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不是在場所有人進(jìn)入無盡海域后經(jīng)歷過最驚心動魄的一次戰(zhàn)斗。
但絕對是所有人經(jīng)歷過最惡心的一場戰(zhàn)斗。
尤其在BOSS本身就長得非常惡心的情況下。
肯帕吉痛呼著用唯一空著的手臂去撿他的腸子,想重新塞回腹腔。
到了此時,他仍然不敢放開護(hù)住腰腹的觸手。
而沒了剛才劇烈的晃蕩后,陳默直接掏出刃鋸狠狠砍在腳上的觸手上,觸手吃痛下意識后縮,陳默借機(jī)逃離鉗制,頭朝下墜落。
他沒有急著調(diào)整姿勢,而是在這一刻抓緊時機(jī),對準(zhǔn)了肯帕吉的腦袋再出兩拳!
轟!轟!
肯帕吉的頭被打歪了過去,一時間動作都變得遲緩了許多。
陳默借機(jī)轟出第三拳,接著整個人直接砸進(jìn)沙地里。
就地一滾,躲過肯帕吉追逐而來的觸手,陳默迅速站起身,后腿一蹬,朝著肯帕吉正面猛地沖去。
肯帕吉剛從剛才那三拳回過神來,現(xiàn)在要面對的就是正面攻來的陳默,和背后隨時找準(zhǔn)時機(jī)可能再度偷襲的冷秋,以及他根本來不及撿完的滿地腸子。
兩條觸手一條往前一條往后,試圖阻止兩人的下一步動作。
空氣的流速在這一刻似乎都變慢下來。
肯帕吉眼看著他的觸手擋住了陳默的進(jìn)攻,另一只抓住了冷秋的手臂,還來不及欣喜,就看見冷秋毫不在意地舉起刀在手腕上一劃,鮮血噴濺下,手臂從作戰(zhàn)服中掙脫而出,斬馬刀再次毫不留情地刺傷肯帕吉傷口最深的地方。
劇烈的疼痛讓肯帕吉動作一滯,下一秒,陳默的拳頭已然到了近前。
轟——!
爆裂的拳風(fēng)直接近距離貼著肯帕吉的爛肉,轟在肯帕吉的胸口。
陳默動作不停,只是一味轟拳,握著指虎的手在巨力的震擊下已經(jīng)逐漸發(fā)麻。
膿血四濺,噴得他滿身都是,頭頂冒出密密麻麻的鮮紅數(shù)字,但陳默不閃不避,只是緊抿著唇,甚至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肯帕吉身前的爛肉,以防肯帕吉把他甩出去。
肯帕吉的胸口已經(jīng)被打成了一灘肉糜,他想逃,動作卻因?yàn)橥系靥L的腸子而變得遲緩。
陳默敏銳察覺到肯帕吉的脫力,終于在兩根護(hù)在腹部的觸手間找到縫隙,猛地聚力,朝著肯帕吉的腹部轟出最后一拳!
轟!
噗——!?。?/p>
這一拳,直接打穿了肯帕吉的腹部。
如瀑黑血,在肯帕吉后方噴涌而出,伴隨著拳風(fēng),噴泉般呈錐形狀擴(kuò)散一地。
肯帕吉的身體迅速干癟下去,幾乎是在黑血流干的瞬間變成了一具干尸,全身的爛皮攤在地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陳默,帶著怨毒。
“這不......可能......”
“人類......不可能......”
突然,肯帕吉咧開嘴笑了一下。
“死......都......死......”
那攤爛皮迅速從中心鼓起,力度之大速度之快讓肯帕吉的兩顆眼球都啵一聲脫出眼眶,彈射出去。
陳默看著肯帕吉再次暴漲的身軀一驚,當(dāng)即大喊:
“后退!”
“快后退!”
嘭——轟轟轟?。?!
