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九十九次采補了吧。”女人披著紗衣,緩了緩,忽而說道:“阿浪,你是時候出宮了。”
沈浪怔了怔,一下子紅了眼:
“師父,你不要我了么。”
“傻小子,純陰本源被你吸干了,師父無法繼續(xù)為你壓制火毒,你需要離開玄女宮,去外面找我的八個妹妹,她們能幫你。”
“這是她們的相冊。”
沈浪翻開來一看。
八個姐姐都是國色天香的美人。
將相冊放在一邊,沈浪可憐兮兮的說道:“師父,我不走,我舍不得你,我要永遠陪著你。”
女人好氣又好笑,撫摸著沈浪的腦袋,幽幽的說:“三年了,你也應該回去看看了。”
霎時,沈浪臉色凝固。
他命途多舛。
本是京都第一門閥沈家少主,妥妥的京圈太子;十八歲舉行成人禮那天,家族突然內(nèi)亂,一下子變天了。
母親帶著他逃離了京都,流落到了云海市。
再后來,母子兩人在云海扎下根,母親建立起游龍集團,并且憑借卓越的商業(yè)才能,短短三年將游龍集團送到了云海企業(yè)前十的位置,卻又突然離開,將他托付給閨蜜蘇蘭芝。
他對蘇蘭芝無比信任,認她為干媽,將集團交給她代為管理。
可蘇蘭芝狼子野心,為了謀奪游龍集團,和她女兒蘇傲雪聯(lián)合陷害他。
在一次醉酒后制造他侵犯蘇傲雪的假象,他稀里糊涂的被扣上了強奸犯的帽子,鋃鐺入獄。
在獄中待了沒幾天,他又被調(diào)走,扔進了昆侖墟。
昆侖墟,是東國最兇險的地方。
普通人進來十死無生。
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一位絕色女子出現(xiàn)救了他,將他帶到玄女宮。
他才知道女子是玄女宮的宮主。
宮主治好了他的傷勢,還激活了他的純陽霸體,收他為徒,傳授畢生所學。
才有他現(xiàn)在醫(yī)武雙絕。
不過。
純陽霸體雖是世間頂級體質(zhì),但也伴生火毒,想要解決火毒的辦法,就是用純陰本源來陰陽調(diào)和。
為此三年來,他采補了九十九次,師父毫無保留的奉獻出純陰本源。
“去吧。”
“潛龍應該出淵了。”
沈浪將相冊揣在懷里,紅著眼磕了幾個響頭。
“師父,等我解決自己的事,就回來看你。”
走出大殿。
絕色女人目送著沈浪離開,眼里滿是不舍,接著取出通訊器在某個群里發(fā)了個消息:“我之弟子,玄女宮傳人——沈浪,今天出山!”
一時間,東國四方云動。
“小主人終于出山了,我蕭家財團已經(jīng)市值萬億,有資格請小主人來掌舵。”
“在權(quán)力面前,金錢算什么。我秦家直達天聽,權(quán)勢滔天,愿意請小主來主持工作。”
“九天玄女的弟子絕對是天縱奇才,沈浪這小子本教主看上了,誰也別和我搶,他是我五毒神教的女婿。”
“……”
*
三天后。
云海市機場。
剛走出來,沈浪就看到大大的游龍集團廣告牌,上面還有蘇蘭芝母女的畫像。
那兩張臉,他死也不會忘記。
“三年了。”
“蘇蘭芝、蘇傲雪,你們肯定以為我死的骨灰都不剩了吧,不知道再見我,你們會是怎樣的表情。”
沈浪冷笑一聲,打車趕往云頂別墅。
那是當年母親置辦的,說是給他和蘇傲雪準備的婚房。
沒錯。
當年他喜歡蘇傲雪,是他的白月光。
可到頭來卻害他入獄。
沈浪對云頂別墅了如指掌,輕輕松松的潛入進來,一樓冷冷清清的,來到二樓便聽到走廊盡頭最里面的房間十分喧鬧。
他大步走過去,猛地推開門。
霎時。
映入眼簾的是五彩斑斕的燈光,一群女人在放浪形骸,年齡都在四十左右,顯然是一群貴婦人。
沈浪記得這里應該是一間主臥室,沒想到被改造成娛樂包廂。
一股怒火噴涌而出。
“啊,男人!”
與此同時。
貴婦人們反應過來,紛紛尖叫,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裹上。
“蘭芝,怎么安排的,怎么會有男人出現(xiàn)!”
一位貴婦人看向浴池,臉色不滿的發(fā)出質(zhì)問。
沈浪也看過去。
女人浸泡在浴池里,閉著眼很會享受,保養(yǎng)的非常好,根本看不出四十五歲的年紀,好似三十出頭的少婦。
身材更是十分火辣。
那張臉長得很美,能生出蘇傲雪那樣的絕色女兒,她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男人?”
蘇蘭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盯著門口,冷喝道:“混賬東西,居然敢闖進別墅!立刻給我滾到別墅外面跪著,沒我的命令你要是敢起來,挖了你的狗眼。”
沈浪卻是咧開嘴,笑道:“干媽,才三年不見,你就認不得我了嗎。”
一聲干媽,令蘇蘭芝猛地一激靈,整個人徹底清醒。
等看清門口的男人,她雙眸大睜,不可置信:“沈浪,怎么是你!”
“沈浪?”
貴婦人們面面相覷,緊接著議論起來。
“我想起來了。”
“他是三年前犯了事鋃鐺入獄的游龍集團少董沈浪!”
