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一身月白繡蘭紋的襦裙,沈知意坐在窗邊,指尖反復摩挲著那塊暖玉。玉上的海棠花紋被打磨得光滑細膩,貼在掌心時,暖意順著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竟比方才喝的姜湯還要見效。
挽月正彎腰收拾濕掉的石榴紅襦裙,見她對著暖玉出神,忍不住道:“小姐,這靖王殿下也太貼心了吧?知道您落水著涼,特意送這么稀有的暖玉來。京里多少貴女想求一塊西域暖玉而不得呢,您這還是殿下親自讓人送來的。”
沈知意抬眸,將暖玉放進貼身的荷包里,指尖勾著荷包的流蘇:“他未必是貼心,或許只是順手為之。靖王素來不愛管閑事,今日肯伸手拉我,又送暖玉,說不定是有別的緣故。”
前世她雖與靖王無交集,卻也聽聞他行事素來有章法,從不會做無用之功。今日之事,若說全然是巧合,她反倒有些不信。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侍女的通報聲:“小姐,夫人和二小姐來看您了。”
沈知意眼底掠過一絲冷意,面上卻恢復了溫和:“讓她們進來。”
柳氏穿著一身石青色繡牡丹的褙子,頭上簪著支赤金鑲紅寶石的簪子,走在前面,沈清柔跟在她身后,眼眶還是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知意,身子好些了嗎?” 柳氏一進門就握住沈知意的手,語氣里滿是 “關切”,指尖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涼意,“今日之事真是讓人心疼,好好的及笄禮,竟出了這樣的岔子。清柔也是,年紀小不懂事,若不是她拉著你去看錦鯉,也不會出這種事。”
她說著,還瞪了沈清柔一眼,看似責備,實則是在為沈清柔開脫。
沈知意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攏了攏袖口:“母親言重了,妹妹也是一片好心,只是我自己不小心罷了。倒是讓母親和妹妹擔心了,實在過意不去。”
柳氏見她態度溫和,心里松了口氣,還以為她依舊是那個軟性子,便笑著道:“你能這么想就好。只是今日這事,傳出去怕是對侯府名聲不好。方才你父親還在書房發愁,說靖王殿下也在場,若是讓外人知道侯府嫡女在及笄禮上落水,還牽扯出姐妹不和的話,怕是會影響你的婚事。”
這話看似是為沈知意著想,實則是在暗示她,若再追究今日之事,不僅會壞了侯府名聲,還會耽誤自己的婚事。
沈知意端起桌上的茶,輕輕吹了吹浮沫,聲音清淡:“母親放心,我不會讓侯府名聲受損的。只是今日我落水時,幸好有靖王殿下出手相助,還送了塊暖玉來驅寒。說來也巧,殿下似乎對侯府的事格外上心呢。”
她特意加重了 “格外上心” 四個字,目光落在柳氏臉上。
柳氏的笑容僵了僵,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她倒是沒想到,靖王竟會對沈知意這般特殊,不僅伸手相救,還送了暖玉。要知道,靖王回朝這么久,除了必要的場合,從未與哪家貴女有過牽扯。
“靖王殿下真是體恤晚輩。” 柳氏勉強笑了笑,語氣里多了幾分謹慎,“既然殿下有心,你日后倒是該多感謝感謝殿下。只是女兒家,還是要注意分寸,別讓人誤會了才好。”
“母親說的是。” 沈知意點頭,話鋒卻突然一轉,“對了母親,我今日落水時,發間的珍珠釵差點掉在池子里,幸好被挽月撿回來了。這釵子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也是我及笄禮上最重要的東西,若是丟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提到沈知意的母親,柳氏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沈知意的母親蘇氏出身書香門第,嫁入侯府后深得沈從安寵愛,還留下了豐厚的嫁妝。只是蘇氏去世得早,那些嫁妝便由柳氏暫時打理,這些年,柳氏早已暗中挪了不少。
沈知意這話,看似是在說珍珠釵,實則是在提醒柳氏,她母親留下的東西,誰也不能動。
