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余薇這才去世半個月多,他就這么迫不及待找新人了嗎?
他們不是一直都很恩愛的嗎?
張源斂了斂神,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不緊不慢的從椅子上站起身迎了過去,朝他伸出手,面帶微笑的說:“段總,好久不見。”
附身在段謙身體里的余薇看著在面前停下的張源,想到生前跟他相處時的種種以及死后他在自己墓碑前說的那些話,心情其實挺復(fù)雜的。
她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在暗地里偷偷喜歡著她。
‘段謙’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又很快放下,“是啊,張總,好久不見,昨天實在抱歉。”
“沒事。”張源抬手指向沙發(fā),“段總,來,這邊坐。 ”
‘段謙’點了點頭,抬腳跟著他朝沙發(fā)走去,緊接著面對面坐下。
張源看著在他身旁坐下的黎枝,狀似無意的問了句:“段總這是換新秘書了嗎?”
‘段謙’聞言轉(zhuǎn)頭看了眼,輕輕嗯了一聲。
“怎么突然就換秘書了,我看之前那個辦事還挺利索的。”張源說,“現(xiàn)在這個看著倒是些許年輕,不會是剛畢業(yè)的實習生?”
‘段謙’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發(fā)現(xiàn)他似乎對黎枝有些關(guān)注過頭了,怎么一直在打聽她的事情。
“張總,你似乎對我的秘書很感興趣?”
“那倒沒有,我就是隨口問兩句。”
張源笑了下,也不再繼續(xù)打探什么,當即轉(zhuǎn)移話題道:“段總,開個價吧,要是合適的話,今天我們就把這收購合同簽下吧。”
‘段謙’嗯了一聲,當即將心中早已經(jīng)想好的合適價格報給了他,“張總,可行?”
張源聽完后,點了點頭,“可以,那我就叫人去弄合同了?”
“好。”‘段謙’應(yīng)道。
......
很快,合同就做好打印出來。
張源看著推門進來的秘書,從她手里拿過合同和筆,將其中一份合同還有筆遞到對面坐著的‘段謙’跟前,開口說:“段總,看看吧,沒有問題的話,就直接簽字吧。”
‘段謙’伸手接過,垂下眼睫,翻開手里的合同,開始看了起來。
看完沒有問題后,他將合同放到茶幾桌上,拔開筆蓋,簽下了名字。
張源見狀當即簽下自己手頭這份。
‘段謙’將簽完的這份合同遞給他,同時也拿過他手里剛簽好的那份。
張源隨意掃了眼‘段謙’簽下的名字,剛要收回視線,忽然注意到什么,目光又及時頓住,手里的筆也在紙上無意劃下一橫。
‘段謙’簽完手里的這份,抬眸看去,卻發(fā)現(xiàn)他盯著合同遲遲未下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張總,有什么問題嗎?”
張源抬起頭,神情透著些許疑惑與探究,緩緩道:“我記得段總的字跡好像不是這樣的,這字跡倒是跟余總的一模一樣...”
‘段謙’聞言微微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沒想到張源竟然會連自己的字跡都能一眼認出。
張源怕段謙多想什么,又解釋說:“主要是我之前跟余總對接的比較多,再加上她寫得一手好字,又有自己的風格,所以對于她的字跡比較熟悉。”
‘段謙’斂了斂神,輕嘆了口氣,故作傷情的說:“你也知道的,我老婆前段時間去世了,夜里睡不著想她的時候,就會去模仿她的字跡。”
張源抿了下唇,眼睫動了動,“原來是這樣。”
他收回視線,垂眸重新看向合同,握緊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緊接著又在兩份合同上蓋好章。
“好了,段總,這個錢稍后會打款到你的賬戶。”
‘段謙’點了點頭,拿回屬于自己的那份合同,“麻煩了,張總,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張源應(yīng)道,“那我就不送了。”
‘段謙’從沙發(fā)站起身,招呼上身旁的黎枝,隨即抬腳離開了朝外面走去。
從張源辦公室里出來后,黎枝轉(zhuǎn)頭看向身旁并肩走著的‘段謙’,緩緩道:“真不打算見他一面,跟他好好道別一下嗎?”
‘段謙’腳步微頓,“不用了,黎大師。”
黎枝嗯了一聲,沒再說些什么,繼續(xù)朝電梯那邊走去。
......
顧家。
顧嶼寫完一份試卷后,感覺有些餓了,剛準備下樓找點吃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放下手里的筆,伸手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后,隨即抬手按下接聽鍵,接通了電話。
“喂。”
“嶼哥,不好,池子出事了!”孔陽著急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顧嶼聞言微微愣了下,反應(yīng)過來,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你說什么,池子怎么了?!”
“昨天晚上我們叫了池子出來玩,后面訂了間大的電競房,打算通宵打一晚上的游戲,玩了一會兒后池子突然問我借五萬塊。”
顧嶼聽到這‘五萬塊’三字就知道魏池沒有乖乖聽他的話,還是忍不住去找那個奇怪和尚買夢了。
他握緊手機,臉色挺難看的,“然后呢?”
“我也沒問他借錢要做什么,就當場直接轉(zhuǎn)給了他,然后他就說困了,不想打游戲了,就直接躺床上睡覺了。”
“我們也就沒管他,繼續(xù)打起游戲了。”
“說是要通宵到天亮,我們其實也就玩到三點多的時候就睡了。”
“等我們睡醒,池子他也沒有醒,我們就去叫他起來回去了,結(jié)果怎么叫他都不醒,要不是人還有呼吸,還以為他死了。”
“然后我們就立馬叫了救護車,將池子給送去醫(yī)院了。”
“但醫(yī)生那邊檢查了一通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身體有什么問題,就是處于正常的睡眠狀態(tài)。”
“醫(yī)生現(xiàn)在也沒辦法,說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都懷疑是不是池子惡作劇裝的。”
“我們沒有池子爸媽的電話,還沒打電話通知他們。”
“嶼哥,我記得你們家跟池子家好像有生意來往,你趕緊問問你爸媽,讓他們打電話通知池子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