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氣息灼熱又曖昧,酥酥麻麻的。
男人的話,直白又露骨。
他這等同于挑明了那晚的關系。
宋枝心跳得厲害,更是七上八下。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只涉及身體,不涉入生活。
宋枝心里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有些事兒,順理成章,更無需多言。
她被男人按在門板上,意亂情迷。
“鈴鈴鈴——”
手機鈴聲突倏然想起。
瞬間打破了滿室曖昧火熱。
周玉臣的指尖還抵在宋枝腰后,熱度沒來得及褪去,動作卻頓住。
他皺著眉摸出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他眼神微凝。
沒多看宋枝,轉身快步走向窗邊接起。
宋枝靠著門板,后背還殘留著冰涼的觸感,方才被撩起的燥熱卻像退潮般往下沉。
“嗯,知道了。”
宋枝隱約聽到,對面是個女人的聲音。
她斂下眉眼。
這么晚了,打電話來的女人。
很難讓人不遐想什么。
傳言周玉臣這人潔身自好,清冽圣潔。
以前宋枝也是這么覺得的,可現在——
他的感情史,不見得多干凈。
不一會兒,他打完了電話。
“我得走了。”
周玉臣轉過身時,臉上已經沒了半分情動,只剩慣常的冷淡。
仿佛方才那個將她困在門板上、氣息灼熱的人不是他。
他沒再多說一個字,也沒看宋枝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只留下一聲很輕的關門聲。
宋枝抬手按了按發燙的耳尖,空氣中還留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可身邊的溫度已經涼了下來。
又越界了。
周玉臣未提及第一晚,代表他并不介意。
而今夜,這個界,不是她越的。
她深吸一口氣,沒把這事當回事,轉身就去了浴室。
入睡的時候,宋枝感到身體有些難受,但并未在意。
后半夜,接近凌晨四點。
宋枝身上很燙,腦子很昏沉,胸口悶悶的,胃里翻滾想吐。
喝了酒又淋了雨,此刻難受到了極點。
她沖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吐了半天。
手撐著墻壁,拖著疲軟到了極致的身體到客廳抽屜里拿了體溫計。
一看溫度,三十九度。
這些年為了還債和照顧母親,她沒日沒夜工作,身體虛弱得很。
宋枝拿起手機,打了一輛車去醫院輸水。
她只身一人坐在輸液室,輸完已經是五點多了。
她跟陳景發微信請假,打車回家倒頭就睡。
一直到早上八點,她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宋枝,來一趟公司。”
陳景的聲音,鮮少的嚴肅。
“出什么事了?”
陳景沒說,只讓她趕緊過去。
宋枝拖著沉重的身子,打車去公司。
付完車費和昨晚輸液費,她給自己留得一千塊,馬上見底了。
宋枝深吸一口氣,上樓去。
到銷售部,整個氛圍凝重,同事們見她來,面面相覷。
姜愿低聲說:“數據出錯,陸總很生氣,你先去辦公室。”
宋枝眉頭一皺。
她從小對數字格外的敏感,經手的各項數據,絕對不會有任何錯誤。
她也從未在數據上出過錯。
宋枝皺著眉頭邁步進了陸之洲辦公室。
剛一進去,就看見陸之洲黑沉的臉。
許靜識和陳景站在一旁,看著她,辦公室里氛圍壓抑。
宋枝邁步朝陸之洲走過去,態度恭敬:“陸總,您找我。”
話落下一秒。
陸之洲揚起文件摔在了桌面上。
文件摔在桌面上的聲響刺耳,宋枝站的離桌子近,邊角刮過宋枝的手背,留下一道淺紅印子。
“你做的項目數據,好好看看。”陸之洲聲音冷沉:“周氏因為你的錯誤,要和我們解約。”
“宋枝,你知道這會讓公司損失多少嗎?整個部門半年的KPI,全被你一個人拖垮了。”
宋枝垂眸看著文件數據。
這是許靜識從她手里搶過去的項目。
而這些數據,并非她做的。
宋枝放下文件:“這不是我做的。”
許靜識皺眉,“宋枝,錯了就得認,都知道項目是你做的,現在還想著推卸責任嗎?那公司的損失誰承擔?”
“按照公司規矩,你得引咎辭職。”
好大一口黑鍋扣下來。
偏偏,她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