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的愛人找到了暨藍草帶回來的。”
“真的有暨藍草嗎?”
“是啊,我也沒想到,那醫(yī)書上記載的居然是真的。不過這下好了,你的毒就不成問題了。”
莫萍取出血清樣本,臉上的笑容凝固,滿臉難以置信。
葉琳悄無聲息地靠近,莫萍慌亂地收起手中的試管。
“給我。”
莫萍不愿意交出來,“沒什么好看的,已經(jīng)……”
葉琳從她手中拿過,血清反應(yīng)中她的毒依舊沒解。
她自嘲一笑,“原來,暨藍草解不了啊!”
“暨藍草只是壓制延緩的毒,你的毒早晚還會爆發(fā)的。”
葉琳從來不會自怨自艾,“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用把愁容都掛在臉上,你的任務(wù)完成了剩下的只能我自己扛。”
她一身輕松要走出去,“對了,你的玉佩收好別弄丟了。”莫萍提醒著拿出玉佩給她。
葉琳看著玉佩,那不是她的玉佩,子環(huán)依舊在她的脖子上掛著。子環(huán)和手上的玉佩剛好完美拼合在一起,她手上的正是母環(huán)。
“這玉佩哪來的?”
“不是你的嗎?我看你一直在手里攥著。”
“我遇到了誰?”
“我不清楚,你突然跑出去了,是九翼他們帶你回來的。”
葉琳推開門,季瑾言眾人正站在門外。一門之隔就可能隔著許多無法理清的情愫,她踏出來。
一步一步踏在與生命連接的大地上,季瑾言上前擁住她,她回抱著她。
“辛苦了。”葉琳溫柔輕撫他的背。
他蹭了蹭她的肩頸,抱得更緊了,想要汲取她身上的氣味。
片刻后葉琳松開他,剛才她一眼就看到了云思明。
兩人牽著手走到他面前,“你幫助了我,謝謝。”
云思明看著恢復(fù)正常的葉琳與剛才氣質(zhì)大不相同,多了一種侵蝕感。
“還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他是云思明,遺花島的第一大護法。”九翼搶答。
葉琳眼珠微轉(zhuǎn),“還請云護法小住幾日好好招待,以表感謝。”
“九翼,你帶云護法去客房吧。”
九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行吧,看你剛恢復(fù)的份上,我就勞煩這么一次。”
云思明點頭跟著九翼走了,“你的毒都解了。”CC問著。
“嗯,我沒事了。”
“太好了,元他們還在真實世界找辦法,我這就告訴他們,讓他們趕緊回來。”
只剩下了葉琳和季瑾言,“你清瘦了很多。”她望著他。
“不要緊。”
“……”
“母環(huán)在他手里?”葉琳告訴季瑾言留下云思明的原因,他問著。
葉琳點了點頭,“別著急會有著落的。”他說著。
CC忙慌回來,“Y,他們失聯(lián)了。”
葉琳季瑾言對視,事情復(fù)雜起來,葉琳的腕環(huán)也無人回應(yīng)。
“或許是信號不同。”
“可之前都好好的。”
“再等等。”CC只好點了點頭。
這幾日九翼緊緊盯著云思明,他都沒什么反應(yīng),好像真是來做客的。
九翼依舊不行,想再觀察觀察。
云思明清早打開房門,葉琳正站在門前等候。
“有空嗎?想請你喝杯茶。”
兩人來到茶室,“嘗嘗。”葉琳做了個請的手勢對著新鮮的茶水。
云思明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茶很好,醇香濃郁。”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好嗎?”她抬眼看他。
“那你好嗎?”云思明問他。
“也說不上不好,被一對很好的父母收養(yǎng),認識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了心心相系的戀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沒有身世的來處,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的出處,不知云護法能否為我解惑?”
葉琳拿出母環(huán)遞給他,眼中閃過一抹藍讓他看見。
云思明望著玉佩沒有接過,他起身看向玻璃房外天邊的另一處。
“我叫云思明,是遺花島的宗主首徒,師父的大弟子。他們都喚我大師兄,你的母親——是島主的女兒,師父的掌上明珠,也是島上容貌最出眾的人。小師妹對師父的操練之術(shù)不感興趣,自幼研習(xí)醫(yī)毒,二十多年來一直沒有出過島。”
“至于,你的父親。”他沉默良久。
“我本不想提及他,他是遇泉的領(lǐng)主——毋布柯。師妹與他相愛后突然就撒手人寰。這對玉佩是他們定情的信物,子環(huán)在你母親那,母環(huán)在他那,你母親去世后,我只身闖入遇泉奪回了師妹唯一留下的東西。那時我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是因為師妹的關(guān)系,遺花島與遇泉的關(guān)系一直很緊張。”
“阿琳,既然你已經(jīng)回來了,跟我回遺花島吧,師父一定會很開心的。自從師妹走了之后,師父的身體越來越差再也沒有笑過。”
葉琳消化著得到的消息,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手。
她魂不守舍回到住處,季瑾言正在房里等著她,“琳琳,問到了嗎?你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嗎?”