“既然撿回來了就好。” 柳氏避開她的目光,起身道,“你剛落水,身子還弱,好好休息,我和清柔就不打擾你了。對了,廚房燉了燕窩,一會兒讓丫鬟給你送來。”
說完,她便拉著沈清柔離開了,腳步比來時快了不少。
沈清柔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沈知意一眼,眼底滿是不甘和怨毒。
待她們走后,挽月忍不住道:“小姐,夫人這分明是來施壓的,還好您機智,用靖王殿下和老夫人的嫁妝懟回去了。只是夫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您以后可得多加小心。”
“我知道。” 沈知意放下茶杯,眼底閃過一絲銳光,“柳氏掌管侯府中饋這么多年,早就把母親的嫁妝當成自己的了。今日我提珍珠釵,就是要讓她知道,我母親留下的東西,不是她能隨便動的。而且……”
她頓了頓,繼續道:“靖王今日的態度,倒是幫了我一個忙。有他在,柳氏和沈清柔就算想對我動手,也要掂量掂量。”
挽月眼睛一亮:“小姐,您是說,靖王殿下會護著您?”
沈知意搖了搖頭:“不好說。但至少目前,他的存在,能讓柳氏有所忌憚。對了挽月,你去查一下,母親當年留下的嫁妝賬目,現在在誰手里。還有,那些嫁妝里的鋪子和莊子,這些年的收益如何。”
前世她直到臨死前,才知道柳氏早已將母親的嫁妝挪得所剩無幾,還把那些收益都給了沈清柔。這一世,她要提前把母親的嫁妝拿回來,這不僅是她的底氣,也是母親留給她的念想。
“好,奴婢這就去查。” 挽月立刻應下,轉身往外走。
沈知意看著窗外,院子里的海棠花還在落,風一吹,花瓣飄進窗內,落在她的裙擺上。她輕輕捻起一片花瓣,心里暗道:母親,您放心,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也不會讓您留下的東西落入他人之手。
傍晚時分,沈從安來看過沈知意一次。他看著女兒蒼白的臉色,臉上滿是愧疚:“知意,今日之事,是父親不好,沒能護好你。”
沈知意搖了搖頭,聲音溫和:“父親不必自責,是女兒自己不小心。只是今日讓父親在賓客面前失了顏面,還讓靖王殿下看了笑話,女兒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跟你沒關系。” 沈從安嘆了口氣,坐在她對面,“是柳氏和清柔太過分了。今日之事,我已經教訓過她們了。你放心,以后父親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沈知意看著父親眼中的愧疚,心里泛起一絲暖意。父親雖然有時耳根軟,被柳氏蒙蔽,但對她還是有父女之情的。
“父親,女兒有一事想求您。” 沈知意輕聲道。
“你說,只要父親能做到,一定幫你。” 沈從安立刻道。
“女兒想拿回母親當年留下的嫁妝管理權。” 沈知意抬眸,目光堅定,“母親的嫁妝,本就該由女兒繼承。如今女兒已經及笄,也該學著打理自己的東西了。而且,母親留下的那些鋪子和莊子,若是再讓旁人打理,怕是會越來越糟。”
沈從安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她口中的 “旁人” 指的是柳氏。他沉默了片刻,想起這些年柳氏在中饋上的小動作,又看了看女兒堅定的眼神,最終點了點頭:“好,父親答應你。明日我就讓人把你母親的嫁妝賬目送來,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問父親。”
“多謝父親。” 沈知意站起身,對著沈從安行了一禮,眼底滿是感激。
沈從安看著女兒的模樣,心里更是愧疚。他知道,這些年委屈了這個女兒,以后一定要好好補償她。
送走沈從安后,挽月也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賬目。
“小姐,奴婢查到了。老夫人的嫁妝賬目,現在在柳氏的陪房手里。那些鋪子和莊子,這些年的收益都被柳氏挪走了,有的鋪子甚至還虧了本,聽說是被柳氏的娘家人拿去用了。” 挽月氣得臉色發紅,“柳氏也太過分了,竟然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挪用老夫人的嫁妝!”
