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亦殺掉的那些異性生物的晶體需要回收,以及山谷下面的能量礦也需要采集。
江翎在進入宿舍陪裴肆亦過易感期前,交代好了一切。
整個要塞都陷入狂喜和忙碌中,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除非……
腕機上的粒子屏上傳來赫老元帥打趣的聲音,“蕪,陛下的指令是讓你去確定那只麒麟是不是那個世界的人,你可別為了研究不管不顧的將人抓走。”
當走廊上出現赫老元帥爽朗的聲音。
江翎冰眸猛地一縮,神經瞬間繃緊,而裴肆亦也悶哼一聲,直接倒吸一口涼氣。
‘來人了…起…起來……’
江翎小聲開口,要推人的綿軟手腕輕易就被壓了回去。
‘不怕。’裴肆亦小聲的伏在江翎耳邊,吻他眼尾的淚,輕聲哄人,‘我用信息素趕走他。’
江翎指尖攥緊被角,他想說這里的人不一樣,信息素對他們沒用,誰知剛張嘴便又被吻堵住。
‘唔!’
‘噓,老婆,不要發出聲音……’
江翎眸子瞪大,剛出現的一點掙扎氣力被一下子打散,只有神經隨著過道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而緊繃到極致。
裴肆亦一邊控制著信息素穿過門往過道涌去,一邊渾身肌肉都跟著江翎緊繃的神經而興奮起來……
首領走在第五要塞的軍官宿舍樓中,聞言連個眼神都沒給對方,“那你來?”
赫老元帥:“……”
赫老元帥心想我要是能去,還輪得到你?那可是能變成麒麟的人,陛下都想親自去見見呢。
想到這里,赫老元帥忽地遺憾道,“要是你跟小江能變孔雀多好……”玩。
“……”首領看著他,像是能看出他未盡的話,“就算能變我們也不可能變成孔雀。”
赫老元帥:“?”
首領道,“我的本體是鳳凰,江翎既然是我的孩子,就算是殘Omega,也該是殘鳳凰……”
‘原來老婆是冰鳳凰啊……’
赤紅的眸子亮的驚人,江翎被他捏著下頜接吻時大腦混沌的厲害,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死死咬著牙關咽下所有聲音。
就在那腳步停頓在宿舍門口時,江翎的情緒一下子抵達了臨界點,眼前陣陣白光閃過,在即將出聲時又一次被裴肆亦堵了回去……
而門口的人在頓了一下后,便快步離開。
赫老元帥原本是還想問一句,你們那個世界不會還有龍吧?就見首領忽地腳步一頓,而后蹙眉捂住鼻子,僵了兩秒后立即轉身快步離開。
赫老元帥:“?”
赫老元帥:“你又離開做什么?不完成陛下的任務了?”
首領蹙著眉頭死死捂住鼻子,但即使這樣,頂級alpha的信息素依然在不斷擴撒,其中自帶的壓制還是叫他有些難受,何況這信息素里還帶著明顯的驅逐與威脅。
他想,難怪江翎不在辦公室,原來是因為那只麒麟的易感期到了。
想到這里,他又忽地腳步一頓。
等一下,陛下讓他來看看的真實目的,是讓他來把關一下這只麒麟,看他到底配不配得上他們帝國寶石。
畢竟他也算江翎的半個父親,結果他這半個父親還沒來得及把關,寶石就主動讓麒麟吃了。
首領:“……”
赫老元帥看迷糊了,“你到底怎么了?”
首領揉著眉心,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還是嘆道,“沒,只是突然體會到了陛下當母親的心情,有了點父親的實感。”
赫老元帥:“???”
直到走廊里的腳步聲與對話聲完全消失,江翎緊繃著的身體才放松下來。
他軟著身子栽趴進了被子里,大口喘息時,裴肆亦看到他月色長發貼在汗涔涔的脊背上,蜿蜒出漂亮的銀河。
他伸手,滾燙的指尖沿著銀河的曲線勾勒,“他走了老婆……”
江翎被燙的顫抖,下意識想要躲避卻被那雙大手輕易的箍著腰拖了回去。
“你,你身上還有傷……”江翎拽著被子,近乎是崩潰著道,“醫生說你要好好休養……”
“醫生還說健康在于運動。”
裴肆亦舔了舔唇角,豎立的紅眸幽深晦暗,揚起的笑邪肆又癡狂,“所以,再來一次。”
當緊攥的指尖被一一掰開,被角的褶皺都在光影下開出絢麗的花。
……
窗外呼嘯的颶風卷著沙礫拍打在玻璃窗上,要塞外的樹葉擁擠推搡間落下滿地的狼藉。
多重奏的樂章混著無數雜音也顯得悅耳動聽,低聲的吟唱更是令人浴火墜雪的愉悅華章……
……
當夜晚來臨,第四個白天悄然過去。
江翎陷在被子里疲憊的睡去,裴肆亦起身抹去他眼角的淚,轉身走進了小廚房。
他得煮點粥。
不然江翎撐不住。
易感期第三天正是他醒過來的那天,或許是因為之前遺留下來的病根,再加上各種死亡離別帶來的情緒刺激……
總之他現在在易感期對江翎的依賴到達了一個令他自己都感到恐怖的地步。
即使有江翎的信息素安撫,有再一次的終身標記,他的理智依舊不是很清晰,所以才會連著三天抱著人沒撒手,以至于江翎昨天差點暈過去……
他被嚇的理智當場回歸,卻又因為看到江翎滿身的可怖痕跡又差點再次失去理智。
好在江翎現在身體好,不然他要是傷了江翎,他真恨不得挖了這腺體……
所以他今天都沒敢怎么做。
但江翎依然累的閉眼就睡。
等他端著熬好的粥走過來時,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后了。
“老婆。”
江翎神經一跳,緩緩睜開眼,四天過去,他幾乎對這個稱呼形成了條件反射,下意識的就是推拒。
“……不行了,裴肆亦,讓我休息一下……”
他迷迷糊糊說完,眼睫輕顫著又要睡去。
他想過裴肆亦易感期會很瘋狂,但沒想到這樣瘋,即使他做足了準備也依舊被嚇到了。
他跟異星生物對戰半個月也不見有這樣累,累的他時常連說拒絕的力氣都沒有。
江翎心想,這真的……不是人……
“起來喝點粥吧。”裴肆亦抬手阻止他繼續睡,將人摟進懷中開始喂粥,“乖,先吃一點,不然身體受不了。”
江翎被喂了碗粥后也有了絲力氣,又有點睡不著,于是糾結了會兒還是問了出來。
“裴肆亦……你還有多久?”
