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琳抓緊了研發進程,實驗也進行地異常順利。
“各位辛苦了,這次終測如果沒問題,那項目就徹底成功了。”
“唔哦——”有人歡呼著。
“別這么早高興,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掉以輕心,必須以最嚴謹的態度應對。”
“知道了博士,都實驗這么多次了,肯定沒問題的。”
博士笑罵著,顯然也很有信心。
大家準備好了,“終測開始!”
葉琳在隔璧的控制室觀察著數據,博士和學生們做著最后一次運行。
一切如常,數值不停跳動著。她凝神注目,仔細檢測著。
屏幕上數以百條的反應鏈發生著,葉琳用著自己眼睛的特異功能,不放過任何一處。
突然,她發現了一處端倪,這組反應式比數值比預計的每次反應高一點。
雖然只是高一點,但也有可能影響最后的穩定性。
葉琳心里立馬計算好相應的比對數值,用范本再次實驗。
她腦中猛然一疼,手一抖加入的劑量多了。她立馬廢棄,重新測試。
時間不多了,她盡快催化著實驗結果。葉琳瞳孔一顫,看著反應鏈下的產物,立馬想到了終測的結果。
她迅速用通訊設備告知博士他們,“快終止終測!”
“轟——”一聲巨大的聲響穿透耳膜,“葉琳。”景琛打開了門突然沖了過來抱住了她。
他將她護在身下,她摸到他的背上都是血。
景琛臉色蒼白,奄奄一息。
“景琛,你過來干什么,堅持住我帶你出去。”
景琛疼痛難忍動彈不得,搖了搖頭。
“這些天,我想明白了。小月亮一直都在我心中,即便你不再是從前的模樣,我都會愛上你,無論你是阿曾還是Y,我的心是不會騙我的。可惜我明白的太晚,這么晚才來找你。一直困于當初的初見一眼,還沒來得及……”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吐出,“你先別說話,不會有事的。”
“為你死,這樣你也會記住我吧。謝謝你,好可惜啊……”
可惜還……景琛睜著眼睛沒了最后一口氣,眼中是倒影亦是他最愛的人。
“景琛,你醒醒!”
二次爆炸發生,沖擊力炸暈了葉琳,整座實驗樓轟然坍塌,煙塵四起。
……
葉琳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房間里。她扶著自己的頭起身,原來是一個夢。
莫萍走了進來,一臉悲傷。
不對,這不是夢,她顫抖著開口,“博士他們呢?”
莫萍落下淚,“你先別激動。”
葉琳掀開被子下了床,鞋都沒穿。往實驗樓的方向跑去,“琳琳。”
莫萍跟在后面喊著追不上她,她死命地跑著,一絲不肯停歇一口氣當兩口氣使。
她穿過小橋后跑過拐角來到實驗樓前,忽然停下腳步像是被定在那。
實驗樓成了一片廢墟,一具具尸體被擺放在擔架上蓋著白布躺在地上。
十幾具一個不少,除了她無一人幸免。
她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懸刃和白澤言等人看著她破碎的模樣,也都難受極了。
她掀開最前面一具,景琛渾身被血跡浸染毫無生機,葉琳哀痛不已。
在小花園小男孩與小女孩,深先生與阿曾,景琛與Y,這些情誼都不是假的。
她又看向其它白布,強撐著站起來。
“博士,師兄。”她想他們的打鬧,對她的關懷,博士對她的照顧和看好,這些都歷歷在目。
她甚至,沒有勇氣掀開白布看他們一眼。整個世界都好像禁止,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只有她一個人。
世界天旋地轉起來,圍著她轉將她纏繞起來。
“琳琳。”
“Y。”
一句句呼喊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朦朦朧朧聽得好不真切。
腦中的神經驟斷,她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琳琳。”季瑾言扶住她,莫萍趕來。
阿月,我又害了別人。
葉琳被送去救治,莫萍穿戴好防護服。
“我需要給她做手術,讓我宮里的人來幫忙。”
“莫萍,你可是天醫圣手,千萬不能讓她有事啊。”九翼無助道。
“知道了,都出去,沒時間了。”
莫萍手中的刀劃開她的皮肉,一臉為難。
“這次怎么這么糟糕?”