“呀,他出獄了!”
蘇蘭芝怒叫道:“什么游龍集團少董,他就是個勞改犯。”
貴婦人們噤若寒戰(zhàn)。
三年來,游龍集團已經(jīng)沖到了云海商界前五的位置,那蘇傲雪更是聞名遐邇的玉女總裁,人脈廣,手段狠辣;蘇蘭芝作為她的母親,在圈子里的地位自然很高。
她們可不敢觸蘇蘭芝的眉頭。
“全給我滾。”
沈浪看的作嘔。
一群老女人在這里撒歡,簡直是玷污他的婚房。
貴婦人們匆匆逃離。
這時,沈浪關上門,走向浴池,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蘇蘭芝,玩味道:“干媽,之前我怎么不知道,你玩得這么花。”
“小畜生,找死!”
話音還沒落下,沈浪一巴掌就扇在蘇蘭芝臉上。
白皙的臉龐立刻變得通紅。
“啊——”蘇蘭芝目瞪口呆:“你敢打我!”
“為什么不敢!”
“你現(xiàn)在無權(quán)無勢,就是一個毫無能力的勞改犯,得罪我,你想過什么下場嗎!”蘇蘭芝狠狠地盯著沈浪,殺人心都有了。
但現(xiàn)在勢單力薄,惹怒沈浪后果不堪設想,畢竟沈浪現(xiàn)在一無所有,光腳不怕穿鞋的,于是她話鋒一轉(zhuǎn):
“沈浪,念在之前的情分,你跪下來磕頭道歉,我就原諒你。日后給你一份工作,你也不至于餓死。”
“這么說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善心大發(fā)?”
沈浪蹲在浴池邊笑著問道。
蘇蘭芝剛要開口,他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接連抽了她幾耳光,打的蘇蘭芝臉頰紅腫,鼻血都流出來。
“當年你們母女不過是路邊乞丐,受人欺負,是我母親大發(fā)慈悲救了你們,給你們吃給你們穿,還安排你們母女進入游龍集團工作,對你親如姐妹,把蘇傲雪當做女兒看待!母親離開,我認你做干媽,將集團交給你打理,對你何其信任!”
“可你們呢!”
“母女狼子野心,聯(lián)手陷害我,謀奪我的公司,霸占我的房產(chǎn)!甚至害我入獄還不滿足,要置我于死地!”
“現(xiàn)在我回來!”
“你覺得我回來是要你的施舍?”
沈浪越說越氣。
為母親感到不值,也為自己當年糊涂而懊悔。
現(xiàn)在他只想將三年來的怒火和怨恨一股腦的發(fā)泄出來。
蘇蘭芝頭皮發(fā)麻。
此刻沈浪的眼神充滿著憤怒恨意和暴戾,簡直就是一尊兇獸,似乎隨時都能將她撕成粉碎。
她莫名的膽寒。
可下一秒,又覺得無比荒謬。
他不過是個勞改犯啊!
“沈浪,你不學無術,游龍集團落在你的手里只會垮臺,在傲雪手中才能蒸蒸日上。你怕是不知道吧,僅僅三年,傲雪就將游龍集團發(fā)展到了三千億市值規(guī)模,擠進云海商界前五。”
對于蘇傲雪的能力,沈浪并不懷疑。
當年母親發(fā)現(xiàn)她有商業(yè)天賦,于是手把手教,將自己的經(jīng)商理念和金融手段全都傳授給了蘇傲雪,不然哪有蘇傲雪發(fā)光發(fā)熱的機會。
“你的意思是,我要感謝她把游龍集團經(jīng)營的這么好?”
“不然呢。”蘇蘭芝又驕傲起來,盛氣凌人的說道:“沈浪,我告訴你,現(xiàn)在傲雪是聞名遐邇的玉女總裁,人脈關系不是你能想象的。”
“你是斗不過我們的,還是認命吧。”
“當然,你畢竟是我干兒子,我也不會太絕情。如果你愿意老老實實做我們母女的一條狗,那我們可以讓你衣食無憂,不然……呵,傲雪一句話,就能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沈浪面無表情。
蘇蘭芝說的沒錯,以現(xiàn)在蘇傲雪的能力,解決一個勞改犯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可惜。
他不是三年前的沈浪了。
“蘇傲雪在哪?”
“怎么,你還想和傲雪斗?”蘇蘭芝輕蔑一笑,接著說道:“告訴你也無妨,今天傲雪在濱江會展中心主持召開云海市企業(yè)家峰會,正在和云海權(quán)貴們交流,那是你這輩子都觸及不到的。”
沈浪嗤之以鼻。
小小云海,有屁的權(quán)貴。
當年他還是京圈太子,云海這些所謂企業(yè)家連他的名字都沒資格喊。
“沒想到她現(xiàn)在這么優(yōu)秀,那我得送她一份大禮。”
沈浪緩緩站起來。
蘇蘭芝冷哼:“這就對了嘛,老老實實做個舔狗,把傲雪哄開心了,你在云海才有立足之地……誒,你在干嘛?”
“錄視頻啊。”
沈浪嘴角上揚。
蘇蘭芝花容失色,尖叫道:“混蛋,你給我停下。”
“錄好了。”沈浪收起手機,笑瞇瞇的說道:“你身材這么好,我得讓云海權(quán)貴們都欣賞欣賞,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你、你要干什么!”
“我打算將視頻投放到峰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