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平息,影霧消散,騎士退場。
從影霧中走出的白熾看著奄奄一息的梁榮,頗為滿意的喃喃道:“第一次戰斗就能打成這樣,算是很不錯了。”
“所以你能把我放下來了嗎?”身下傳來了咬牙切齒的女聲。
白熾正要低頭,那聲音再次暴起。
“你還沒看夠嗎?”
或許是因為還沒有從騎士的力量中習慣過來,白熾竟然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懷里還抱著一個人。雖然有著黑霧的阻隔,看不到具體的身體,但從手感上來判斷,對方的身上依舊沒有衣服。
這自然是黑發少女。
哦,現在白熾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琉璃繪。
直覺告訴白熾,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名字,要不然琉璃繪也不會在最后時刻才肯將名字告訴他。
不過現在也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白熾將琉璃繪放了下來,還好心的問道:“你為什么不穿衣服?”
“你問我?!”琉璃繪牙齒都要咬碎了,“你對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嗎?”
白熾還真的不太清楚,他就只是融合,變身,然后就過來戰斗了。
原來融合時是不包括衣服的嗎?
嗯……仔細想想倒是挺合理的。
白熾將自己的外套脫給了琉璃繪,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沒關系,有了經驗就行,下次融合時記得多備一套衣服。”
接過衣服的琉璃繪都呆了,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吐槽“還有下一次”,還是該“衣服還要我自備”?
而白熾也沒有給她想明白的時間,直接朝著梁榮走去。
即便被刺穿了心臟,但身為特異者的梁榮還沒有徹底死去,他癱倒在血泊里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求生欲,但他已經看不清任何的事物。哪怕白熾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眼里仍舊只是一個模糊的人影。
“不要太激動,那樣只會加速你的死亡進程。”白熾幫梁榮按住了傷口,“努力撐住,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再去死。”
梁榮死死的瞪著白熾,但沒有說話。
“根據資料,一年前的你還是個一階特異者。”白熾問道,“為什么短短一年就升到了三階?你是怎么做到的,或者說,是誰在幫你?”
梁榮張了張嘴,艱難的說道:“你救我,我就告訴你。”
白熾“嘖”了一聲:“就不能提一點有新意的要求嗎?你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還取走了他們的心臟,現在輪到自己了怎么就遭不住了?”
“和你無關。”梁榮咬著牙說道,“你想知道答案,就救我的命,要不然……免談。”
白熾點了點頭,說了句“行吧”后便松開了幫他捂著傷口的手,站起了身,接著看向了不遠處琉璃繪。
琉璃繪已經穿上了白熾的外套,但即便有了衣服,在與白熾對視的時候她仍舊感覺到緊張。
“已經完事了。”白熾說道。
“什么?”琉璃繪不明白白熾的意思。
“我說,已經完事了。”
“……所以呢?”
“你之前不是說要洗澡嗎?”白熾指著琉璃繪臟兮兮的雙腿,“已經完事了,你可以回去洗了。”
琉璃繪呆了:“你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回去洗澡……一個人?”
“你洗澡需要人陪嗎?”
“不是,我……”琉璃繪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表達此刻的心情了,現在是洗澡的時候嗎?
還是什么事后澡,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她憋紅了臉,深吸了好幾口氣,不算宏偉的胸脯在男士外套上起伏數次后,才咬著牙說道:“我知道了。”
然后轉身離開。
“你記得路吧?”白熾說道,“就是往那邊……好吧,看來是記得的。”
見毫無回應的琉璃繪消失在街角的盡頭后,確定了她看不到這里以后,白熾才掏出了槍,再次看向了梁榮。
梁榮預感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等等,你要做什么?難道你不想……”
“我不和罪犯談判。”
白熾將槍口對準了梁榮的額頭,扣下了扳機。
“砰”!
槍聲在夜空回蕩著。
幾分鐘后巷子的盡頭都亮起了無數道手電筒的光,同時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
接著十余名警察沖出,驚愕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梁榮,以及渾身是傷,卻還握著槍的白熾。
“漢光區分局,二級警員,白熾。”白熾一邊收著槍,一邊對著從各區而來的警察精銳們平靜的說道,“罪犯梁榮已經被我擊斃,請查證,或者……幫他叫個急救。”
……
“是你殺掉的梁榮?”
“是的。”
“怎么殺掉的?”
“當然是用槍,我覺得這應該很明顯。”
“就只是用槍而已?”
“當然不是,因為想活捉他,我在最開始是與他搏斗的,但沒能制服他,所以才選擇用槍。”
“你的意思是,你與一名三階的,身體強化型的特異者搏斗?”
“是的。”
“你憑什么?”
“我在警校時的體測成績是良好,老師都對我的體能贊不絕口。”
“這不是體能的事情。”
“我在警校時的選修課為自由搏擊,并且從未缺席或者曠課,期末時的成績也是良好。”
“自由搏擊也不行……”
“我在十三歲時練習過跆拳道,只一年便升為藍帶,贏下了漢光區青少年組的季軍,教練都說我很有天賦。”
警局內,負責問詢的警察終于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他媽是在逗我?你看我像白癡嗎?”
“你像不像白癡我不能確定。”白熾平靜的說道,“但從你對我的態度來看,我更像是個應該呆在審訊室的犯人,而不是剛剛擊斃了通緝犯的警察。還是說,新城區的警察對待同僚就是這樣的語氣?”
一句話便讓問詢的警察啞然,他下意識的環顧四周,發現大廳里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其中的幾名警察也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因為是聯合抓捕,所以今晚參與行動的警察是從各分區抽調而來的,而他是來自新城區,也是最核心的分區。
區與區的警察自然是不同的,哪怕是相同職位,但分區不同,地位自然也就不同……但這是潛規則。
可這個不長眼的臭小子卻把它拿到臺面上了。
真是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