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御書房的鎏金銅鶴在暮色里泛著冷光,皇帝將密折重重拍在龍案上時,硯臺里的墨汁濺出半尺。邊上還放著皇城司密探的尸身繪圖,心口處斜插著一柄短刀,直沒入胸膛。
“皇城司密探在永定門內被滅口,隨身令牌不翼而飛 ” 皇帝攥著明黃奏章,指節泛白,“辰王你去,與京兆府、金吾衛合力查辦,三日內若查不出眉目,你們都去大理寺領罪!”
“是,兒臣遵旨”辰王躬身應道。
東方辰接旨后,轉身走出御書房,正見司徒玥立在門外。
“殿下要查永定門的案子?” 她遞過剛從京兆府處取來的卷宗,“我剛查驗過尸體,死者指骨有常年握筆的老繭,虎口處卻留有薄刃舊傷——不像尋常百姓。”
辰王翻開卷宗的手微微一頓,坦言道:"死者是皇城司安插在禁軍中的眼線,專司傳遞宮闈異動。如今心口插著一柄制式奇特的短刀,刀身刻著極小的'北'字。隨我去死者住處看看。"他抬手示意,金吾衛統領立刻帶人開道。
死者居于城南舊巷。司徒玥蹲在案幾前細看,硯中殘墨尚可辨"吏部"二字。"他死前在寫什么?"她用銀簪挑起半張燒焦的紙頁,"似在記錄某位官員動向。"辰王接過殘紙,目光落在未燃盡的"李"字上 —— 吏部侍郎李崇年,近來總以病為由告假。
翌日的清晨,金吾衛包圍李府時,朱漆大門虛掩著。辰王踏入正堂,看見案上的茶還冒著熱氣。
“人沒走遠,追!” 辰王一聲令下,金吾衛即刻追擊
他指尖叩了叩桌面,目光掃過墻上懸掛的《江山圖》道“此圖是十年前父皇所賜,如今卻一塵不染,嶄新如初。”
司徒玥走近取下畫軸,在墻面輕叩試探,忽按到某處機關。隨著輕響,畫框后露出一道暗門。
辰王疾步上前將司徒玥護在身后:"玥兒,小心。"
待她退開后,辰王才伸手輕推暗門。門后暗格里整齊碼著一具白骨,頸骨處有明顯斷裂痕跡。
二人對視一眼,這熟悉的白骨令他們心生不祥預感。
仵作蹲在地上查驗時,指尖撫過白骨的齒縫:"死者至少已死十年,男子,死亡時約莫四十有余。" 他捏起一根指骨對著光看,"像是常年握筆的。"
“這才是真正的李崇年。” 京兆府參軍倒吸一口冷氣,捧著仵作遞上來的指骨不停發抖,“若齒骨磨損程度顯示年紀在四十上下,可現在的李崇年,已年近五十,所以.....十年前的李崇年就已經被替換?”
辰王盯著白骨的盆骨處,那里有塊陳舊的愈合痕跡 —— 李崇年年輕時墜馬傷過髖骨,此事只有吏部舊人知曉。
司徒玥忽然抬頭:“殿下還記得蘇太醫的案子嗎?” 數月前你們查蘇北坤時,在蘇府書房挖出埋藏二十年的尸骨,那具尸骨的枕骨處,也有同樣的鈍器傷痕。
“十年前李崇年升吏部侍郎,二十年前蘇北坤就已是太醫。” 辰王皺眉思考,“這不是獨立的案子。” 他轉身向外走,“立刻封鎖李府,所有下人全部帶回金吾衛審訊。另查李崇年近二十年提拔的官員,一個不漏。”
"遵命!"眾人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