沈知意接過賬目,隨手翻了幾頁,上面的字跡潦草,很多地方都有涂改的痕跡,顯然是柳氏故意做了手腳。
“意料之中。” 沈知意冷笑一聲,將賬目合上,“不過沒關系,現在賬目到了我手里,我自然有辦法查清楚。挽月,你去把母親當年陪嫁的鋪子和莊子的地址都抄下來,明日我親自去看看。”
“好。” 挽月立刻應下。
第二日一早,沈知意便帶著挽月出門了。母親留下的鋪子大多在京城的繁華地段,有兩家胭脂鋪,三家綢緞莊,還有一家書坊。
她們先去了位于西街的 “錦繡閣” 綢緞莊。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掌柜正對著一個伙計發脾氣,聲音很大,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你是怎么做事的?這么好的云錦都能被你弄臟,這要是讓客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錦繡閣賣的是次品!” 掌柜的臉色鐵青,手里拿著一匹被弄臟的云錦,氣得手都在抖。
那伙計嚇得臉色發白,不停地道歉:“掌柜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剛才不小心被茶水灑到了。”
“不小心?” 掌柜的冷哼一聲,“我看你是故意的!這云錦可是要賣給李尚書家的夫人的,現在被你弄臟了,你賠得起嗎?”
沈知意皺了皺眉,走上前道:“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說話?”
掌柜的回頭,見是一位穿著素雅、氣質不凡的小姐,愣了愣,隨即拱手道:“不知小姐有何指教?”
“我是永寧侯府的嫡女沈知意,這家錦繡閣,是我母親當年的陪嫁。” 沈知意開門見山,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今日過來,是想看看鋪子的經營情況。”
掌柜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沒想到眼前這位小姐竟是鋪子的真正主人。他是柳氏娘家人,被柳氏安排來打理錦繡閣,這些年借著鋪子的名義撈了不少好處,如今正主來了,他心里頓時慌了。
“原、原來是大小姐!” 掌柜的連忙收起剛才的怒氣,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大小姐怎么今日有空過來?快里面請,快里面請!”
沈知意跟著他走進鋪子,里面的裝修還算精致,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綢緞,只是客人卻寥寥無幾。
“掌柜的,這鋪子最近的生意如何?” 沈知意坐下后,開門見山地問道。
掌柜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連忙道:“回大小姐,生意還好,就是最近京城新開了幾家綢緞莊,競爭有些激烈,所以收益比以前少了些。”
“是嗎?” 沈知意拿起桌上的賬本,隨意翻了幾頁,上面的收入記錄寥寥無幾,支出卻很多,大多是 “采買布料”“修繕鋪子” 的費用,數額還不小。
“這些采買布料的賬目,可有憑證?” 沈知意抬眸,目光銳利地看著掌柜的。
掌柜的心里一緊,支支吾吾地說道:“憑、憑證都在庫房里,只是最近有些亂,還沒整理出來。”
“是嗎?那我現在就去庫房看看。” 沈知意站起身,語氣不容拒絕。
掌柜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想要阻攔,卻被挽月攔住了。
“掌柜的,大小姐想看庫房,你還不快帶路?” 挽月的語氣帶著幾分嚴厲。
掌柜的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帶著沈知意去了庫房。庫房里堆滿了布料,只是大多是些普通的綢緞,并沒有多少上好的云錦和蜀錦。而且很多布料都受潮了,甚至有些已經發霉了。
“這就是你說的采買的布料?” 沈知意拿起一匹受潮的布料,語氣冰冷,“這么差的布料,也好意思記在賬上?還有,這些發霉的布料,你打算賣給誰?”
