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大塊頭遭受這么大的重擊,早就失去了神智,根本說不了話。
“好吧,原來你吹不了。”埃里克搖了搖頭,伸手勾起食指往大塊頭的額頭上狠狠敲了一下。
早昏過去的大塊頭像一座小山般轟然向后栽倒。
周圍幾個目睹了全程,臉色劇變的卡車司機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偷看那個美的驚人的美女,以免被這個看似普普通通卻如此狠辣過果決的年輕人暴打。
他們默默交流著眼神,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根本沒有報警的心思。
在場的本地人也對這兩個作惡多端的惡棍沒有好感,更加沒有報警的想法,只有拍手稱快。
只有這群群體看向埃里克的眼神,有著一種欣賞和感激。
埃里克一個掃眼看過去,便明白在場的人根本不會報警,完全符合他的判斷。
這也是為什么他會悍然出手的原因所在。
“親愛的,我們走吧?”蒂琺看著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兩人,走過來道。
埃里克點頭道:“好。”
出了這檔事,他們也呆不下去了。
蒂琺掏出一直都攜帶的FBI證件,手腕故意一抖拍向吧臺上,啪一聲脆響,證件翻開展示在吧臺里面的女咖啡師以及一直在偷看這邊的客人眼前。
黑色封皮上,金色的FBI徽章在咖啡館略顯昏黃的燈光下,相當明顯。
“聯邦調查局,先給他們打救護車。”蒂琺這一招瞬間攫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輕聲道。
咖啡館里的空氣像是被她的話語重新注入了某種秩序,雖然緊張感仍在,但混亂和恐慌被暫時壓制了下去。
見到效果明顯,蒂琺收起證件,再看向明顯松了口氣的年輕女咖啡師,臉上那層職業性的冷硬線條微微緩和了一點點,但語氣依然干脆:
“兩杯黑咖啡,打包,加一份糖包,謝謝。”
“好的。”
女咖啡師如夢初醒,帶著一絲如釋重負,手忙腳亂地趕緊轉身操作咖啡機。
蒸汽嘶鳴的聲音此刻顯得格外突兀。
埃里克這時才徹底直起身,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好像剛才雷霆萬鈞的打擊不過是撣了撣灰塵。
他隨意地活動了一下剛才擊打的右手腕關節,然后安靜地站在蒂琺身邊,像一尊沉默的守護雕像。
很快,兩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打包好了,被女店員伸手遞過來,她看著面前埃里克和蒂琺兩人還小聲提醒了一句。
“你們小心點,他們是附近卡車幫的成員,在這里還有好幾個同伙。”
蒂琺轉頭和埃里克對視一眼,埃里克聳聳肩,滿臉不在乎道。
“反正我們現在也要走了。”
又是一個黑幫?說實話他弄死的黑幫那么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見此,蒂琺對著好心的女咖啡師道了聲謝,利落地接過紙袋,將那份糖包塞進袋口,然后乖乖跟在埃里克身后穿過一片狼藉的中心地帶,
精確地繞開地板上蔓延的咖啡漬和散落的碎片,對周圍投來的或驚懼、或敬畏、或茫然的目光視若無睹。
咖啡館的門鈴再次發出清脆的叮鈴聲。
——
坐在靠窗那邊吧座的情侶一直目送埃里克和蒂琺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接著互相對視一眼,最后非常默契的松了口氣。
“那兩人竟然是FBI?怪不得會敢動手.”男人小聲道。
“都怪你要來這里。”碎花裙女人看著自己的男友,郁悶道。
“凱特的男朋友帶她去巴黎過周末,你卻帶我去廢棄的獵場……”
聽到自己女友的抱怨,史蒂夫臉上出現了些許的歉意,他的本意是好的,如果沒有出這種騷擾的事情,那么他能肯定的是,這一次的旅行絕對會讓珍妮滿意的。
“我很抱歉,珍妮,相信我,那個廢棄的獵場風景會很不錯,它是個被樹林環繞的獵場,
那里的中心還有一個很美的大湖,在開發商把那建上樓前,是我們的最后一次機會了。”