葉琳點點頭,她坐在床上不知該如何告訴他。
季瑾言就一直陪著她,葉琳問他:“你為什么來這里?”
“因為你在這里。”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留在這里呢?”
“阿琳,你本就屬于這里,遺花島的一切都在等著你繼承。”云思明的話歷歷在耳。
他一怔,分不清她的語氣是不是在開玩笑。
他很認真的告訴她,“我有時會回去處理好那邊的事,大部分留在這里陪你,如果不能再離開,那我就一直和你在一起。”
“為什么?”
“因為我很清楚地知道,比起外面的世界我更想要和你一起。”他握上她手,“你不是一個人,你的身后還有我,你爸媽,你的朋友們呢,沒有會不支持你,我們的希望都是一樣的。”
就是你,這后三個字季瑾言在心中很重地念著。
葉琳深吸一口氣,“瑾言,我想要去遺花島找明真相。”
“好。”
這一次只有他們?nèi)耍珻C留下來等小隊回來,夏早安和白澤言留在赤莫宗才更安全。
云思明看了看葉琳旁邊的季瑾言,“我們出發(fā)吧。”三人踏上行程。
景琛站在赤莫宗的入口,“Y已經(jīng)離開了,她不在這。”
他壓根不信,“在我伊伢山住了這么久,一聲不吭地走了。”
“她真不在這,Y剛剛離開,她前腳走的,你后腳就來了。”他見九翼的神色不想是說謊。
“不信你去自己去看。”九翼讓出路。
“你最好沒有騙我。”他轉(zhuǎn)身走了。怎么就走了,他還有話要問她呢,只能等她回來了。
遺花島看似就在眼前但入口莫測難辨,沒有人帶領(lǐng)是進不去的。
遺花島越來越近,下了船。云思明帶著他們進入,看守弟子看到他,對他行禮。
“大師兄。”
一路上通行無阻,云思明對看守宮門的弟子說了什么。
弟子進入宮內(nèi),“宮主,大師兄回來了,還帶了兩個人,讓你務(wù)必見一見。”
“讓他們進來吧。”男人一臉老態(tài)龍鐘的疲倦模樣。
幾人進來,宮主成宇獨戰(zhàn)掃了季瑾言幾眼,又看向云思明的身后。
只一眼,他驚得站起來。他顫抖著走下來,云思明連忙扶著他。
他顫抖地伸出手,“像,太像了。”
云思明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師父,這是小師妹的孩子。”
成宇獨戰(zhàn)滿臉驚奇地望著他向他確認,“你說的是真的?”
“我也是才知道小師妹還留下了一個孩子。”
“過來,讓我看看。”他招呼著葉琳。
葉琳上前,云思明說道:“她如今叫葉琳,流落在外界被一對夫婦收養(yǎng)了。專門來到這里尋找親身父母的,被我遇到了。”
他熱淚盈眶拍著葉琳的肩膀,“好孩子,你受苦了。”
成宇獨戰(zhàn)抹著眼淚平復(fù)著心情,云思明和季瑾言出去,留兩人相處。
“宮主,我的母親是您的女兒,我想知道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孩子,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別著急,我慢慢告訴你。”成宇獨戰(zhàn)背過身去。
“你的母親成宇伽蓮被保護得太好,從來沒有見過島外的齷齪算計,爾虞我詐。我本以為她可以這樣沒有憂愁煩惱的活下去,直到她遇見了你的父親毋布柯。
有先祖留下的資料記載,這里的前身是一個叫做古羅西的國家,在一次天災(zāi)之后,地殼下沉。古羅西所處的地域沉入藍星內(nèi)部,藍星表面被重新覆蓋。古羅西就這樣消失了。由于星球的自我保護機制,當時的古羅西人被困住了,經(jīng)過進化之后生存了下來。
三十年前這片大陸還并不是像這樣四分五裂,這里是一個完整的族群。除了少量領(lǐng)地,大部分一直由古羅西王室后裔歸于毋布家族統(tǒng)治。你的……”他停頓了一下,說不出口。
“毋布柯是上任毋布王的兒子之一,卻不是最優(yōu)秀的那一個,不被重視備受冷落。
一日,伽蓮在遺花島周邊的島嶼尋藥……”
成宇伽蓮把一種巖石裝起來,抬頭看見遠處岸邊好像有一個人。她走過去,那是一個面容英俊有這宏偉氣概的男人,她從未在島上見過這樣的男人。
成宇伽蓮?fù)妻靶研眩研选!?/p>
毋布柯睜開漂亮的藍色眼睛,略顯深情的看了她一眼,“救,救救我。”
說完暈了過去,那一眼成宇伽蓮有些羞澀,荷爾蒙的相吸擾亂著人的心。
她離開了去她歇腳搭的小屋里找來收集的藥材,為他治傷。
毋布柯醒來后打量著屋子沒有看到人,這蕉島上食物用品應(yīng)有盡有,他在這里生活了幾日。
成宇伽蓮又來到焦島采藥,剛要推開屋子,毋布柯從里打開了門。
兩人面對面,有些遺忘的悸動又死灰復(fù)燃。她目光閃爍,“你,你還沒走啊?”