“宮主,這根本無從下手啊,她的心率隨時會應激下降,停止跳動。”
“只能鋌而走險賭一把了。”
“鑷子。”莫萍伸出手。
葉琳的心臟被阻斷了跳動……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的花園,陽光刺眼。
“阿月,小秋姑姑。”
“阿月。”
“小秋姑姑……”
她焦急地尋找著,卻怎么也找不不見。
“阿月,小秋姑姑,你們在哪里?”
她兜兜轉轉走不出去,迷失在萬花叢中。
“宮主,生命體征恢復了。”
莫萍大汗淋漓,整整一天一夜,體力透支殆盡了。
葉琳依舊緊閉雙眼安穩地躺在那。
直到睡足了的她睜開了眼,可把莫萍累壞了。
她扶起葉琳,“感覺怎么樣?你別太自責,九翼已經查清了,這只是一場意外。”
葉琳不語,雙眼空洞看向前方。
“我知道這對你打擊很大,只是你現在的身體經不起任何摧殘了,再有下次我也救不了你了,你有可能隨時會……”莫萍沒有說下去,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葉琳沒有任何的反應。
莫萍察覺出一絲端倪,“葉琳,葉琳。”
她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連眼都沒眨一下。
莫萍一臉驚愕,上前查看葉琳的瞳孔。
片刻后她出來,一臉死了人的樣子。
九翼慌亂地眨眨眼,“什么意思?”
莫萍一言難盡,“你們自己去看看吧。”
夏早安第一個進去,“琳琳,琳琳。”
他們也都跟了進去,“她這是怎么了?”
葉琳的表現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
“她得了急性封閉癥。”
“封閉癥?那不是小孩子才會得的病嗎?”小白說道。
“這種癥狀普遍會出現在心理不健全的幼童身上,成年人也有少數。或許是她受的刺激太大,身體為了避免再受傷害,封閉了她對外界的感官。”
“多久能好?”
“不知道。”
“不知道?”菲奧尼一臉疑問。
“這不屬于生理上的疾病,我沒法判斷她的狀況。”莫萍擰著眉
“也就是說她可能一直這個樣子唄!”九翼大聲道。
她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
整個房間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這該如何是好?
“現在只能靠她自己了。”
眾人不約而同的愁容滿面,失去了葉琳這個主心骨,博士和參與的人也都死了。
出去的事情只能擱置,他們被困在了這里。
一個月過去了,葉琳會正常地吃飯睡覺,卻誰也不理。
夏早安季瑾言等人日日夜夜陪伴著她,情況也不見好轉。
夏早安替葉琳梳好頭發扶她躺下,躺在她身邊。
“晚安,琳琳。”
最近的天氣越來越不好,時常連陽光都見不到。
陰云蔽日仿佛要遮擋一切,將天空壓得很低,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下來。
莫萍正在給葉琳治療著,門外飄進來了什么。
落在她的身上,她望著門外走了過去。
天空中紛紛揚揚飄灑著白茫茫的東西,莫萍驚奇地看著這一幕。
小隊望著天上,“下雪了。”
很多人逐漸注意到,季瑾言開口:“這雪來得奇怪。”
這次的雪持續了將近半日才堪堪停下,“城主,遺花島主來了。”
季瑾言聽聞親自去迎接,“島主。”
成宇獨戰拖著孱弱的身軀瞧了瞧,“怎么不見琳兒?”
“她有事在忙,不知道您過來。”
兩人坐下,“天降異雪,恐怕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你們和琳兒趕快離開出去避避。”
“此話怎講?”季瑾言為他倒了一杯熱茶。
“那是一個很古老的傳說了,據說比毋布王室的存在還要久。幾月前這里也下過這樣的一場大雪,一直以來流傳著的預言,第三場雪落時便是這里滅絕之時。”
滅絕,他面上掀起驚濤駭浪。
“這傳言可能信?”
