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人民給美利堅發來賀電,啊不,是發來慰問!
第一輪“擂臺戰”的結果,像一顆重磅炸彈炸開,沖擊波以芝加哥為中心,瞬間席卷全球。
歐洲的記者眉飛色舞,美利堅的記者罵罵咧咧,其他各國的記者則是大開眼界,下筆如有神助。
電報機噠噠作響,將一篇篇或促狹或調侃或驚嘆的前線報道傳回各自的報社!
于是,歐洲的報紙簡直像是在過圣誕節。
《泰晤士報》頭版很是趾高氣昂——“我們在歐戰中對美軍的評價非常高,不是因為他們很厲害,是因為他們從菜B開始進步很快……但美軍沒有準確認知,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不知道進步的菜B還是菜B!”
“這是一記耳光,告訴了美利堅,你們要對歐洲謙卑一點,別總妄想搶奪全球霸權。”
巴黎的《費加羅報》則更顯“浪漫”,刊載了一幅諷刺漫畫:
一個身材臃腫、頭戴星條旗高帽的“山姆大叔”鼻青臉腫地趴在地上,一個戴著德式軍帽、手持狙擊步槍的“歐洲老兵”優雅地踩在他背上,正用一個巨大的開瓶器開啟一瓶香檳,酒液噴了山姆大叔一頭一臉。
標題是:“新世界的自由,總要靠‘舊大陸’幫忙爭取!”
替美利堅獨立戰爭出過大力的法國人直接笑噴了!
意大利的通訊社也不甘示弱,“這是歐洲對美利堅的‘家暴’?不,這是愛的教育,美利堅人應學會感恩,感恩我們這次只過去了幾百名志愿者。”
甚至連政府都出來湊熱鬧。
而相比于報紙的不給面子,各國政府就真的是在“慰問”美利堅這小兄弟——
帶英的唐寧街表示:驚聞貴國執法行動遭遇挫折,對沖突中的人員傷亡深感痛心,并“誠摯建議”雙方保持克制。
如有需要,大不列顛可以幫忙調停。
德國政府則很是低調地表示:據悉,參與抗法的志愿者中有部分我國退役公民,若貴國認為此類人員的存在有失公平,或感力有未逮,我方可以考慮發出“建議性召回”,以期事態和平解決。
翻譯過來就是:我們德**人疑似有點過于強大,你們打不過就吱聲,我們很樂意把他們叫回來,免得你們太難看。
——看到報社搜集的各國的“賀電”,羅根笑得樂不可支!
武力爆棚就是說話硬啊!
放一百年后,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只不過雙方地位剛好反過來,變成美利堅對歐洲說,你是什么菜,也配站著跟我說話?
樂!你們可真是一家人,強則“家暴”對方,還要求受害者感恩對方這次下手沒那么狠。
當然,美利堅人可不覺得跟這幫歐洲老狗是一家人。
這些報道和言論漂洋過海,美利堅政客如何血壓飆升且不說,普通美利堅人絕對是被氣得七竅生煙,輸錢又輸臉的賭狗們罵聲更是響徹云霄。
這時,美利堅報紙展現出了驚人的愛國熱情,紛紛表示呼吁美利堅必須團結起來,反擊歐洲佬!
美利堅的尊嚴不容踐踏!
嗯,這絕對跟想要保住賭盤不翻的勢力沒有半點關系,絕對沒有!
而愛國的領頭羊,依然是那個永不令人失望的,可以不活但絕對不能沒活的芝加哥太陽報!
《美軍正在贏!》
太陽報表示,“縱觀美利堅偉大軍事史,哪一次輝煌勝利不是從最初的暫時失利開始的?”
獨立戰爭,偉大的華盛頓勝少敗多;
美加戰爭,偉大的美軍被人打到白宮都燒了;
歐戰,偉大的美軍一開始也被揍得灰頭土臉;
但最后,偉大的美軍都贏了!
“所以,從宏觀層面看,美軍小輸就能進步,進步就能大贏,所以小輸=大贏,美軍正在向著大贏特贏轉進!”
“美軍無敵神話并未破滅!只是大意了沒有閃!”
所以,美利堅人吶,一定要堅定地押注自己的國家會贏!
無需多言,這么版本超前的邏輯,肯定是出自羅根之手。
理查老同志看到后,深深表示懷疑——美利堅人就算再腦殘,也不至于被你這么忽悠吧,還輸就是贏?有這樣的離譜的“贏學”嗎?
羅根于是笑嘻嘻地跟他打了個一百美元的賭。
——他都不想直說,你們美利堅的“天命昭昭”,不就是最大的贏學嗎?
——什么小輸當贏,美利堅就是天命所在,只能贏!
羅根很清楚,美利堅人就是一群沒有賭品的爛賭鬼,他們只能贏不能輸。
萬一他們輸了,他們就會和曾經西部那些無法無天的爛牛仔一樣,直接翻桌開槍把其他賭客打死,然后把錢全部收走。
贏學,就是美利堅的剛需!
果不其然,這篇奇文一出,全美媒體同行們如同被雷劈中的蛤蟆,外焦里嫩之后,跟著呱呱表示:學到了!學到了!
一種名為“美利堅贏學”的全新新聞流派橫空出世,并被各大報紙以光速發揚光大。
“美軍正堅定地走在勝利的道路上!”
“美軍雖敗實贏,接下來請看美軍大贏!”
“輸是為了更大的贏!美軍天下無敵底蘊仍在,大招還在冷卻!”
“歐洲佬輸麻了……”
本來還在笑嘻嘻地的歐洲媒體同行們集體石化,內心萬頭羊駝奔騰而過:“這他媽也可以?!”
真可以!
在這套“贏學”組合拳宣傳下,原本怒氣沖沖的民眾漸漸被說服了。
是啊,我們美軍這么厲害,歐洲都要靠我們拯救,怎么可能真輸?
我們沒輸,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在贏!
輸慘了的賭狗們重新燃起希望,紛紛加注美軍下一輪反撲,同時也是自己的反撲!
一種集體性的、自我催眠般的樂觀情緒重新籠罩了美利堅。
從笑呵呵到目瞪口呆再到一臉呆滯,理查理解不能,只默默地給羅根掏了一百美元。
而被刷了個1:0,嚴格來說被芝加哥幫派刷了個2:0,準備申請退伍以擔起最大責任的威廉上校,回過頭來發現全國都在為他喝彩,說他正在大贏特贏……
恍惚間,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敗退還是凱旋。
他恍惚地看著前來迎接他的約翰·克萊默:“長官,這個世界究竟怎么了?”
約翰·克萊默點了一支煙,語氣滄桑:“從芝加哥開始,我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