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期皺了皺眉,沒再開口。
其實她還想洗個澡。
昨天晚上出了一晚上的汗,這會兒身上的衣服粘在身上感覺很不舒服,頭發(fā)似乎也有異味了。
猶豫了一下,她決定等護工回來再說。
她理了理頭發(fā),“有梳子嗎?我想梳一下頭發(fā)。”
周京硯把梳子遞給她,“要我?guī)湍闶釂幔俊?/p>
沈佳期搖頭:“我自己能梳。”
梳到一半,她小聲道:“頭發(fā)有點油了,要是有皮筋就好了。”
周京硯遲疑了一下,從手腕上取下一個發(fā)圈遞給她:“這個先用著吧。”
是一個黑色的發(fā)圈,上面有一個小兔子的配飾,有些舊了,金屬小兔子都掉漆了。
沈佳期當然看不到這個發(fā)圈的樣子,只是好奇他從哪里來的發(fā)圈。
不過 ,她什么都沒問,順手就拿著扎了個馬尾。
周京硯目光停在那發(fā)圈上,心中晦澀。
這條發(fā)圈是她離京后,他在她住過的房間里找到的,是為數(shù)不多的她的“遺產(chǎn)”。
他一直帶在身上,沒想到今天又能物歸原主了。
扎完頭發(fā)后,他又把她抱了起來。
她掙扎了一下,但哪里逃得開他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
他把她抱到臨時加進來的書桌邊。
上面擺好了還是溫熱的粥。
濃郁的香氣沖擊著她的味蕾,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她咽了咽口水,不客氣的把整份雞絲粥都吃完了,又吃了一小半海鮮粥。
雖然沒有陳叔做的好吃,但這么餓了,吃什么都好香。
然后就感覺吃撐了。
周京硯讓她坐在旁邊先休息,開始解決她吃剩下的東西。
雖然看不清,但沈佳期能聽到他在吃東西 ,而且是在吃自己剩下的。
她沒想到他會吃自己剩下的東西,尷尬極了,“那個,那是剩下的……”
周京硯眼里浮上溫柔的神色,“你剩下的,沒關(guān)系。”
沈佳期皺了皺眉,沒再說話。
但心里卻起了漣漪。
那樣的天之驕子,吃她剩下的東西,是什么意思?
她突然有些煩躁,起身走到他面前,生硬的道:“你別吃了!”
周京硯抬起臉看著她,眸底一片幽深,卻沒有說一個字。
沈佳期咬了咬唇,“扔掉!”
周京硯定定看她 。
她此時的樣子冷漠又清傲,比平時的刺還多。
輕易的,就勾起他的怒意。
他眉心微蹙,淡淡道:“我說了,你剩下的東西沒關(guān)系。”
這話什么東西在沈佳期心上重重擊了一下,心中的冰墻似乎被撞出一個缺口。
這種感覺讓她異常排斥和糟糕透頂。
她伸手就去摸桌上的東西,想把它們?nèi)咳舆M垃圾桶。
但馬上手腕就被有力的大手捏住 了。
然后被順勢一拉,猝不及防的跌進寬厚的懷中。
下巴被強勢抬起,她還沒來得及躲閃,唇就被重重封住 。
強勢的吻,帶著他特有的氣息,粗暴的在她唇上反復碾壓。
沈佳期大腦一片混沌,只感覺鼻腔里全是他的氣息。
那強勢的力道,壓得她沒辦法推開。
他似乎很滿意她的順從,加深了這個吻。
纏.綿,強勢,又徹底。
終于,她反應過來,想要推開他卻被強行摁在懷里不得動彈。
情急之下,她抬起膝蓋,往下一頂。
周京硯吃痛,悶哼一聲,松開了她。
她滿臉紅暈,大口大口的吸著新鮮的空氣。
周京硯閉了閉眼,很快平息了氣息。
下身傳來隱隱的痛。
雖然沒有踹到要害,但她膽子可真不小。
咬牙道:“沈佳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以后不想要孩子了嗎?”
沈佳期指著門,氣息不穩(wěn) :“滾出去,周京硯!”
周京硯沉沉的看著她,“你確定要我滾?”
沈佳期咬牙:“滾!”
周京硯鋒利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臉色異常難看,立在原地幾分鐘都沒動。
過了一會兒,他拿上電腦和手機,轉(zhuǎn)身離開。
聽到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她后退了幾步,一下坐在了床上。
過了一會兒,護工進來了。
看到她發(fā)呆,便打趣 道:“周先生才走,太太就開始想他了嗎?”
沈佳期抱著自己的膝蓋,腦袋搭在腿上,沒理她。
護士繼續(xù)笑道:“周先生對太太真好,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睡,就守著你了,一直到天亮才睡了一會兒。”
“然后又出去買早餐了,這家的早 餐可不好找,車子開不進去,這來回得一個小時呢。”
“今天外面零下幾度,又下著雨,先生衣服都打濕了。”
“怎么樣,愛心早餐味道不錯吧?”
沈佳期沒有抬頭,低低的開口打斷她,“我想安靜一會兒,麻煩你出去,我不叫你,你不要進來。”
護工愣了一下。
但沈佳期發(fā)話了,只得把桌子收好就出去了。
一直到中午,周京硯都沒有出現(xiàn)。
快到一點的時候,沈佳期在護工的陪同下,上完洗手間后,提出了要洗澡。
這病房自帶浴室,也有熱水,護工本想幫她洗,但沈佳期直接拒絕了,她只得在外面等著。
雖然看不見,但感觀還在,沈佳期摸索著洗了一個戰(zhàn)斗澡。
順帶把頭發(fā)也洗了。
然后,摸索著把放在架子上的浴袍也穿上了。
但頭發(fā)還在滴水,只得踮腳去找毛巾。
哪料腳下一滑,整個人一下跪在地上,手肘重重撞在馬桶上,痛得她嘶了一聲。
下一秒,門就被踹開,有人急急的奔了進來。
被人凌空抱起的時候,一條柔軟的大毛巾將她整個人都裹了起來。
是周京硯。
她剛進浴室沒兩分鐘,他就到了。
帶過來兩個很大的保溫桶,和兩套換洗的衣服,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得知她一個人在里面洗澡,他皺緊了眉頭
結(jié)果,怕什么來什么,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她摔了!
進去的時候看到她跪在地上,浴袍散亂,頭發(fā)還在滴水。
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也嚇到了。
好在沒有碰到腦袋,算是虛驚一場。
他把人放在病床上,用干毛巾把她頭發(fā)擦干,又拿出吹風機把頭發(fā)吹得半干。
整個過程,兩人都一言不發(fā)。
直到他找出帶過來的換洗衣服,去脫她身上的睡袍。
她趕緊抓住領口,低低的道:“我自己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