“什么?”
“易感期。”江翎抬手擋住了眼睛,開口時聲音啞的厲害,“還有多久結束?”
裴肆亦上次易感期讓他等他七天,他知道那是壓縮到極致的時間,所以他這次留了10天時間。
但如今已經是裴肆亦的第七天了,十天也用了五天,雖然裴肆亦比起一開始溫柔了許多,但他依舊招架不住,只覺得渾身骨頭都散了。
他話音落下,耳尖又紅了個透。
裴肆亦覺得可愛,又覺得心疼,他抬手輕扶江翎側臉,“是累了?”
“……有點。”江翎偏頭蹭著裴肆亦掌心,姿態是前所未有的親昵軟糯,他說,“今天都第七天了,你怎么還這么兇?”
裴肆亦從空氣中清冷的信息素里感受到了撒嬌與委屈的意味,他看著手心里的江翎,對上那雙泛紅的冰眸只覺心臟軟的一塌糊涂。
“抱歉。”他低頭在江翎眼角落下一吻,“我……”
他話音一頓,忽地想起江翎從未跟他一起度過易感期,這是第一次,所以江翎并不知曉他易感期原本正常該是什么樣的,只以為他這樣的瘋狂是正常的。
他想解釋的話一下子便堵在了喉嚨口。
解釋?他該怎么解釋?
解釋說他如今的易感期不正常,那樣抱著人近乎癲狂的狀況也不正常,而原因就是你死后我因傷勢太重打擊太大導致了創傷應激?
不。
裴肆亦不會說的。
他看著面前這樣漂亮又健康的江翎,只想他什么都不要知道,永遠這樣開心快樂,長命百歲。
他的痛已經過去,沒必要讓江翎再經歷一遍。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痛一下,疼一次都會讓他心碎。
所以紅眸被燈光照出忽明忽暗的光影來,他狀似不經意間垂眸掩蓋住神情,低頭埋進江翎脖頸里一頓蹭,最后輕笑一聲道,“我就是太想你了,對不起……”
“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就好了。”
江翎被蹭的癢,笑著去摸裴肆亦的頭發,“你怎么跟小狗一樣這么喜歡蹭?”
聽到這個稱呼的裴肆亦神經一跳,他抬起頭,抓著江翎手腕拉下來放至眼前。
“那主人…”他在江翎的注視下緩緩側頭,含住了他的指尖,開口時含糊不清,“小狗乖了有獎勵嗎?”
尖牙碾磨過指腹,嫩白的軟肉被刺的微凹,陷進去后帶來微刺的電流,被水潤過后又加強了數倍,直順著手指手臂往江翎心口鉆去,偏偏那雙紅眸還**裸的盯著人看。
刺痛與癢意卷起的羞紅被裴肆亦的眼神點燃,落在人身上直叫人從腳底燙到頭頂,映了滿身的紅,開了滿身的麒麟花。
純情的江教練又害羞了,冰涼甜膩的小雪糕又變粉了。
裴肆亦看著這樣這樣的江翎,只覺得舔一口就能化了。
而他向來不虧待自己。
江翎指尖被纏繞的瞬間,某個畫面突然從腦海中閃過,那是裴肆亦剛蘇醒的第一天的景象,也是江翎刻意想要忘掉的畫面。
卻被裴肆亦咬著他指尖輕易的勾起,甚至,回歸的那些畫面實在太過清晰,清晰的像是還帶著當時的觸感。
江翎小腹一緊,條地抽回手,慌忙抓過被角就要往身上蓋,卻被裴肆亦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動作。
“這就是……主人給我的獎勵嗎?”
裴肆亦視線死死定格在某處,江翎看到他喉結滾了又滾……
“轟!”的一聲,江翎冰眸里的羞恥在剎那間如同煙花一樣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