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證如山!
兩位警察笑起來:“周先生,我們怎么可能不信您!您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綁著誰過來呢?”
“不過,還是好好哄哄沈老師,她好像真的有點生氣!”
沈佳期一下急了,馬上去奪手機。
結(jié)果周京硯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隨后朝兩位警察點點頭,“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沈佳期又急又氣,亂蹬了幾下,弄得周京硯西裝褲上全是泥。
周京硯皺了皺眉,伸手把她的拖鞋脫下來扔進了垃圾桶。
她就那么赤著腳被他抱著,引來更多好奇的目光。
周京硯不悅的皺眉,干脆把她整個人連同腳丫子一起包進大衣里,大步往周家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她沒一句好話,什么扎心窩子說什么。
可他像是沒聽到,直接把人抱進周家附近一棟獨門獨戶的中式別院里。
大冬天的,墻角的臘梅香撲鼻而來。
院內(nèi)的金盞菊花開正盛,與一室的雪景交相輝映,非常應(yīng)景。
但沈佳期無心打量這些,眼看那大門離自己越來越近,內(nèi)心也越發(fā)焦灼。
她不傻,知道他帶她來這里的目地。
可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關(guān)起來。
盛怒之下,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她力氣不小,很快就見了血。
周京硯冷著臉,偏了偏腦袋,露出脖子處的大動脈,“你咬那里沒用, 來,咬這里!”
“把大動脈咬斷,咱倆死在一起!”
話沒落音,沈佳期一口就咬了上去。
眼看她的牙齒越陷越深,他卻只是抬了抬眼,面無表情的道:“你以為我死了你就能自由了?”
“我告訴你, 沈佳期,我死了你也得守寡,以后你的墓碑上還得刻我的名字,不信你試試。”
沈佳期一下哭了,眼淚嘩嘩的流。
牙齒也慢慢的松開了,只在他脖子上,留下兩個深深的血印子。
她沒有嚎啕大哭,但沉默的流淚更讓人難受。
剛走到門口,他就心軟了, 開始哄她:“就在這里住 十天,乖,只住 十天, 這十天你要什么都可以,只不準(zhǔn)離開。”
“你看這房子,你喜不喜歡?”
“這是你走的第二年我買下的,當(dāng)時我知道你跟我回來,肯定不愿意住在周家,就把這一幢房子買了,裝修都是按你的喜好裝的。”
“這房子好,那邊有一處活的溫泉,全秦皇島也沒兩處這樣的好地方,連周家老宅子也沒有,你不是喜歡泡溫泉嗎,以后咱就在家里泡。”
沈佳期哭得眼睛紅紅的,就這么冷淡的看著他:“周京硯,你這么欺負(fù)我,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父母,沒有人可以給我撐腰 ,就可以隨意的把我關(guān)起來?”
周京硯一下愣住 了,眼中的痛意一閃而過。
他伸手抹去她臉上的眼淚,輕聲道:“我沒有想過欺負(fù)你,朝朝……”
沈佳期冷淡的看著他:“周京硯,我媽媽過世了,但我爸爸只是暫時沒有消息,他還活著!”
“等他回來了,看到你這么欺負(fù)我,他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周京硯,如果你有女兒了,有人這樣對你的女兒,你會如何?”
周京硯愣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只在這里呆十天,很快的,你要是想出去走走也可以,我可以陪你到處逛逛,可是這十天不能離開秦皇島。”
沈佳期看著他,一字一字的道:“我們完了,徹底完了,以后不要怪我狠心,周京硯。”
她眼里的厭惡和冷漠異常明顯,刺得周京硯眼睛酸澀不已。
他站起來,避開她的目光:“我去給你拿些吃的過來。”
一連幾天,沈佳期都沒有開口和周京硯說過一個字。
除了不能離開這個院子,他倒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
吃喝一應(yīng)全是最好的。
衣服也送了好些漂亮的款式過來。
電視和電腦都有。
只是電腦只能用來看電影,不能上網(wǎng)。
周京硯白天一般都在屋子辦公,晚上偶爾會出去。
這樣過了四五天,眼前就要到除夕了。
這天晚上周京硯回來的很晚,身上一身酒氣。
沈佳期正在客廳看電視,一看到他,馬上就往臥室走。
卻被他一把抱住了。
他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迷茫,喃喃道:“別不理我,朝朝,和我說說話。”
沈佳期像是沒聽到一樣,一動也不動。
周京硯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聲音像是在哭,“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沒有辦法了,五年前你不辭而別, 我找了許久,找得我怕了。”
“我寧愿你恨我,我也不想再松手。”
“還有四五天,我們就能回去了,我保證,回去后答應(yīng)你的一切要求。”
沈佳期還是沒有動,也不回應(yīng)他。
外面不時傳來爆竹和煙花升空的聲音,熱鬧非凡。
可再熱鬧繁華的景象都無法流進這清冷的屋子。
不知過了多久,沈佳期推開他,徑直進了臥室。
周京硯想跟上去,可沈佳期直接將門反鎖了。
他頹然的坐在沙發(fā)上。
大廳柔和的中式仿古燈在他眉峰上投下溫柔的影子,可卻抹不開他眼里的冰霜。
面前的小幾上放著他讓人送過來的吃食。
可擺盤精致的食物她卻一口也沒有動過,連最愛的螃蟹和黑松露也維持著最初的樣子。
剝好的柚子原封不動的放在水果盤里。
切成兩半的草莓一塊也沒人碰過。
她在用沉默和他對抗。
她在賭他心軟,賭他會看不下去送她回去。
他就那樣沉默的看著,一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刺耳的電話聲響起。
是顧知行打過來的。
“江致那小子瘋了,找不到沈老師,就在院子外面跪了一晚上,早上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差點命都沒了,這會兒還在醫(yī)院。”
“你還是晚點回來吧,那小子是真的瘋了,用命在賭沈老師心軟,我告訴你,你斗不過!”
“有些瘋事我還沒和你說,說了怕你氣瘋,不過,說實話,這小子花樣還真多,我要是個女人,我也心軟……”
……
不等顧知行說完,周京硯就掛了電話。
在沙發(fā)上坐了不知道多久,慢慢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