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祁姑娘平時也不這樣說話啊,怎么到了這伙強人面前,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一名侍衛十分不解,小聲詢問道。
這一路上,祁清寒就是一個乖乖女,話很少,他們都看在眼里。
可是今天這個,此刻這個,活脫脫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讓他們感覺到很陌生。
若不是一直盯著,沒有離開過視線,他們真的會以為祁清寒被替換掉了。
秦陽想了想,試著解釋說道:“一個姑娘家,在偌大的京城討生活,沒有點本事怎么能行。”
祁翰祁清寒兄妹兩人,兄長祁翰常年整日將狀元掛在嘴邊,這些年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騙吃騙喝,不用想,肯定沒管過家里的事情。
這兩年,他雖然人在京城,但對于祁清寒來說,非但沒有一點幫助,還是一個拖累。
祁清寒一邊在京城開醫館謀生,一邊又要照顧時不時闖禍的祁翰,本事都是練出來的。
今日對付這些綠林強人,和平時她對付那些上門來找茬的惡霸潑皮,沒什么兩樣。
“哥哥,你確定自己受得了,扎疼了,你可別叫出聲音。”
捻起一根銀針,滿臉人畜無害的祁清寒說道。
光頭大漢擼起袖子,將胳膊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大手一揮說道:“妹子,你盡管扎,哥哥要是叫一聲,從今往后,妹子讓哥哥干啥,哥哥就干啥,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哥哥,這可是你說的哦。”
祁清寒眨著眼睛道。
“來吧來吧,快扎哥哥!哥哥快受不了了……”
光頭大漢一臉猥瑣地說道。
在旁的小弟們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
“那我可扎了。”
說完,祁清寒找準光頭大漢胳膊上的穴位,輕輕捻動針尾扎了下去。
銀針刺入,光頭大漢臉色頓時劇變。
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起來。
“疼,哥哥就叫出來吧。”
祁清寒又從針袋里拔出一根銀針,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淡淡說道。
光頭大漢使勁搖搖頭,現在就叫?豈不是讓面前這個小妞看扁了,也會讓他的小弟們看扁,以后,他還怎么在江湖上混?絕對不能叫!!
抬眼瞥了硬挺著的光頭大漢一眼,祁清寒心里感到好笑。
輕輕捻動針尾,祁清寒將第二根銀針扎了下去。
光頭大漢那張漲的通紅的臉,瞬間變得發紫,憋的跟葫蘆一樣。
他再也忍不住,“啊”地一聲,大叫了出來,聲音幾乎能震破整座驛站的棚頂。
可是下一刻,光頭大漢痛苦的叫聲就戛然而止,因為祁清寒已經扎下了第三針。
第三根銀針扎入光頭大漢的胳膊,光頭大漢干張嘴卻叫不出任何聲音來,也動不了,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眾人都感到十分奇怪,但大漢的痛苦看起來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隨著時間推移增加。
他的臉漲的發紫,臉上的血管鼓起來,根根分明,或是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看起來十分恐怖。
同時,他的額頭上滾落豆大的冷汗,順著臉頰凝聚在下巴上,像泉水一樣往下流。
意識到不對勁,周圍的小弟們紛紛站起來,就要對祁清寒發難,解救他們的大哥,卻不知何時,幾把閃著寒光的刀,悄然無息地從后面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他們心中一驚,就聽到站在他們身后的侍衛說話:“坐下!敢動一下,讓你們立刻變成死人!”
小弟們心驚膽戰地坐下,這才意識到,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
光頭大漢看見這一幕,才意識到被騙了,可痛苦幾乎讓他昏厥過去,最絕望的是,他連求饒都不能求饒。
祁清寒拔出第四根銀針,在光頭大漢臉前輕輕劃過,說道:“這一針下去,你就會爆體而亡,整個人像熟透的西瓜一樣。”
光頭大漢想要張嘴說話,卻發不出聲音,祁清寒手指輕輕捻動剛才刺入第三根銀針的針尾。
光頭大漢的痛苦驟然減輕,也能發出聲音了,但還是不能動,他當即張嘴痛罵道:“臭娘們,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今兒就當爺們看走了眼,著了你的道。”
“聽好了,爺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龍尾山排名第十八大戰將,人送諢號虎旋風閭大闖!”
此言一出,周圍的侍衛們哄笑成一團:
“什么第十八大戰將,聽著厲害,其實不過是龍尾山逃掉的余孽,排名這么靠后,怪不得會被祁姑娘幾根銀針就制服了。”
“就是……”
被人看不起,閭大闖怒聲問道:“竟然瞧不起本戰將軍,你們又是誰?”
“閭大闖,豎起你的耳朵聽仔細了,這位是咱們大玄皇帝陛下!”
看見淡然喝茶的秦陽,閭大闖滿臉愕然。
啊?
他是皇帝?
這怎么可能。
放下茶杯,秦陽根本沒搭理閭大闖,而是看向祁清寒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這群龍尾山的余孽,直接殺了便好,不用這么麻煩。”
祁清寒道:“回陛下,此去邊疆攻克天花,手上無人能用怎么能行,小女子決定收他們幾人當伙計。”
說完,祁清寒看向光頭大漢,“閭大闖,你要是不想死的話,以后就跟我,我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閭大闖臉一橫,道:“要殺便殺,要剮便……”
話還沒說完,閭大闖又痛苦地無聲叫了出來,因為祁清寒又捻動了針尾,登時,閭大闖臉上豆大的汗珠像大雨一樣,小弟們看著都疼,紛紛出言勸道:
“大哥,你就從了神醫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況且,跟著神醫當個伙計,總比咱們以后淪落江湖被官府通緝,有了上頓沒下頓要好。”
“……”
見差不多了,祁清寒又讓閭大闖說話,閭大闖疼的聲音都在哆嗦“爺,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見到這一幕,連秦陽都止不住揚了揚眉頭,倒是沒看出來,這閭大闖還是塊硬骨頭。
見閭大闖就是不松口,秦陽失去了耐心,又喝了一杯茶后就站了起來,“臨走前,你若是不能讓這伙綠林強人臣服,朕只好命人殺了他們,以絕后患。”
說完,秦陽就離開了。
秦陽前腳剛剛離開,后腳驛站里就傳來祁清寒氣急敗壞地聲音,她一邊下針一邊說道:“閭大闖,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不扎死你!”
“說,以后聽不聽我的……”
“快說,我真的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