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現在不能答應你,因為沒看到那孩子。”
“如果孩子爭氣,那就不說別的。”
張老爺子一錘定音。
此時張陽已經進了屋,難聞的味道像潮水一樣涌進鼻子里。
床上躺了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十分瘦弱,穿得邋里邋遢,閉著眼睛,呼吸有些微弱。
三嬸可憐巴巴地說:“這是我們家唯一血脈,您一定要救救他!”
“我不能在這兒救他,你們家衛生條件太差了。”
“神醫,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家哪兒差了?我一直盡力收拾。”
三嬸覺得張陽是在侮辱自己,瞪著眼睛語氣中充滿不善。
村長站在屋門口說的:“你收拾了個啥?我站在這兒都能聞到那股子味。”
“實話告訴你,神醫可是張家家主,能進你這門,說這話就不錯了,你還不聽。”
村長一頓嘲諷,三嬸不僅沒生氣,反而瞪著眼睛看著張陽,就好像看一塊金子一樣。
“原來是有錢人哪,那可太好了。”
“別說這些了,馬上把你孫子轉移到我家,我在那兒幫他診治。”
“那你要不要錢?我們家可沒什么錢。”三十又開始裝可憐。
“你是要孫子還是要錢?我真服了你了。”
村長被三嬸氣得直翻白眼。
三叔也覺得老婆子做得過分,從皮箱里拿出幾百塊遞給張陽,張陽擺擺手沒事。
村長抱起孩子,眾人出了門口,張陽請三嬸站住。
“你們老兩口就在家待著。”
“可是我孫子,萬一你拐跑了怎么辦。”
“要么你就聽我的,要么你就把孫子抱回去,讓他等死。”
……
把孩子放到床上,張陽繼續施針,這次速度明顯慢了很多,時間長了很多。
等張陽從屋里出來,臉色明顯蒼白,張老爺子關心地問道。
“大孫子,你要身體不舒服,咱們就休息一下,千萬別累壞了。”
“是啊是啊,你可千萬注意身體。”
村長也不聽勸者張陽擺擺手說道:“沒什么太大的事兒,以我的能力,一天診治三個四個不成問題。”
喝了口水,大家在門口邊喝邊等。
一直等了兩小時,孩子才緩緩睜開眼,把銀針拔下來。
小男孩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問:“我想問一下,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我家,我把你抱過來治病。”
張陽剛說完,村長便湊到床邊把情況說了一遍。
小男孩掙扎著想站起來給張陽磕頭,被張陽摁住:“你身體比較虛弱,躺著吧。”
小男孩沉沉睡去,村長湊過來說道。
“這孩子怎么這么長時間才醒。”
“身體太虛弱了,我估計他爺爺奶奶沒給他吃過好吃的。”
“這不能啊,三嬸家雖說過得困難,可你要說連斤肉和雞蛋都吃不起,也不可能。”
“這還用問,肯定是老太太舍不得給孫子吃。”
張老爺子在旁邊冷冷地說著。
“要是這樣,那我改天得找三嬸談談。”
“這孩子跟著三十不會有大出息的,等以后再說。”
張陽已經動了把這孩子領走的心思,只是還需要更多觀察,才能下決定。
“神醫在哪兒?神醫在哪兒。”
街上響起了洪亮且熟悉的聲音,張陽還沒想起這是誰的聲音。
就已經進了院子,雙方都愣了,來的正是火車站那位帥哥。
帥哥率先反應過來,指著張陽恨恨地說。
“好小子,你怎么在這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今天我非得收拾你不行。”
帥哥擼胳膊挽袖子,剛往前走了一步,村長照著后背就來了一巴掌。
疼得帥哥齜牙咧嘴:“你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個混蛋,你知道他是誰?你敢擼胳膊挽袖子。”
“他是壞我好事的人,我今天非得收拾他不行。”
“那我告訴你,他就是神醫,是張家新任家主,按照輩分,你得叫他叫爺爺。”
“我叫他叫爺爺,你有沒有搞錯。”
農村的輩分和年紀沒多大關系,帥哥也知道這點,只是眼前人是眼中釘。
叫對方爺爺,實在張不開嘴。
張陽背著手來到帥哥面前拍了拍他肩膀:“好孫子,趕快叫爺爺,不然我可就不救你了。”
“離了張屠戶,還能吃帶毛豬。”
大哥負氣離開。
村長笑著說:“他叫李再興,他爺爺是從張家入贅過去的。”
“他爸做藥材生意,這些年搞得不錯,家里能有個幾百萬。”
“也是老來得子,對李再興很放縱,人倒是不壞,就是說話沒把門的,還有點囂張。”
村長簡單做了下介紹,門外又是一陣混亂。
張陽能醫治孩子的事,已經在村中不脛而走。
有失魂癥的家長不約而同而來,還有一些身有頑疾的人。
或者家里有疑難雜癥的人,也紛紛聚集到此處。
“我的孩子今年七歲就得了失魂癥,他體質虛弱,神醫幫我們醫治。”
“我的孩子性格內向,有輕微的抑郁癥,您能不能先幫他診治。”
大家紛紛訴苦,都希望張陽下一個去自駕。
李再興又擠了回來,大聲嚎了一嗓子:“你們喊什么?叫什么?你們有錢嗎。”
“我帶來了五十萬,請神醫診治,你們拿得比我多,那就在我前面。”
“姓李的,神醫不是那種愛財的人,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你才胡說八道,天底下哪有不愛錢的人,更何況請人看病,為什么不給錢。”
李再興囂張跋扈,大家不敢得罪他,再加上確實舍不得拿這么多錢。
紛紛暗氣暗惱惡狠狠地盯著李再興。
李再興轉頭來到張陽面前笑瞇瞇地說。
“神醫,你也聽到我說的了,五十萬我愿雙手奉上,你讓我喊爺爺也行。”
李再興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村長忍不住笑了。
“你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我表弟也得了這種病,他本來就有先天性心臟病,我擔心時間一長再死了。”
李再興表情嚴肅,可張陽淡淡地說道。
“今天我不會再為其他人診治了,不過你們可以把孩子抱過來,或者在家等著。”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眾人炸了。
“神醫,你不治,是不是覺得我們舍不得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