“知道這個傳說的人早已寥寥無幾,最初的很多家族沒能延續下來,或者四分五裂。對于這件事也不得而知,遺花島傳承至今,藏書中明確詳細地記載過,做不得假。
寧愿相信也不能不信,為此我特意過來告訴琳兒,叫你們趕快離開。”他激動地敲了敲拐杖。
季瑾言欲言又止,這逃不過他的眼睛。
“這么久了怎么不見琳兒,她到底在哪,你們有事瞞我。”
“我們沒有辦法離開。”
成宇獨戰倒吸了一口涼氣,季瑾言不再隱瞞和盤托出。
成宇獨戰顫顫巍巍來到葉琳房中,她呆坐在床上對他的到來毫無反應。
他愛憐地撫摸過她的頭頂,滿眼的心疼。“我可憐的孩子,你的命太苦了。”
“島主,您保重身體,琳琳會好起來的。”季瑾言叫人扶他去休息。
他坐到葉琳身邊,低著頭掩著情緒。過了好久,房間里傳出一陣低不可聞的啜泣聲。
他像一只強大又委屈的頭狼,依偎著一頭栽進她的懷里。
在這個陌生的領地他感到不安,迫切地需要汲取愛人給他的安全感。
在她面前,季瑾言才會肆無忌憚地哭得像個孩子。
他只允許自己軟弱一小會兒,現在葉琳正是需要他的時候,天塌下來他得替她扛著。
“不,哭。”聲音一字一字蹦出來,微小卻清晰地被他捕捉到。
他松開葉琳看向她,依舊是無知無覺的神情,眼中卻蓄起了點點淚花。
季瑾言破涕為笑,緊緊地摟住她。
他反復呢喃他刻入骨髓的人,“琳琳。”
自此之后不見葉琳再有任何的好轉,一切好像回到了原地。
成宇獨戰為了外孫決定背水一戰,不論即便發生什么都會堅守這里。
大陸的環境一天比一天惡劣,連陽光都難以見到,誰也不知道第三場雪會何時降下。
天光剛明,各部勢力就收到了一個消息。在一片荒地上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東西,像是金屬制作的,沒人知道是什么。
季瑾言九翼云思明等人立即前往查看,這個巨大的東西外形和火箭相似,他們也沒法得知里面究竟是什么,而未知往往是帶來恐懼的。
“有人別有用心在暗中散播滅絕謠言,現在已經傳到了不少人耳朵里了。”
“滅絕會是這個東西帶來的嗎?”
“不管是不是,突然憑空出現鬧得人心惶惶,總要解決處理。”
“怎么處理啊,這里沒有先進的儀器探測不出其中的物質成分。冒然毀掉不可行,難不成就地掩埋。”懸刃和其他人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晚發現有人偷偷靠近想要毀壞,被我們及時攔下來了。”影衛來報。
季瑾言等人過去,“你們這群外來者,阻攔我們毀掉災禍。我看這就是你們搞出來的,想要害死我們所有人。”
被抓獲的賤衣滿腔怨恨,將矛頭指向他們。
“說什么呢,這里面是什么還不清楚,萬一里面有什么泄露怎么辦?”小白反駁道。
“跟他們說這些做什么,一群思想狹隘見識淺薄的土著。”元頗有偏見也沒個好氣。
賤衣們自然不相信他們說的話,不得已季瑾言只能派人將不明物體保護起來,以免傷到賤衣。
遺花島赤莫宗也在極力推進此事,平息風言風語,但也總有人嫌水不夠渾。
不少勢力聯合起來散播遺花島赤莫宗和外人勾結帶來災禍,想趁機瓜分這兩塊香餑餑。
寡不敵眾,影域城遺花島和赤莫宗外圍著許多被當槍使的賤衣,讓他們被困在地步步受限。
門外吵鬧得很,砸門叫罵聲一片。影衛攔著他們又不能傷了人,被推搡蹂躪無可奈何。
九翼遺花島那邊也有人受了傷,幾人回了自己的領地被迫分散開來。
情況十分被動,猶做困獸。
只有解決根源才能拂去陰霾撥開云霧,也讓賤衣們看清真相。
他們的人死守著不明物體,賤衣的怒火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