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上面內容的葉琳,瞳孔驟張。
實驗研究:?元素的假性呈現與瞳色顯性的應用反應
實驗過程:……
實驗操作:……
實驗結論:并不會改變本色瞳色,通過對外界的光源吸收與反射,使其呈現假性掩蓋真實瞳色
通俗來說如果有一張純白的紙,給它罩一層灰色透明板,它在肉眼或攝像等儀器是灰色,不過不會影響它本身是白色。
葉琳緊緊地盯著最后一行醒目標紅的字體,那是葉母后來填上的,重重的,疼疼的,像劃在她的心上一樣。
副作用反應:會造成情感淡漠,淡化情緒!!!
日期是十二年前,紙張上還有被火焰灼燒的痕跡,很有可能是當初的爆炸實驗室損毀被清理出來放到這的。
情感淡漠,這是一個什么樣的詞。是水面不會再泛起波瀾,是風鈴不會再隨風而動,是煙花漫長而不會再綻放,是木馬在旋轉可上面沒有一個開心笑著的人。
葉琳她不禁想到她會是這場實驗的產物嗎?直到那場意外發生葉母一直在進行著和?有關的實驗,是什么讓她如此執著?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她的思緒,“喂,什么?我馬上過來。”
葉琳收好葉母的手記離開這里,等葉琳到時,白澤言等人面露難色,滿臉焦急。
葉琳和白澤言打了招呼,在警局會議室找個位置坐下,會議人員都到齊了。
這次權國各個警局部門的代表都到場了,局長站在臺上親自領導會議,
播放了一段視頻,畫面上是一輛行使的警車遭遇襲擊,犯人越獄逃離。
局長嚴肅道:“在今早,轉移犯人至重建的監獄時,編號為3968,4006,4123,4267,4513等幾名犯人逃走。
其中包括犯過惡劣重大罪行的重點危險人員4006號罪犯崇源,此次事件引起權國政府高度重視,給我們下達的命令必須盡快將幾人緝拿歸獄,不能造成社會恐慌,影響社會安定和正常運行。”
白澤言向葉琳那偏了偏頭,低聲說:“這幾人在轉移途中集體越獄,還有人接應攔截,是早有計劃。”
當初是葉琳親手抓住的崇源,他先后在國外國內幾場命案,在逃竄到京都時被葉琳抓捕,之后就一直被關押在京獄終身監禁。
白澤言有些擔憂,“崇源一定在預謀什么,會不會是沖著你來的。”
當時崇源被警察架著,看向葉琳毒恨的眼神他至今還記憶猶新。
“小琳。”局長叫她,葉琳作為屢屢破了大案的人才,早就成了警署編外人員。
“逃竄的這幾人有很多都是你抓捕,他們有很強的反偵查意識,沿路避開了監控設備,增大了搜擦難度。揪出他們的蹤跡還要靠你,這次事件性質很惡劣,實在是不到萬不得已,還要麻煩你。”
局長語氣真誠,本不想太過依賴葉琳,但真的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
葉琳點了點頭,“我會抓著他們的。”
又扭頭看向一旁,“白澤言,本次行動組長由你擔任,全權負責。”
他行了個標準的禮,“是,保證完成任務!”
會議結束兩人在警局門口,葉琳想起了之前白澤言試探的問候。
他有些憂慮,“小琳,這次事態嚴重,我怕崇源是為了報復。你盡快找到他們的蹤跡,抓捕就不要出面了交給我們。”
“好。”葉琳真切地看著他滿眼的關心。
他拍了拍她的臂膀以示安心。
白澤言走遠,風聲都停止了,沒人知道此刻的葉琳在想什么。
她帶著身上那張手記,堅決轉身。
這里一塵不染,干凈到可以泛出光澤,這里不允許任何一種菌株暴露。
葉琳逆著光身軀遮擋住出口,闖入進去,步伐穩重,氣場強大又冷靜。
這扇門之后就是葉母的研究室,打開這扇門她能探尋到她想要的答案嗎。
她用微型炸彈覆蓋掉人臉識別,至于實驗門的密碼。
她抬起手輸入她的生日,咔噠一聲密碼門鎖芯彈開。
推開門,入眼是擺放規整的實驗器材。她一步步靠近,離得越來越近。
即便現在有許多便捷的記錄方式,葉母還保留手寫的習慣。
她的手放在抽屜把上,向來果斷決絕的人,什么時候有了第一次的猶豫不決。
那是她不敢知道卻又必須知道的真相。
抽屜緩緩拉開,她拿起撥開夢中阻路迷霧的法寶。
在看完之時,手中紙張盡數散落。
上面清楚地寫著,從十二年前開始的試驗,實驗對象為:葉琳。
從瞳色顯性假象試驗成功開始后往后數幾年全部都是改良為無副作用的改進?長久現象的研究。
可最后結果都是失敗。
一行行一張張滿目的失敗,是葉父葉母無數個日日夜夜沒有結果的心血,是怎么也看不到葉琳有未來的盡頭,是葉母要承擔無數次失敗后的崩潰。
是為了她,葉母差點失去生物學家至關重要的手,為了她,葉母如此年歲還要奔波于實驗中。
“琳琳,最近眼睛有沒有不舒服的?”