碎花裙女人看著自己絮絮叨叨的男友,心里嘆口氣,說實話,她心里是有點失望的,她很羨慕剛才那個美麗的女生,因為她有帥氣且強大的男友為她出頭,
她也很希望自己的男友能像那個帥氣的年輕人一樣為她出頭。
但很遺憾,她一臉就判斷出自己這瘦巴巴的男友完全打不過這兩個騷擾的卡車司機,一個都打不過……
珍妮看了眼紛爭的中心,那里已經有人過去檢查那可惡的兩人的傷勢,她搖了搖頭道。
“好吧,可能我們的運氣很倒霉,我們也走吧?我不想待在這了,哪怕要休息,在車里休息也比在這里休息好。”
“好。”他也沒什么心思待在這里了,便帶著女友珍妮悄悄離開了吧座,走出咖啡店。
叮鈴聲響。
剛剛走出去的兩人突然發現停在他們越野車旁邊的房車剛剛駛離。
兩人對視了一眼,目露驚訝,原來那兩人也是出來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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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琺還是用盤腿的姿勢坐在副駕駛上,盤起來的白皙大腿上還躺著一個筆記本電腦。
她看向依然負責開車的埃里克輕聲道。
“很明顯,那兩個人確實是這里的蛀蟲,所以這件事情的影響力應該很有限。”
“我的判斷也是這樣的。”埃里克笑道。
“你剛才翻出證件威脅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
蒂琺無奈著翻了一個白眼。
埃里克笑笑:“不過我們確實也該注意一下那個所謂的卡車幫。”
蒂琺點了點頭,看向面前的筆記本,隨著她的操作,上面出現了一些詳細的資料,隨即眉眼輕挑。
“恩?”
埃里克聽到這詫異的語氣詞:“查到什么了?”
蒂琺本身就是FBI的人,還是BAU的核心成員,她有很大的權限能從FBI的信息庫里調取很多資料。
“或許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卡車幫,但是那兩個人都是附近同一個小鎮的人。”蒂琺道。
埃里克聽明白了意思,FBI的資料庫里沒有卡車幫這個默默無名的小幫派,但蒂琺卻也查到了這兩人的身份。
“這也變相的說明,這卡車幫只是小卡拉米,否則至少會出現在FBI那龐大的資料里。”
蒂琺點頭道:“那個小鎮的名字叫做鴉溪鎮。”
說著,她和詫異的埃里克對視一眼:“親愛的,好像你要去的那個地方就在鴉溪鎮的附近?”
埃里克微微瞇起雙眼,這就是他沒有想到過的巧合了。
雖然如此,但為了這點小事就避讓退縮,實在是有點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是沒有安全感,但也并不是怕事的人,怕事的人也弄不出這么多的技能面板。
“不影響,那邊和小鎮還有點距離。”埃里克道。
“咖啡店那兩人至少得昏迷兩天左右,所以在他們的人知道我們的情況之前,我們早就離開了,
況且那些人也不知道我們具體的位置。”
蒂琺點了點頭,表示聽從埃里克的安排,合起筆記本笑道。
“親愛的,我很好奇,那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埃里克淡定道:“你會滿意的。”其實他也只是通過網絡上的信息看到的,但不管如何只要那一片大湖的面積足夠大,那風景想必是不錯的,也是一個露營的好地方。
隨著埃里克的話,房車在他的控制下駛離I-95號公路,然后轉入向西的I-66公路。
當開進I-66公路,向西行駛差不多就是代表埃里克和蒂琺兩人開始進入鄉間。
等埃里克開著車進入一段距離后,車流也逐漸稀疏,弗吉尼亞北部連綿起伏的丘陵和蔥郁的森林開始取代城市的景象。
雖然說并不代表遠離高度城市化區域,但也讓埃里克和蒂琺兩人有種進入相對自然環境的感覺。
埃里克稍稍放松了緊握方向盤的手指,瞥了一眼身旁的蒂琺。
她的目光也被窗外的變化牽引著。
通過蒂琺那表情,埃里克能感受到她心里的變化,埃里克嘴角微揚,這一大片自然森林對這種都市麗人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
