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來自于母親醫(yī)院的催繳。
宋枝閉了閉眼。
她握著手機的手,更緊了幾分。
她把最后的錢打進了醫(yī)院的賬戶,只給自己留了一千塊錢。
眼下這種情況被撬走了項目,下個月的工資必然不理想。
她不能坐以待斃。
宋枝垂眸聯(lián)系了之前的老客戶。
一多半,都以不同的理由拒絕了她。
只有王總同意了和她面談。
這件事蹊蹺,王總出了名的色批,可只有王總愿意見她。
人在沒錢的時候,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下。
她跟王總約在了高端會所里。
聽說王總的公司最近也有這方面意向。
宋枝早早的就到了。
剛到會所。
她就看見了陸之洲與許靜識。
陸之洲眼神漠然的落在她身上,猶如陌生人。
許靜識眨巴眨巴眼看她:“呀,枝枝,好巧,你一個人?要不要一起?”
宋枝冷臉,“不必。”
她沒必要給許靜識任何好臉色,更不明白這女人怎么那么厚臉皮還叫她枝枝。
許靜識瞬間委屈:“你怎么這樣……”
“是不是因為之洲哥哥把項目交給我,你心里過意不去?枝枝,按照我們以前的交情,跟我說一聲,大不了我和之洲哥哥說,把項目還給你。”
許靜識晃了晃陸之洲的胳膊:“之洲哥哥,要不還是把項目還給宋枝姐吧…”
陸之洲眸色看向許靜識,里面都是溫和寵溺:“靜識,你就是太好脾氣才被欺負。”
他看向宋枝,眼神冷了下去,嗓音更是淡漠:“我讓你帶靜識跟進周氏,你卻公私不分,跟她道歉,我就當這事兒沒發(fā)生過。”
男人語氣里,是恩賜、是施舍。
宋枝差點被這言論氣笑了。
“項目既然給了,就沒有拿回來的道理,我宋枝不靠這幾個項目活,許小姐喜歡,拿去便是。”
許靜識臉色一涼。
這分明就是在諷刺她沒本事。
陸之洲眸色寡淡,他嗤笑了聲:“自以為是,不知悔改。”
他看了眼宋枝:“等你知道錯了,再來找我。”
話音落下,男人帶著許靜識離開了。
許靜識眼神為難的看了眼宋枝,最終還是跟著陸之洲走了。
他們就坐在不遠處。
宋枝只覺得晦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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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姍姍來遲,他一來,宋枝立馬站了起來。
臉上都是明媚的笑意:“王總,許久不見了,仍舊意氣風發(fā)。”
王總看了眼宋枝,她今日穿著黑色職業(yè)套裝,顯得整個人恭敬又冷媚。
他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
一直到坐下,視線也沒移開過宋枝,那眼神,格外不懷好意。
“宋小姐,是挺久不見了。”
宋枝和他周璇,喝了很多酒,她循序漸進的把話題往業(yè)務上引。
想讓他看一看資料。
王總扯了扯領帶,往椅子后一靠,看著她喝得滿是紅暈的臉:“說白了,你們陸總本事好,沒有他的首肯,沒人會跟你再談業(yè)務。”
宋枝眸色一冷:“什么意思?”
“陸總說了,你被暫時停職,誰跟你談業(yè)務,就是與他作對。”
宋枝渾身一涼,下垂的手猛的攥緊了拳頭。
這等同于,她在整個行業(yè)里,被陸之洲軟封殺。
宋枝這才后知后覺,這就是他所謂的認錯道歉。
她一天不去和許靜識道歉,陸之洲就一天捏著她的命門。
做的狠絕又無情。
當真是一點兒委屈都不讓他的小心肝受。
而他就和許靜識坐在不遠處,冷眼看著她做無用的努力,看著她被為難,看她的笑話。
她原以為,與陸之洲青梅竹馬的三年,起碼有幾分真心,起碼有幾分舊情。
現(xiàn)在看來,她錯的離譜。
他絕情又冷血至極。
此時此刻,宋枝只覺得自己臉被結(jié)實得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更是**裸的羞辱。
王總笑呵呵的看她:“你知道,誰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銷售去得罪這一尊大佛。”
他一把手搭在了宋枝肩頭,手不安分的捏了捏他的肩:“你缺錢,我倒也可以幫你,要多少我都給你……但公事上,你也別為難我。”
宋枝猛的站起來,甩開了王總的手,她冷著一張臉:“請自重。”
王總被甩開,整個人臉都黑了下來。
再怎么說,他在界內(nèi)也鼎鼎有名,被明晃晃的拒絕,臉上也掛不住。
他嗓音冷了幾分,眼神惡狠狠盯著宋枝:“老子賞你臉來吃飯,是看你有幾分姿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