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陳淮妤終于恢復了些往日的神采。她站在鏡子前,仔細地整理著自己的頭發,又換上了一件淡藍色的點綴著白色小蝴蝶的連衣裙——這是易小星陪她逛街時幫她挑的。那天他說:“這顏色和你很配。”陳淮妤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中多了一絲久違的明亮。她輕輕轉了個圈,裙擺隨之飄動,仿佛一只即將展翅的蝴蝶。這一刻,她感覺內心深處那道被撕裂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她和易小星約好了今天一起去放風箏,連平時整天待在畫室不出來的陳父也破天荒地陪著他們一起出來。
陳父開車帶著他們來到郊區,選了一片空曠的地方。易小星從后備箱拿出風箏,那是他特意選的,是一只小蝴蝶的模樣,和陳淮妤裙子上的蝴蝶很像。沒一會,易小星就把風箏放起來了,那只“蝴蝶”在天上飄來飄去,漂亮極了。
“淮妤,你來放一會!”易小星回過頭招呼陳淮妤。
“好嘞!”陳淮妤笑著跑到易小星身旁接過那只風箏,像個小姑娘一樣跑來跑去,嘻嘻哈哈。陳父看見女兒如此開心,心里也有了一絲慰藉。
風箏放了好一會后,陳淮妤和易小星聞到了一陣香味,陳父搭起帳子,支起爐子,從后備箱拿出早準備好的食材開始熟練地烤起了肉串。炭火噼里啪啦地響著,油滴在火上濺起火花,肉串在炭火的炙烤下逐漸變得金黃,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陳父一邊翻轉著肉串,一邊撒上各種調料,動作十分嫻熟。
“叔叔沒看出來啊,您還有這收益呢”易小星走過來笑著說道。
“那可不,你以為我爸就會畫畫呀?”陳淮妤拍了一下易小星傲嬌地說。
說著陳父遞給易小星幾串剛剛烤好的肉串,“來,嘗嘗我的手藝!”
易小星接過肉串拿了一串又把剩下的遞給陳淮妤,他咬了一口,“欸呦喂,真是人間美味啊!”
陳父笑了笑指著易小星說:“藝術學院要是都像你這么會說話,我也不至于辭職。”
聽罷,三個人都笑了。吃完陳父烤的串,易小星提議一起玩一會撲克,于是簡單收拾了一下,他們又“征戰”起來。
易小星從背包里拿出一副撲克牌,笑著問:“咱們玩點什么?斗地主還是炸金花?”陳淮妤歪著頭想了想,有些尷尬地說:“斗地主吧,別的我不太會。”陳父也點點頭表示同意。于是三人圍坐在野餐毯上,易小星麻利地洗牌、發牌。
陽光灑下被樹葉切割成一道道斑駁的影子。陳淮妤拿起自己的牌,一張張仔細地看著,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自己的手牌很滿意。
“叫地主!”陳淮妤提高了音量喊道,陳父看了看自己的手牌沒有支聲,反觀易小星倒是一反往日在陳淮妤面前拘謹的常態,喊道:“搶地主!”
陳淮妤瞪大了眼睛,故作生氣地和易小星打趣,“呦呵,挑戰我啊?”易小星嘿嘿一笑,“我的牌也未嘗不利!”游戲在歡聲笑語中進行著。陳淮妤手氣不錯,一連贏了好幾把。陳父時不時調侃兩句,說易小星出牌太莽撞,有些過于輕狂了。易小星則笑了笑說“叔叔,不狂還能叫年輕人嗎?”。陳淮妤和陳父聽了他的話被逗得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間,已近黃昏。橙溫色的余暉均勻地灑在三人身上,這個溫馨的下午也鍍上了一層暖色。陳淮妤看著身邊談笑風生的父親和一直陪伴在側的易小星,內心涌起一股暖流。
“小星,謝謝你。”陳淮妤突然輕聲說道。易小星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生分了昂,咱倆不說這個。”
回家的路上,陳淮妤靠在車窗邊,在微風的撫摸下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她感覺這段時間的經歷就像一場夢,而現在,她終于醒了。她暗暗下定決心,要更加珍惜眼前這些關心她的人,也要更勇敢地面對生活。
等他們回了家看見家門口的臺階上坐著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陳淮妤先行下車熱情地打招呼:“溫隊長!你怎么來了?”
“我下班路過,順帶過來告訴你們,這幾天經過我們警方的封鎖排查,并沒有發現牛韓江的身影,所以我們懷疑他還在北原,這幾天千萬小心一點。”溫樂陽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土說道。
“放心吧,溫隊長,我們兩個大老爺們,還能怕個他不成?是吧叔叔?”易小星接過溫樂陽的話一邊說,一邊把頭撇向陳父。
“哈哈,不能小瞧畫家。”陳父也打趣地說道。
“看見你們沒事我也放心了,總之注意安全。哦對了,這個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問題或者線索,可以和我單獨聯系。”溫樂陽說著遞給陳淮妤一張名片。
“好的,謝謝您了!”陳淮妤接過名片說。
“害,沒事,人民警察為人民嘛!”溫樂陽略帶驕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