埃里克放下心來,也開始欣賞路途中的一切。
公路旅行的真諦無非就只是那幾種方面,自由的呼吸、發現的雀躍、深度的共鳴以及一趟涉及于心靈之旅的旅程。
而這其中的重點自然全都在這條公路邊上的風景。
“靜得能聽見心跳,親愛的,我喜歡這種感覺。”蒂琺湊在車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道,在她眼中,陽光透過密集的樹冠,斑駁陸離地灑在路上,形成了一段非常好看的光影。
對于她來說,現在就像是整個世界都靜謐了下來。
埃里克看了眼蒂琺,心里搖頭沒有說話打破氛圍。
城里人和鄉下人的感受絕對是不一樣,他前世就是鄉下人,所以看著這周圍的場景,心中的評價就只是一般般。
當然,或許這里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森林,等開到天際草甸州立公園應該會很不一樣。
埃里克下意識看了眼上面的地圖導航,距離天際草甸州立公園還有一小段的距離,但這也意味著他要去的地方快到了。
因為時間預算很足,所以他的計劃是在那一片大湖里露營一晚后,第二天再去天際草甸州立公園。
然后又在公園里的森林地帶露營一晚,這樣一來正好等于是享受了兩種不同的景色。
埃里克的算盤打的很足。
他看著上面的地圖,看著這條路會徑直穿過那個鴉溪鎮,在看到左邊一條更小的路出現后,便打轉方向盤拐了過去。
雖然導航里沒有顯示盡頭,但埃里克看過詳細的地圖,知道這條小路同樣也能抵達目的地。
但就在他拐過去的時候,埃里克聽到了引擎聲的動靜,他眉眼微挑看了一眼車窗,他的方位正好對向那邊的路口,結果發現一輛越野車正好出現在路口,往這里開來。
“這是?”
埃里克目光微怔,這輛越野車他還記得,因為在咖啡館那邊,他就是把房車停在這輛越野車旁邊。
在房車開進小路的時候,埃里克視線穿透前車窗,正好看清坐在越野車里的兩人,他嘴角扯了扯。
“這么巧?”
坐在越野車里的兩人不是什么人,也不是追殺他們的所謂卡車幫的人,而是那對在咖啡館被騷擾的情侶。
同一時間。
越野車里的史蒂夫和珍妮正好看到拐入小路里消失不見的房車。
雖然沒有埃里克那么強大的視力,但也第一時間知道這輛房車就是埃里克和蒂琺的房車。
“他們?”
珍妮看向史蒂夫,用遲疑不太確定的語氣道:“也是去你說的那個地方玩?”
史蒂夫搖了搖頭:“不一定,我們和他們的方向不一致。”
他說著,把車開過去,當經過小路的時候,并沒有拐過去,而是直直地開了過去。
“好吧。”
珍妮心里莫名有點失望,下意識看了眼小路,那輛房車早就開進深處沒了影子。
經歷了咖啡店的風波,珍妮現在對于這種陌生的偏遠地區,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
如果那對疑似是FBI的情侶在,反而是會讓她有一種安全感。
史蒂夫感受到自己女友的情緒變化,撫慰道:“放心,我們會安全到達的,到時候你會忘掉所有不好的回憶,我保證。”
珍妮勉強露出笑容:“希望如此。”
史蒂夫輕吐一口氣,伸出手在中控臺操控了下,笑道:“來吧,我們聽會音樂換換心情。”
然后中控臺的廣播卻是播放著一條類似于采訪的廣播。
“下午好,你一直在談無力的家長,說他們并不能控制自己孩子的行為”
“.”
咔咔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下一句連接的話:“布萊爾想把尊重的思想帶入學校與社區.”
“所以提高給家長的資助,包括與家長簽訂合同,讓家長去參加如何為人父母的課程.”
史蒂夫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女友珍妮,他的女友正好是幼稚園老師。
結果在看到珍妮突然疲累的眼神時,他就知道老師的工作可能讓珍妮覺得很累,或者是應付一群小孩子并不是一件很輕松的工作。
他便果斷換了臺。
“好吧,今天莫名其妙地突然采訪了,原來一直都會播放歌的。”史蒂夫道。
隨著他話語落下,中控臺終于響起了音樂。
歌詞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