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隔壁的會議室,此刻被臨時充作了審訊室。
燈光慘白,照在兩名被按坐在椅子上的“維修工”臉上,他們眼神閃爍,不敢抬頭看站在他們面前,如同冰山般散發著寒氣的梁宇。
徐峰頭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但眼神憤怒,坐在一旁,指著其中一人:“梁總,就是他!我從休息室出來想去查看電路,就在配電室門口被他從后面襲擊了!”
梁宇沒有說話,只是緩緩踱步,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心臟上。強大的壓迫感讓那兩人開始瑟瑟發抖。
“誰指使的?”梁宇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冷得刺骨。
兩人嘴唇哆嗦著,還在硬撐:“沒…沒人指使…就是,就是想搞點破壞…”
梁宇腳步停在其中一人面前,微微俯身,目光如鷹隼般鎖住他:“切斷電路,屏蔽信號,綁架助理,篡改播放內容…你以為,這是‘搞點破壞’能解釋的?”他輕笑一聲,那笑聲里沒有半分溫度,“夠你們在里面蹲到老了。或者…指使者給了你們足夠蹲到老的安家費?”
那人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旁邊的沈屹城斜靠在門框上,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插話:“嘖,跟他們廢什么話。左邊這個,叫王老五,城南一帶混的,嗜賭,欠了地下錢莊一屁股債,上周賬突然還清了。右邊這個,李四,他老婆賬戶前天莫名其妙多了筆來自海外皮包公司的匯款。”他像是閑聊般說出這些,卻精準地擊潰了兩人最后的心理防線。
梁宇看了沈屹城一眼,眼神深邃。他查得這么快,這么細?
王老五徹底崩潰了,帶著哭腔喊道:“我說!我說!是一個女人!戴著墨鏡口罩,看不清臉,但很有錢!她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聽安排做事!信號***和她給的,讓我們放在指定房間門口!打人…打人也是她讓的!說只要造成混亂拖住時間就行!”
“播放視頻呢?”梁宇追問。
“也…也是她安排的!她說只要主屏幕一黑,就讓我們的人切換她給的U盤…其他的我們真不知道啊梁總!我們就是拿錢辦事!”
雖然依舊沒有直接證據指向蘇晚晴,但所有線索都已無比清晰地指向了她。
梁宇直起身,對助理冷冷道:“錄口供,固定證據。然后聯系警方,以破壞生產經營、故意傷害、侵犯商業秘密未遂的罪名移交。”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告訴張局長,我要一個明確的結果。”
助理心頭一凜,知道梁總這是要動真格,絕不姑息了。“是!”
兩人面如死灰地被帶了下去。
徐峰愧疚不已:“梁總,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不怪你,對方有備而來。”梁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好好休息。”
房間里只剩下梁宇和沈屹城。
梁宇轉身,目光銳利地看向沈屹城:“沈先生,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會恰好出現在那里,又為什么對這些人的底細如此清楚了嗎?”
沈屹城聳聳肩,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或者說…我比較喜歡看熱鬧,尤其是看某些人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熱鬧。”他走近幾步,壓低了聲音,語氣卻帶著一絲難得的正經,“梁宇,有些人,你給她留余地,她只會覺得你好欺負,變本加厲。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依舊如此。斬草,還是除根的好。”
他的話,像一把鑰匙,猛地打開了梁宇記憶中某個被忽略的角落!三年前…沈屹城也知道三年前的事?
梁宇瞳孔微縮:“你到底是誰?”
沈屹城卻只是笑了笑,擺擺手,朝門外走去:“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處理那位蘇大小姐?提醒一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哦。”話音未落,他人已消失在門口。
梁宇站在原地,面色陰沉如水。沈屹城的話在他腦中回蕩。三年前…蘇晚晴…看來,他遺漏的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全面收緊與蘇氏集團的所有合作項目,重新審計。另外,給我查三年前新銳設計大賽的所有內部記錄,尤其是關于一位叫‘心溯’的匿名參賽者的退賽原因,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電話那頭恭敬應下。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端的蘇家別墅。
蘇晚晴憤怒地將手機砸在地上,屏幕碎裂開來!她精心布置的計劃,竟然一敗涂地!覃曉雪那個賤人不僅沒事,反而大出風頭!連她找的那兩個廢物也被抓住了!
雖然那兩人不敢直接指認她,但梁宇絕對不是傻子!他一定會算到她頭上!
就在這時,她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但她認得,是父親身邊最得力的助理,常年代理父親處理一些“灰色”事務。
她心頭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低沉急促的聲音:“小姐,老爺讓我通知您,梁氏集團剛剛單方面暫停了所有正在進行中的合作談判,并派出了審計團隊進駐了我們旗下最重要的兩家子公司!老爺非常震怒,讓您立刻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蘇晚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梁宇…他竟然這么快就動手了!而且如此狠辣直接!這意味著,他不再顧及任何情面,甚至不惜引發兩家集團的正面沖突!
巨大的恐懼和更深的怨恨瞬間淹沒了她。她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滲出鮮血。
覃曉雪!都是因為你!
她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狠厲。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那誰也別想好過!
她撿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機,找到一個幾乎從未主動聯系過的號碼,撥了出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邊是一個沙啞而警惕的男聲:“誰?”
“是我,蘇晚晴。”她的聲音因為怨恨而微微顫抖,“幫我做件事…價錢,隨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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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