掌柜的嚇得腿都軟了,“噗通” 一聲跪在地上:“大小姐饒命!是小人貪心,把鋪子的銀子挪來用了,還買了些便宜的布料充數,求大小姐饒了小人這一次吧!”
沈知意看著他,眼底沒有絲毫同情:“你挪用鋪子的銀子,苛待貨物,還敢欺騙我,按律當送官查辦。不過看在你是柳氏娘家人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限你今日之內,把挪用的銀子還回來,再把庫房里的布料整理好,若是明日我過來,還看到這般景象,休怪我不客氣。”
掌柜的連忙磕頭:“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小人一定照做,一定照做!”
沈知意沒再看他,轉身走出了庫房。挽月跟在她身后,小聲道:“小姐,就這么放過他了?他挪用了那么多銀子,肯定不會輕易還回來的。”
“放心,他會還的。” 沈知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柳氏現在巴不得和我緩和關系,若是讓她知道她的娘家人在我這里犯了錯,她定會讓他把銀子還回來,免得我找她麻煩。”
接下來,她們又去了另外幾家鋪子,情況和錦繡閣大同小異,掌柜的都是柳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挪用銀子、苛待貨物的情況。沈知意一一記下,給了他們期限,讓他們把銀子還回來,整理好鋪子。
忙了一上午,沈知意才帶著挽月回府。剛走到侯府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玄色錦袍的侍衛站在那里,見到沈知意,立刻上前拱手道:“沈小姐,我家王爺讓我來送樣東西給您。”
沈知意愣了愣,問道:“靖王殿下?他送了什么?”
侍衛遞過來一個精致的木盒,說道:“王爺說,上次沈小姐落水,怕是受了驚嚇,這盒安神香對睡眠有好處,讓小姐睡前點上。另外,王爺還說,三日后在城西的玉泉山有一場賞花宴,邀請小姐一同前往。”
說完,侍衛便轉身離開了。
沈知意拿著木盒,心里泛起一絲疑惑。靖王不僅送安神香,還邀請她去賞花宴,這顯然不是 “順手為之” 那么簡單了。
回到院子里,沈知意打開木盒,里面放著一小盒安神香,香氣清雅,聞著就讓人覺得安心。旁邊還有一張帖子,上面是靖王蒼勁有力的字跡,寫著賞花宴的時間和地點。
挽月湊過來看了看,興奮地說道:“小姐,靖王殿下這是明擺著要和您交好啊!三日后的賞花宴,京里的貴公子和貴女都會去,到時候您和靖王殿下一起去,看誰還敢欺負您!”
沈知意看著帖子上的字跡,心里卻有些復雜。她不知道靖王的目的是什么,是真的對她有好感,還是有其他的打算。
“先看看再說吧。” 沈知意收起木盒,眼底閃過一絲深思,“三日后的賞花宴,柳氏和沈清柔肯定也會去,到時候怕是又會有麻煩。不過…… 這也是一個機會,讓她們看看,我現在不是好欺負的。”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丫鬟的通報聲:“小姐,二小姐送了些點心過來,說是給您補身子的。”
沈知意眼底掠過一絲冷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沈清柔這是又想耍什么花樣了?
“讓她進來。” 沈知意道。
沈清柔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臉上帶著 “溫和” 的笑容:“姐姐,我聽說你今日出去打理鋪子了,肯定累了,特意讓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糕,你嘗嘗。”
她說著,打開食盒,里面放著一碟桂花糕,香氣濃郁。
沈知意看著那桂花糕,眼底閃過一絲警惕。前世沈清柔就經常用點心來陷害她,比如在點心里放瀉藥,讓她在重要場合出丑。
“多謝妹妹費心了。” 沈知意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在鼻尖聞了聞,果然聞到了一絲淡淡的異樣味道,像是瀉藥的氣味。
她心里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將桂花糕放回碟子里,說道:“妹妹的心意我領了,只是我今日有些胃口不好,怕是吃不下,還是妹妹自己留著吃吧。”
沈清柔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說道:“姐姐怎么會胃口不好呢?這桂花糕是我特意讓廚房做的,你就嘗一口嘛。”
她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桂花糕,喂給沈知意。
沈知意側身避開,語氣冷了下來:“妹妹若是真心想給我送點心,就不該在里面加不該加的東西。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你毫無防備嗎?”
