噗噗噗”幾聲悶響,對面兩人瞬間倒在血泊中。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包括小野寺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忘了反應(yīng)。
好在小野寺反應(yīng)極快,瞬間回神,立刻拔槍對準剩余的人扣動扳機。又是幾聲槍響,對面再倒下數(shù)人,趴在血淋淋的地板上一動不動。
“八嘎呀路!你竟敢偷襲,太不講武德了!混蛋!”剩下的人又驚又怒,嘶吼著拔槍反擊。
激烈的槍戰(zhàn)隨即爆發(fā),在刺耳的槍聲中持續(xù)了足足幾分鐘。
幾道慘烈的叫聲席卷整個三菱銀行,最終聽見了幾道茍延殘喘的呼氣聲。
……
關(guān)閉錄音播放器,小鳥游紗路和藤野三郎紛紛皺眉,異口同聲問道:“到這里就完了?”
藤野三郎似乎意識到自己失禮了,趕忙朝小鳥游紗路鞠了一躬,對方?jīng)]把心思放在他上面,而是問道:“山崎次長沒有了嗎?”
山崎徹人指了指錄音播放器,嘴里吐出一句話,“小鳥游警部,確實沒有了。”
山崎徹人把東西放回原處,小鳥游紗路手里拿著小卡片愣神了許久,接著又淡淡開口道:“剛才錄音的話兩位也聽清了吧?”
“嗨!”山崎徹人和藤野三郎異口同聲道。
兩人互相晦氣的呸了一聲。
藤野三郎依舊率先開口:“小鳥游警部,從錄音中可以知道的是,對方就是鷸蚌相爭有人漁翁得利。”
小鳥游紗路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
“不,不知道。”藤野三郎低著腦袋,有些垂頭喪氣。
小鳥游紗路對著這名下屬搖了搖頭,眼底少了一絲期待。她干脆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山崎徹人身上,顯然是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一旁的藤野三郎見狀,心里頓時泛起一陣酸意,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他偷偷斜睨了山崎徹人一眼,心里嘀嘀咕咕:“切,裝什么厲害,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么花來,難道還能比我想得還多?”
“嗨!”青山橋上鞠了一躬,然后緩緩開口道:“小鳥游警部,通過剛才那幾人的對話,我們大致可以知道幾個人的名和柴田小組織,比如:青葉涼介,小野寺君以及中野三奇。”
“所以,這些線索到底能說明什么?”小鳥游紗路好奇地湊近,冷艷的鵝蛋臉幾乎要貼到山崎徹人面前。緊身警服勾勒出利落線條,一股清雅的梔子花香悄然飄進他鼻尖。
這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山崎徹人思緒猛地一亂,險些被這股氣息打亂了原本的思路。他定了定神,剛要開口分析。
一旁的藤野三郎,那向來不怎么靈光的腦子,此刻總算遲鈍地轉(zhuǎn)了起來。
“嗨!小鳥游警部,我有話講!”藤野三郎眼里冒著亮光。
“那好,藤野部長你來講吧。”小鳥游紗路準備給對方一個機會,藤野三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經(jīng)意間朝山崎徹人撇了撇嘴,一副小人得志,賤兮兮的模樣。
山崎徹人懶得搭理這個沙幣。
“嗨!”藤野三郎鞠躬彎腰,才開了口:“小鳥游警部,根據(jù)山崎次長剛才提供的線索,可以準確捕捉柴田小組和中野三奇這兩個。”
小鳥游紗路略微沉思了半晌,點了點頭,“繼續(xù)說下去吧。”
山崎徹人自然知道對方要做什么,靜靜地看著對方,藤野三郎對自己充滿了自信,“而我從小道消息得知,中野三奇是東亞會剛剛當選的會長,而柴田小組正是東亞會的一個小組織。”
藤野三郎頓了頓,眼神里滿是邀功的得意,繼續(xù)說道:“所以依屬下所言,1月24日三菱銀行的這起事件,根本不是簡單的黑幫火并,而是東亞會內(nèi)部權(quán)力洗牌的內(nèi)斗!
中野三奇剛當上會長,肯定要清理不服管的勢力,柴田小組就是他拿出來立威的靶子,而小野寺和青葉明介,不過是這場權(quán)力游戲里的棋子,最后全成了替死鬼!”
他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jīng)看透了所有真相,忍不住抬眼瞟向山崎徹人,那眼神像是在說“你看,我也能分析出來”。
小鳥游紗路眉頭微蹙,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里的小卡片,沒立刻接話。
藤野三郎的話看似有道理,可總覺得漏了些關(guān)鍵。她轉(zhuǎn)頭看向一直沉默的山崎徹人,語氣帶著詢問:“山崎次長,你覺得呢?”
山崎徹人抬眸,目光平靜地掃過藤野三郎,緩緩開口:“藤野部長的分析有幾分道理,但有個漏洞。剛才錄音里提到‘會長早已發(fā)現(xiàn)小野寺的反叛之心’,如果中野三奇是剛當選的會長,怎么會早就留意到一個小組織成員的反心?”
這話一出,藤野三郎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反駁的話。
山崎徹人繼續(xù)道:“而且,錄音最后只有茍延殘喘的呼氣聲,沒提到錢的下落。他們火并的核心是‘錢’,可最后錢去哪了?要么被活下來的人帶走了,要么……這場內(nèi)斗背后,還有第三方在盯著這筆錢。”
小鳥游紗路眼睛一亮,剛才的疑慮瞬間被點破,她湊近山崎徹人,梔子花香再次輕拂過他的鼻尖:“你的意思是,東亞會之外,還有人在利用這場內(nèi)斗?”
山崎徹人點頭,目光落在錄音播放器上,語氣沉了幾分:“1月24日的事,恐怕只是個開始。要查,就得從東亞會的老底子,還有那筆消失的錢查起。”
一旁的藤野三郎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剛才的自信蕩然無存,只能悻悻地站在旁邊,再也沒了插話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