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金色條紋。
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紅酒的微醺氣息和**的余溫。
一如既往,埃里克先醒了過來,他側躺著,手臂仍松松地環著蒂琺的腰,看著懷里的女人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棕色的長發有些凌亂地散在枕上和他的臂彎里,幾縷發絲甚至調皮地粘在她微張的唇邊。
一夜的激情,卸下了蒂琺工作時那份銳利與專注。
此刻的蒂琺顯得格外柔軟、放松,甚至帶著一絲稚氣。
埃里克低頭凝視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充盈著他的心。
果然還是這種有情感的牽絆,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融入了這個平行世界。
否則,有深藍加點加持的他,現在估計都像是某種游走在人世間的殺神或者變態、亦或者沒有任何感情的機器。
突然想到這,埃里克眼神微怔了下,嘴角微揚。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蒂琺當時還是他的心理醫生,會不會是察覺到他這種狀態。
然后為了某種實驗性,為了挽救他,自己投入虎口?
但想了想,埃里克覺得不像,如果是這樣,他早就看出來了。
埃里克小心翼翼地想抽出手臂,避免驚醒蒂琺。
然而,細微的動作還是讓蒂琺的睫毛顫動了幾下,隨即緩緩睜開。那雙清醒時如同看透人心的眼睛,此刻還帶著朦朧的睡意,像蒙著一層薄霧的琥珀。
她先是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目光聚焦在埃里克近在咫尺的臉上,然后,一個慵懶而甜蜜的笑容在她唇邊綻放開來,如同清晨初綻的花朵。
“早”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像是小貓的咕嚕。
“早,你再睡一會兒。”埃里克的聲音也變得低沉溫柔,低頭在蒂琺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
蒂琺滿足地嘆息一聲,更緊地往他懷里縮了縮,臉頰蹭著他結實的胸膛,汲取著令她懷念很久的暖意和令人安心的氣息。
想起埃里克抱著她走向臥室時那份不容置疑的強勢與溫柔。
這個男人,不僅能與她在精神層面并肩作戰,更能給她如此堅實而溫暖的港灣。
“幾點了?”她含糊地問。
“還早,你可以先吃完早餐之后,再去上班。”埃里克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電子鐘,撫了撫蒂琺的繚亂的棕發。
昨晚,蒂琺可謂是全盤接受了他的沖擊,很辛苦的。
梳理完蒂琺背后的長發,準備去弄份早餐報答一下,但突然蒂琺拉住了他的手。
“親愛的”
“嗯?”埃里克挑眉應著。
“沒什么,”蒂琺抬起頭,看著一臉疑惑的埃里克,松開手臉上笑容更深。
“只是覺得.有你在,真好。”
“你放心,往后這樣的時間更多,只要你別把我踢下床就行。”埃里克搖搖頭失笑了一下。
蒂琺聽出了潛在意思,翻了個白眼,再翻了身,乖乖閉上雙眼。
有時候,研究那些變態案件,沉浸式地去感受罪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心理特征,其實也會有諸多后遺癥。
比如不安,失眠都是常事。
但只要埃里克在,這一切后遺癥全都消失了,所以趁著埃里克在的這段時間,她要好好睡覺,好好休息。
埃里克盯著蒂琺一兩秒,抿起嘴轉身離開。
他又如何不知道蒂琺的心理狀態有點不對,犯罪側寫看起來好像只是單純從事實上出發,但實際上你是需要投入性的代入兇手,當做兇手才能更深的剖析兇手當時的心理。
而且要想進步,就得下苦功夫去研究各種案件,各類變態的兇手,因為在心理學中,某些行為關聯到的心理特征都是通用的。
所謂的你在注視著深淵,而深淵也在注視著你,這兩者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如果只是一兩件案子而已,沒什么,基本都能迅速調整過來,但蒂琺卻是個工作狂。
“這丫頭到底在BAU研究了多少件案件了?”埃里克心里難免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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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蒂琺聞著似有似無的味道醒來,洗漱完之后一路來到客廳時,廚房里已經彌漫著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
她看過去,便是會心一笑。
埃里克站在爐灶前,熟練地翻動著平底鍋里的煎蛋,培根在旁邊的鍋里滋滋作響,鑄鐵鍋里還咕嘟咕嘟地燉著什么,
在濃郁的肉香混合著某種根莖植物的清甜氣息彌漫開來時,空氣里早已彌漫著咖啡豆研磨后濃郁的芬芳。
“聞起來棒極了,”
蒂琺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她走進廚房,從后面環抱住埃里克的腰,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看著鍋里的食物。
“親愛的,我好像被香味從床上直接召喚過來了。
埃里克側頭親了親她的額角,微笑道:“特供版喚醒服務?咖啡快好了,你先去倒兩杯?”
蒂琺依言松開他,走到咖啡機旁,熟練地操作起來。
兩人自帶默契,各有各事。
沒過多久,兩人便在晨光中安靜地享用早餐,偶爾低聲交談幾句,分享著對新聞的看法或者一些輕松的話題。
對埃里克,還是對蒂琺來說,這是難得輕松的一天清晨。
早餐結束,蒂琺換上合身的休閑套裝,將長發利落地束起,整個人氣質瞬間從居家的柔和轉變為干練的上班族。
在門口,埃里克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輕聲道:“路上小心,有問題,隨時聯系我,我一直都在。”
“你也是,”蒂琺拿起公文包和車鑰匙。
“下午見。”
埃里克點頭目送蒂琺進入車子,驅車離開,便轉身回去。
蒂琺有她的事,他同樣也有自己的事。
當然,他的事倒也不像蒂琺那樣,而是以一個未來女婿的身份帶蒂琺的父母游玩。
是的,這在昨天兩人就已經約定好,屬于是蒂琺交給他的任務。
畢竟蒂琺還得去BAU,工作太忙。
這沒辦法。
而且蒂琺的父母因為蒂琺以生病為由騙他們來匡提科的事,還在生氣的。
以至于蒂琺的父母杰奧和娜蒂一來到匡提科之后,因為生氣,就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
也連累到杰諾斯這對小情侶。
這也是為什么,蒂琺租住的房子目前只有她一人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