沈清柔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里滿是驚慌:“姐姐,你、你在說什么?我沒有在點心里加東西啊!你可不能冤枉我!”
“冤枉你?” 沈知意拿起一塊桂花糕,走到院門口,對著外面喊道,“張媽媽,你過來一下!”
張媽媽是侯府里的老人,負責管理廚房,為人公正,深得沈從安的信任。聽到沈知意的喊聲,立刻快步走了進來:“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張媽媽,你看看這桂花糕,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不該加的東西。” 沈知意將桂花糕遞給張媽媽。
張媽媽接過桂花糕,聞了聞,臉色瞬間變了:“這、這是瀉藥的味道!二小姐,您怎么能在大小姐的點心里加瀉藥呢?”
沈清柔嚇得渾身發抖,眼淚瞬間涌了出來:“不是我!我沒有!是張媽媽你看錯了!姐姐,你快告訴張媽媽,我沒有加瀉藥!”
沈知意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心里沒有絲毫同情:“妹妹,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方才你親手把食盒拿來,里面的桂花糕也是你親手打開的,除了你,還有誰能在里面加瀉藥?”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沈清柔哭喊著,想要上前拉沈知意的手,卻被沈知意避開了。
就在這時,沈從安的聲音傳來:“這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吵?”
他剛從外面回來,就聽到院子里的哭聲,連忙走了進來。看到沈清柔哭哭啼啼的,張媽媽手里拿著桂花糕,臉色難看,沈從安皺起了眉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張媽媽連忙上前,將桂花糕遞給沈從安:“侯爺,您看,這是二小姐給大小姐送的桂花糕,里面加了瀉藥!”
沈從安接過桂花糕,聞了聞,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看向沈清柔,語氣嚴厲:“清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要在你姐姐的點心里加瀉藥?”
“父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姐姐冤枉我!” 沈清柔哭喊著,撲到沈從安懷里,“父親,您要相信我啊!”
“冤枉你?” 沈從安推開她,語氣冰冷,“張媽媽是府里的老人,不會說謊。而且這桂花糕是你親手送來的,除了你,還有誰能動手腳?你太讓我失望了!今日落水之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竟然又想著害你姐姐!”
沈清柔被沈從安推得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絕望。她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謀,竟然這么快就被拆穿了。
“父親,我……” 沈清柔還想辯解,卻被沈從安打斷了。
“夠了!” 沈從安厲聲道,“從今日起,你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還有,柳氏教子無方,也禁足三日,好好反省!”
說完,沈從安看向沈知意,語氣緩和了些:“知意,讓你受委屈了。以后再有這種事,直接告訴父親,父親不會再讓你被人欺負。”
“多謝父親。” 沈知意輕聲道,眼底閃過一絲滿意。這一次,她不僅拆穿了沈清柔的陰謀,還讓柳氏也受到了懲罰,算是給了她們一個教訓。
沈從安帶著沈清柔離開了,院子里終于恢復了平靜。
挽月看著沈知意,興奮地說道:“小姐,您真是太厲害了!這一次,二小姐和夫人都被禁足了,看她們以后還敢不敢欺負您!”
沈知意笑了笑,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的天空。她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柳氏和沈清柔不會善罷甘休,以后還會有更多的麻煩。
但她已經不是前世那個軟弱可欺的沈知意了。從今往后,她會一步一步,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守護好自己想守護的人。
而三日后的賞花宴,還有靖王蕭玦…… 想必會是一場更精彩的戲。沈知意的嘴角,勾起一抹期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