“有什么事不方便跟家里說就告訴我,別自己扛著,在哥退休之前還能再罩你個幾十年。”
……
葉母的詢問和白澤言莫名的問候關心以及前往高國留學葉父的反對,種種表現浮上葉琳的心頭。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跳出,一行清淚劃過她的臉龐。
她哭了,一個十幾年沒有產生過淚水的人,原來也是會哭的。
而淚是熱的不是冷的,她在研究室室里待了好久好久,直到天都黑了。
走道漆黑一片,把一切復原好的葉琳,關好門。
沒有一盞燈光,在極致的黑暗里,人是可以沒有影子的。
體會到心力交瘁的她回到那個屬于她的空間,走過實驗室時機器發出了聲響。
是她改造好的血檢儀器,當時留下了血液樣本,現在報告已經出來了。
拿起還有余溫的報告,葉琳格外的驚訝震驚。
常規檢測下皆正常的血液,在她改造的精密儀器下居然內有乾坤。
她的體內有近百種的毒素,甚至有毒性極大和十分稀少的種類。
葉琳的血液中充斥著暗流涌動的毒液,怎么會這樣。
報告被她狠狠抓在手中,“滴滴滴——”腕表發出警報,葉琳的心率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心跳范圍。
她沖到洗漱間,鏡中的自己眼中泛著幽幽藍光,那雙慌張的眼中鑲著蔚藍色的寶石。
她看著自己是那么的恐怖,滑靠著門框,自嘲的笑了。
葉琳,你早該發現了,不是嗎!
她跟正常從來就不掛鉤,一只隱藏在其中的丑小鴨,變不成鴨媽媽的小鴨。
葉琳仿佛躺在一只巨大葉片上,四周是無邊無際的死水,只有她。
她開始下沉,葉片漸漸消失,她慢慢沒入水中,漸漸地沉下去。
她動不了絲毫,眼中只有水。她離光亮越來越遠,不能呼吸,只到最后一抹光也被吞噬。
她看得見,聽得到,觸摸感受得到,有意識的活著。可什么也看不著,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摸不著,什么都感受不了。
她的意識與**分離,被困在那,怎么也出不去,離不開。
在這里可以逃避時間的流逝嗎,我可以待在這兒嗎?