那股來自于三破境本源的力量眨眼間將肯帕吉干癟的身體膨脹到極點(diǎn),然后爆開,漫天血霧霎時變成最鋒利的鋼針,隨著狂猛的氣流,直接橫掃出半徑三十米外!?。?/p>
【-5619!】
自爆發(fā)生的瞬間,陳默腦袋上冒出一個前所未有的鮮紅數(shù)字!
這一切的發(fā)生不過一秒之內(nèi),盡管冷秋已經(jīng)第一時間往后躍了十?dāng)?shù)米,仍無法逃離出自爆的范圍圈,她只能將斬馬刀橫在心口的位置,避免心臟被血針直接刺穿,然后整個人被氣流轟飛出去,狠狠撞在岸邊的礁石上,接著又被礁石的力反震回來,摔在沙灘上。
海浪翻滾,兩艘船都被氣浪掀得劇烈搖擺起來,體量小一倍的游輪更是差點(diǎn)被掀翻!
而在自爆中心點(diǎn)最夸張,直接炸出了深五米的倒錐形深坑!
“秋姐!”
“老大??!”
等氣浪散去,韓嶼第一時間從甲板上跳了下去,雙手撲騰著用最快的速度游到岸邊,朝深坑處跑去。
白芊芊趕到冷秋身邊,將人小心托起。
“秋姐,你怎么樣?”
“死、不了?!?/p>
冷秋在白芊芊的攙扶下踉蹌著爬起來,眼神盯著爆炸中心的方向。
“別管我,去、看看陳默?!?/p>
蕭震野按住白芊芊的肩膀:“你留下照顧秋姐,我去?!?/p>
說完朝著爆炸中心走去。
韓嶼早已經(jīng)跑到了深坑邊緣,此刻正趴在坑前往里喊: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老大,老大你在哪!”
坑底沒有老大的身影,韓嶼看著這么大的坑,心中無限悲戚,他老大該不會被炸得渣都不剩了吧?
一陣悲傷涌上心頭,韓嶼鼻子一酸,剛要再嚎兩句,下方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但凡低頭看一眼呢。”
韓嶼愣了一下,下意識低頭看去,就看到了跟一張糊滿了黑血,只能看到一雙眼睛的臉。
“......老大?”
陳默伸手:“拉我一把。”
韓嶼立刻拉住陳默的手,把人拉了起來。
等陳默站定后,韓嶼第一時間圍著陳默轉(zhuǎn)了一圈,似乎想看看陳默有沒有受傷。
但根本看不出來。
陳默現(xiàn)在就像剛被人從糞坑里拉出來的泥人一樣,全身沾滿了層層疊疊的黑色滴蠟狀的膿血,那些血的粘稠度不是蓋的,層層疊加下,好好一個人都被疊成了臭臭泥。
不過,這不影響韓嶼抒發(fā)胸臆。
“老大,你沒事就好!你都不知道,我剛才快嚇?biāo)懒耍履阌袀€——yUe?。?!”
韓嶼話說到一半,突然后退半步,猛地吐了一地。
陳默:“?”
韓嶼吐完后,心有余悸地看著陳默身上的血:“我靠,這個逼縫尸者的血是什么做的,狂臭!”
“有這么夸張?”
陳默抹掉堵住鼻孔的膿血,下意識吸了口氣。
瞬間。
一股死老鼠干混合著爛肉和曬干再復(fù)水的大糞,搭配扁桃體結(jié)石被搓扁后的臭味直沖鼻腔,像電鉆一樣爭先恐后涌入陳默的大腦。
陳默:“...........”
等蕭震野趕到爆炸圈邊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
雙膝跪地狂吐不止的奶奶灰發(fā)色青年。
和渾身膿血,用亡命刃鋸硬撐在地上,強(qiáng)忍著沒yUe出來忍到指節(jié)發(fā)白的榜一。
蕭震野:“?”
搞什么,有這么夸張?什么這么好吐?他下意識深吸口氣。
蕭震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