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韋穆只感覺胸膛有一股力量在溫和入體后,一崩一炸,隨即抖發,仿佛整個身體的重心都不再受到了控制,瞬間后仰,人已倒飛而出七八米之外,只覺得氣血沸騰,一口氣被強行壓制在了喉嚨內。
“咳咳……太極拳?”
韋穆真氣自發循環,緩解了胸膛的疼痛,重新站起身,驚疑不定。
這是太極拳……這種一觸即發,包含聽勁、崩勁、抖勁的力道,韋穆一個月來聽嚴景煥說過好幾次了。
可是嚴景煥練習的太極拳,怎么可能有這般力量?
要明白,以他如今“略有小成”的實力,來十個嚴景煥也別想把他推動。
而面前的張君寶,攻擊姿態收回,周身放松,兩眼平視,一臉淡然。
“如封似閉身法活,先捋后挒把敵托。右轉跟步腰襠合,按勁瞬間把敵克?!?/p>
道人不知從何處拿了一個西瓜,插了根吸管吮吸里面的西瓜汁,口中還念唱著歌訣。
“你這是變了個張君寶來做我對手?”
韋穆揉了揉胸口:“可是也太違規了吧?這張君寶怎么看都是太極拳大成的實力?!?/p>
“錯了錯了?!?/p>
道人搖頭:“真要是我設定的太極拳大成的實力,你一招也別想接下來,這張君寶的實力,已經控制在‘略有小成’的境地了,只不過在技擊之上,遠勝于你的掌握?!?/p>
“你說的功課,不會是讓我打敗張君寶吧?”
韋穆匪夷所思地看了看道人,又把視線集中在張衛劍模樣的張君寶臉上。
張君寶像是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一般,只是平靜地目視韋穆。
“沒錯?!?/p>
道人一臉孺子可教也。
“我要你以太極拳戰勝張君寶!”
“那怎么可能啊!”
韋穆深吸一口氣,周圍溫度都好像降低了:“張君寶可是張三豐……就算是青年版,想要戰而勝之,是不是難度太高了?你不能一來就給我設置這么高的難度??!”
“別擔心,你在夢境內,時間流逝和外界不同……何況難度不高啊。”
道人毫無素質地把西瓜往后一扔,嚴肅地說:“與你對戰的這個年齡的張君寶,實力只能說是馬馬虎虎,你只要認真努力,一定能戰勝他的?!?/p>
這句話好似是個信號,根本不予韋穆爭辯的機會,面前的張君寶再度欺身,五指自然伸展,小拇指、無名指、大拇指向內彎曲,手心向下變按掌,一下籠住韋穆的右肩膀。
這次速度之快,以至于韋穆都沒反應,張君寶已側身提膝,單腳一抬勾住韋穆的小腿,又是失去了重心與穩定的結局,韋穆只覺天旋地轉,人已旋飛了出去,比先前還要摔得慘。
也就是他了,換做是普通人,這一摔渾身骨頭都不知道要摔斷多少根,別說還能站起來了,有一口氣在就很不得了。
“先等等,讓我喘口氣……”
韋穆剛勉強起身,剛舉起手說暫停下,誰知張君寶還是不給喘息的機會,捋袖揎拳又是把他摔飛了出去。
太極的虛勁,還有實勁,虛實之變化,張君寶都還沒用出來,就已經讓韋穆無法招架。
以至于讓他不停懷疑,這樣的張君寶實力還只能叫做馬馬虎虎?開什么玩笑!
他可以篤定,以他略有小成的真功,換做外界,任何太極大師來了,也只會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偏偏道人弄出來的這個張君寶,卻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他連接上兩招的機會都做不到。
“任澎湃巨力來打我。”
“牽動我四兩撥千斤。”
“以弱可勝強。”
“后發可先至。”
“天大地大博大精深?!?/p>
最可氣的是什么,韋穆覺得自己打不過就算了,道人還在旁邊放了兩個立體聲音響,播放BGM。
有BGM加強的張君寶,這誰打得過?
反正接連戰敗了二十多次后的韋穆,再也站不起來了,任憑道人在旁邊如何指導,也不起身了。
天色一亮,一覺醒來,渾身冷汗。
韋穆再無之前的輕松模樣。
“都是自己人,居然自己人為難自己人?!?/p>
韋穆想起一夜之中,在張君寶手上戰敗了少說三百多次,打到最后張君寶毫不留情,他渾身骨頭都被打斷了好幾根。
說是酷刑也不為過。
偏偏韋穆無法拒絕。
答應“韋穆”的條件之一,便是在未來可以幫助“韋穆”,而要幫助他,就必須不斷提升自身實力,這便是超凡的代價。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也沒有拒絕的底氣,倒不是戰敗,而是他也想有自己的BGM啊!
可惡!
“不過收獲也是有的。”
韋穆吐納一番起身,與張君寶這樣的太極大師對戰,他也確實受益良多。
“今日的事情可不少?!?/p>
韋穆想了想今日的事宜,昨日為嚴景煥種氣成功以后,又同時收下了好幾個徒子徒孫,他今天同樣要為其種氣。
而種氣成功之后,也不代表對方可以擺脫師父,自行練習了,沒有韋穆長久時間的提攜和幫助,仍舊不得入門。
神功難得!
神功更難練!
不是每個人都如同韋穆這么幸運,可以得到灌頂的機會,以及承受灌頂的根器資質。
而他更幸運的是,還能有張三豐陪著對練實戰,可以說是夢幻般的配置,這還要覺得不滿的話,就沒自知之明了。
韋穆仍舊自己做飯,做了一碗牛肉五谷雜糧粥,配合五個雞蛋,再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滿足早上的營養需求,這才收拾好走出房門。
沒想到一出房門,韋穆就看到了意外之人。
“師祖,您出門了?。俊?/p>
鄧永安依靠在外面綠化帶的大樹下,也不知等候了多久,此刻見到韋穆立刻上前,一臉恭敬笑容,與昨日完全不同。
“你這是……”
“師祖,師父想著您大概交通不方便,所以一大早我就來接您?!?/p>
鄧永安笑嘻嘻道:“對了,師祖,您吃早飯沒有?要我……”
“不用了,我已經吃了……你在這兒等多久了?應該給我打個電話。”
“沒等多久,我主要是怕打攪師祖您歇息了?!?/p>
畢竟三十歲了,鄧永安的人情世故可不是一般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比擬的,既然認準了韋穆是師祖,那當即轉變了心態,一大早便跑來迎接韋穆。
車子停在路邊,既然鄧永安來親自接他,韋穆也就不客氣了,直接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