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望著皇帝堅定的側臉,伸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聲音帶著淚痕未干的沙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皇上,您要相信姐姐,她素來言出必行,一定會再回來的。”
皇帝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指腹摩挲著她淚痕未干的肌膚,眼底翻涌著愧疚與疼惜:“這些年,是朕讓蕓兒受苦了。”
令妃聞言,臉上的淚痕還未干透,卻忽地綻開一抹明亮的笑。她知道,縱使全天下的人都指責她、唾棄她,只要眼前這個男人信她,便足夠了。“蕓兒不苦,” 她搖搖頭,聲音輕快了許多,“能守著皇上,守著月桂宮,蕓兒心里踏實。”
皇帝望著她這般模樣,心中愈發欣賞她的堅強。他何嘗不知,令妃在宮中毫無根基,若不是他這些年明里暗里將她 “困” 在這月桂宮 ,這她最愛的地方,實則是為了護她周全,恐怕早已在波譎云詭的后宮中難以立足。
他溫柔地看了令妃一眼,俯身將她攔腰抱起。令妃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臉頰瞬間染上紅霞。皇帝輕笑一聲,抱著她緩步走進內室,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第二日的皇宮,簡直像炸開了鍋一般,各種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似的傳遍了各個角落,其中三件事尤為引人注目。
第一件,太子妃的貼身侍女因誣陷司徒玥,被當場掌嘴,此刻那張臉腫得像個熟透的豬頭,連說話都含糊不清。
第二件,太醫院的太醫們竟無一人愿意去給那侍女瞧病,甚至有幾位德高望重的太醫直接上書請辭,言明今后不再為太子宮中的人診治。更令人震驚的是,皇上竟然一口批準了。這無疑是給了太子和太子妃狠狠一記耳光。
而第三件,也是宮中眾人最為津津樂道的 ,皇上今早竟是從月桂宮出來的。
這消息一出,如同平地驚雷。這意味著,被冷落多年的令妃娘娘,竟一夜之間重得圣寵。那些曾經在背地里數落令妃、給她使過絆子的人,此刻個個噤若寒蟬,連路過月桂宮都繞著道走,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燒身。
宮中還流傳著各種流言蜚語。有人說,那侍女膽子再大,也不敢擅自誣陷司徒玥,背后定然是太子妃指使;還有人說,皇上有意為太子再選一位側妃,這分明是在給太子妃下馬威,暗示隨時有人能取代她的位置。太子妃聽到這些風聲,整日惶恐不安,坐立難安。
屋漏偏逢連夜雨,太子妃不僅要承受外界的種種壓力,還要看自己婆婆淑妃娘娘的臉色。淑妃曾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躺在床上,千萬別出什么岔子,可她倒好,竟然自己站了出來。淑妃一想到這事就氣得渾身發抖,每次見到太子妃,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可憐的太子妃真是有苦難言,誰能明白她躺在床上時,后背如同被烈火焚燒般的滋味?可這話即便說出去,又有誰會信?這簡直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一夜之間,太子妃在宮中莫名成了眾矢之的,而那個多年來如同被打入冷宮的令妃娘娘,卻搖身一變成了眾人爭相奉承的新主子。
這些消息,都是東方辰身邊的護衛御風打探來的。一大早,東方辰和東方璃便來到司徒府的印玥苑,將這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司徒玥和慕容馨。
東方璃看向司徒玥,眼中滿是感激:“司徒小姐,多謝你。若不是你,母妃定不會有今日這般風光。”
司徒玥淺笑搖頭:“你不必謝我,最該感謝的,是馨兒妹妹才對。”
東方璃愣了一下,隨即轉向慕容馨,有些不自然地拱了拱手:“多謝慕容姑娘。”
慕容馨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情愿。她淡淡嗤笑一聲,語氣疏離:“呵呵,不客氣。”
東方辰和東方璃又與司徒玥閑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剛走出印玥苑沒多遠,就見司徒雨正緩步走來。
司徒雨一見到兩位皇子,立刻盈盈下拜,聲音柔得能掐出水來:“雨兒見過二皇子,三皇子。”
原來,司徒雨聽說兩位皇子一大早就來找司徒玥,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趕緊精心梳妝打扮了一番,一路小跑來到印玥苑,就是想在皇子們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爭取能得到他們的青睞。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恭恭敬敬行禮之后,卻遲遲沒聽到皇子們的回應。
這時,只聽飛雨挑著眉,語氣中滿是不屑:“哎呦,這不是三小姐嗎?不好好去照顧你二姐,跑到這兒來當什么柱子礙眼啊?”
司徒雨猛地抬頭,哪里還有兩位皇子的身影,只有飛雨轉身離去的背影。
“該死!” 司徒雨咬著牙低咒一聲,臉上的笑容瞬間垮掉,只能滿心失落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