“我不知道該如何離開。”他的聲音也很好聽。
“哦,抱歉,我讓人送你離開。”
“是你救了我?”
“嗯。”
“謝謝。我叫吳柯,你呢?”
“叫我伽蓮吧。”
“我的傷還沒有痊愈,能否讓我再住幾日?”
“沒關(guān)系,這房子你住吧,平時也沒有人。”
“謝謝。”
“不客氣。”
吳柯彬彬有禮,讓成宇伽蓮不免多了幾分好感。
毋布柯就在這里住了下來,有時成宇伽蓮過來采藥,他幫幫忙。
少男少女慢慢相熟起來,有說有笑,他們相愛了陷入熱戀的浪潮里。
成宇伽蓮?fù)嶂^靠在吳柯肩上,兩人坐在礁石上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
“阿柯,你和你見我爸好嗎,我想告訴他我們在一起的事。”
毋布柯遲疑了一瞬,“好。”
成宇伽蓮很開心,拿出了一對玉佩。“這對雙環(huán)玉佩是媽媽留給我的,她說以后我有了喜歡的人就送給他,我們一人一只。”她將母環(huán)遞給他。
吳柯接過玉佩,玉澤晶瑩剔透流光溢彩。他在她的玉佩上刻著,“輕舞戀如心”,自己那只玉佩上刻上“君心潔如翼”。
兩人將自己手中的玉佩拼在一起,“輕舞戀如心,君心潔如意。好女孩子的詩啊,什么意思啊?”
毋布柯緊緊攬住她,“意思就是,我絕不會負你。”兩人甜蜜地依偎在一起。
成宇伽蓮帶著他上島,上島的路被他暗自記下。
兩人牽著手去見成宇獨戰(zhàn),“父親,這是吳柯是女兒喜歡的人。”
“什么?”成宇獨戰(zhàn)上前打量著他。
“哼,我不同意。”
“為什么,我喜歡他。”
“藏頭露尾,有什么好的,他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敢告訴你。”
對毋布柯說道,“小子,你瞞得了我女兒可瞞不了我。藍色眼珠可是毋布王室的象征,可我從來沒在宴會上見過你,定是個不重要的皇子。怎么接近我女兒有什么目的?”
成宇伽蓮吃驚看著他,“阿柯。”
“伯父我確實沒有告訴伽蓮我的身份,但我發(fā)誓只是擔(dān)心自己配不上她,我對伽蓮是真心的。”
她聽到這話很是感動,“爹,女兒在意的是他,不在乎他的身份。”
“你知道嫁入王室有多少爭分嗎?我不可能答應(yīng),讓他現(xiàn)在就走。”
成宇獨戰(zhàn)讓人趕走了他,他拉住自己的女兒。
“伽蓮。”
“阿柯。”毋布柯被驅(qū)逐出府。
她和成宇獨戰(zhàn)賭起了氣,“父親,你怎么能這么做?”
“蓮兒,你的以為毋布家有簡單的人嗎?你被他哄騙看不明白,我可是看得真真的。他眼里可不只有你,還有許多。”
“這是女兒選的,就算錯了我也自己扛著。”
“你……”成宇獨戰(zhàn)無可奈何說不出話來。
成宇伽蓮和他鬧起了別扭,回了自己的住所不出房門以表示抗議。
他不允許她去找毋布柯,她在屋子里念叨,“等師兄回來,他一定會幫我的。”
成宇獨戰(zhàn)敲響她的門,“伽蓮,伽蓮。”
她不理睬,“你不說話,我進來了。”
她依舊不語,他推門而入。“還生氣呢?你最喜歡的銀蓮粥喝不喝?”
“真不喝,可是我親手熬的呢。唉,我這心意可就糟蹋嘍。”
她偷瞄了一眼,他一笑,“賞個臉吧,大小姐。”
成宇獨戰(zhàn)將勺子喂到她嘴邊,她喝了一口撇著嘴。
他把碗推到她面前,“自己喝?”
她接過勺子喝起來,一臉幸福的饜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