是跳動的心逐漸凝固的聲音
……
“琳琳。”敲門聲和喊叫聲將她叫醒,沉寂的死水隨著眼珠轉動重新蕩漾。
看向鏡子,瞳仁變回了黑色,她發絲些許凌亂,回過神來。
她起身開門,季瑾言一臉焦急地看著她。
他很意外,葉琳臉色發白,眼里少了堅定,神情傷感,是那么的易碎。
輕聲問道:“怎么了?你沒來DY,我聯系不到你,就過來看看。”
擅自闖入的生靈把她拉回現實,是夜晚看到的那雙眼睛迷亂了她的心神,她眼神變回清明。
葉琳語氣松快了些,“我沒事。”
“你看起來臉色不好。”
“那老板準許我告假一天嗎?”她眼神隱隱期望的看著他。
“可以,帶薪休假。”季瑾言認真考慮。
葉琳覺得有時逗逗他還挺有趣的。
“進來坐會兒,等我一起去公司。”
季瑾言眼珠轉了轉,葉琳沒有關門,去洗漱了。
他在門口做了好一會思想準備,一小步一小步探著進去。
乖乖地坐在那,正襟危坐,不敢亂看亂動。
葉琳刷著牙歪著身子瞟了他一眼,還挺可愛的。
一座亭子會為每一個前去的人帶來庇護,無論是避雨還是遮陽。
“在這兒。”葉琳站在滿屏的監控畫面前,暫停一幕。
放大一個包裹嚴實,只露一個背影的人。
“4123順著光明路一路向西,最有可能在這幾個地方藏身。”她在地圖上圈出幾個地方。
白澤言把地圖遞給一旁的刑警,“仔細搜查。”
“3968,4267幾人已經落網了,崇源卻一直沒有出現也沒有動靜。”他不解。
“這幾人一同越獄,可卻各自分散逃竄。抓住的幾人也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不肯供出背后的陰謀。”
“現在我們在明,他在暗,防不勝防,要盡快抓住他,避免節外生枝。”
兩人商量著對策,一個輔警進來打擾,“白隊,監控有發現。”
白澤言來到監控前,
“在抓捕4123的附近發現了崇源的蹤跡,小錢他們已經在暗中跟著。”
他拿起警帽,準備親自前去。
“我跟你一起。”葉琳望著。
“不,你留下。盯著監控給我們準確的信息。”
白澤言大步流星地離開,她立馬操作著調出監控。
崇源帶著帽子穿梭在人群中,若有似無地向后瞟了一眼。
白澤言迅速趕到和盯著他的人會合,“現在什么情況?”
“4006很警惕,這里人群太多,我們沒法動手。”
崇源向地軌站的地方走去。
“他要進地軌,跟上。地軌內行動有限,隨時準備抓捕,不要驚動群眾。”
“是。”
白澤言比出一個前進的手勢,眾人分散靠近。
葉琳提前通知了各部門配合,注意著崇源的動向。
“崇源最有可能進入3號線,往正大路方向5分鐘后進站,國安路方向2分半后進站。”
白澤言聽著葉琳傳來的訊息,幾人加快了腳步趕往3號線。
進站的播報響起,崇源不緊不慢地上了地軌。
便衣偽裝成常人分散在各處,安全員巡視著車廂,探查情況。
“崇源在第五節車廂。”
收到信息后,悄無聲息地往那邊過去。
正值人流量較大的時候,便衣緩慢地奔向第五車廂。
在附近車廂的白澤言先發現崇源,他從他背后靠近。
對著旁邊坐著的一個路人展示警官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白澤言坐在路人的位子上,遮擋住臉。
其他便衣也逐漸到位,彼此交換了眼神。
葉琳提醒,“動作要快了,兩分鐘后到站停靠。”
幾人警惕地形成包圍圈,正要控制他。
崇源突然刻意地撞了前面的人,路人扭頭破口大罵。
“擠什么擠,趕著投胎去見你祖宗呢?”
他這一喊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
地軌到站停靠,崇源沖向出口。
葉琳控制了地軌門,沒有開啟。
便衣沖向崇源,卻因人太多被攔著去路。
“讓一下,警察。”
崇源反應敏捷,用消防工具強制開啟地軌門。
白澤言幾人擠過人群追了過去,緊追不舍。
這站地軌和地下商場通道相連,崇源七扭八拐奔跑想甩開他們。
葉琳迅速擬出商場地形圖,幾個小白點不停地在移動。
“往右。”
毫不質疑聽從葉琳,跟著她的指揮行動。
“左轉,他在你們右前方。”
“分一撥人,向左,一直往前。”
“要快,有一條死路,從前面攔截他。”
白澤言帶著一批人像離弦之箭一樣,拼命跟崇源競速。
崇源絲毫不敢停歇,京都警察是出了名的難搞,他是體會過的。
前面到達拐角,白澤言幾人乍然出現,向他奔過來。
前后夾擊,崇源立馬走橫向的那條道。白澤言兩撥人馬會合。
他猛然停下,面前是一扇卷簾門,左右都沒有路。
轉過身來,白澤言等人向他逼近。
他拿過手銬,用槍對著4006,小心向他靠近。
“舉起手來,抱頭蹲下。”
崇源眼神不屑,發出陣陣冷笑。
“白澤言,你不覺得一切太過順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