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皇宮外也有人在叫門。
“快開宮門,快開宮門,八百里加急軍報!要急呈給皇后娘娘!”
宮墻上,有禁軍露出腦袋:“夜深了,不管什么緊急軍報,明日再呈!”
“大膽,耽誤了軍情,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笑話,假傳軍情,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見謊言被識破,嚴(yán)嵩也不裝了。
一揮手,叫埋伏在遠(yuǎn)處的大軍全都過來。
頃刻之間,皇宮被圍的像鐵桶一樣!
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頭和火把。
宮墻上,武三武四兄弟二人心里都咯噔一聲。
“怕了?”
正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十分溫柔的女人聲音。
兩人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周皇后親臨宮墻。
兩人趕緊下跪,抱拳行禮:“末將參見皇后娘娘!”
“參見皇后娘娘!”
宮墻上,禁軍們也全都下跪行禮。
“免禮。”
周皇后一揮手,叫眾人起來,順便伸手托起了武三和武四的胳膊。
武三武四對視一眼,激動地渾身直打擺子。
因為他爹武定山都沒這樣的待遇。
皇后娘娘親扶,這件事他們能吹一輩子。
起身后,武三立刻拱手說道:“啟稟皇后娘娘,果然不出您的所料,今夜有人想借假傳軍情騙開宮門,意圖不軌!”
周皇后輕輕點了點頭,在兩人的護(hù)送下,朝著宮墻下看了看。
看見底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周皇后問道:“這些士兵出身何處,可有勸降的可能?”
如果能勸降,讓他們自己退去,最好不過。
“沒這個可能。”
武四堅定地?fù)u了搖頭,“這些士兵全是護(hù)國公朱家的嫡系,只聽朱國忠的。”
說話間,一道冷箭忽然射了上來。
“皇后娘娘,小心!”
二人連忙護(hù)著周皇后彎腰躲避。
再去看時,身后的城門樓上扎進(jìn)去一支箭矢,箭矢上還綁著紙條。
揮手讓人拔下箭矢,取下箭矢上的紙條。
“皇后娘娘。”
武三把紙條交給周皇后,讓她先看。
周皇后接過紙條,看過之后臉色難看。
武三武四皺起眉頭,好奇紙條上寫了什么。
能讓好脾氣的周皇后臉色這樣難看?
“你們也看看吧。”
周皇后隨手將紙條交給他們。
二人看過之后,臉色比周皇后還要難看,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欺人太甚!”
“亂臣賊子!”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罵著,氣的咬牙切齒。
只因紙條上寫的全是侮辱周皇后的話,
說周皇后要不是不下令打開宮門,等他們攻破皇宮就讓士兵們排隊也嘗嘗國母的滋味。
周皇后抬手打斷他們的話,淡淡道:“兩位將軍不必如此動怒,不要中了奸人的激將法。”
“激將法?”
兩人一同看向周皇后。
周皇后道:“這紙條不過是想激怒本宮,激怒兩位將軍,讓兩位將軍主動打開宮門,出去迎戰(zhàn)!”
“須知,敵眾我寡,依靠皇宮高大宮墻,我們有一戰(zhàn)之力,出去迎戰(zhàn),勝算幾乎為零。”
“傳本宮令,嚴(yán)防死守,任何人不得出去迎戰(zhàn)!”
聽完周皇后的話,兩人懂了,同時抱拳說道:“末將遵旨!”
點了點頭,周皇后又道:“避戰(zhàn)不是讓你們什么都不做,你們明白本宮的意思吧?”
兩人互相看了看,再次抱拳:“明白!”
說完之后,兩人上前。
“嚴(yán)嵩!朱國忠!”
“你們兩個亂臣賊子!有種的,就下令攻城!”
宮墻上,武大拔出鞘中長刀,朝下面吼道。
“就是,來啊,攻城!”
武四也拔出刀。
見他們的將軍都拔出刀了。
宮墻上的禁軍們也一起拔出刀,喊聲不斷。
看見宮墻上的禁軍戰(zhàn)意盎然,下面帶領(lǐng)士兵圍宮的嚴(yán)嵩和朱國忠臉色難看。
本想射箭上去激怒周皇后,讓周皇后下令命禁軍主動出宮迎戰(zhàn),沒想到對方根本不上當(dāng),還敢挑釁他們。
“第一營,準(zhǔn)備!”
朱國忠隨即揮手下令
準(zhǔn)備讓自己麾下的第一營士兵當(dāng)先鋒營。
攻打皇宮。
“你是瘋了嗎!!!”
嚴(yán)嵩壓下他的手臂,忍不住吼道。
“什么瘋了?禁軍人數(shù)最多兩萬,此時攻城,天亮之前就可拿下皇宮!”朱國忠道。
“話雖不錯。”
下一刻,嚴(yán)嵩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再次吼道:“可強(qiáng)攻拿下皇宮之后呢?你是想讓京城百姓明天早上起來之后全都知道咱們是亂臣賊子,是叛黨嗎!!”
嚴(yán)嵩聲音很大,唾沫星子噴了朱國忠一臉。
朱國忠心里不滿,但卻不敢顯露在臉上。
別看他是國公,還手握重兵,可近年來,他在朝廷逐漸邊緣化,遠(yuǎn)沒有嚴(yán)嵩這個宰相話語權(quán)重。
朱家沒有在朝廷里重新掌握一定的話語權(quán)之前,他絕對不能和嚴(yán)嵩翻臉。
“咱們本來不就是亂臣賊子,叛黨嗎……”
朱國忠伸手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小聲嘟囔道。
“錯!輸了,咱們才是亂臣賊子,贏了,咱們就是這里的下一任主人!”嚴(yán)嵩伸手指著前方的皇宮說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
朱國忠伸手安撫嚴(yán)嵩,勸道:“你也小聲點,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是亂臣賊子似的。”
一聽這話,嚴(yán)嵩心里堵得慌。
深呼吸幾口氣,強(qiáng)行使自己平靜下來。
嚴(yán)嵩說道:“總之,絕不能強(qiáng)攻皇宮,現(xiàn)如今,秦澤依舊是大玄皇帝,是大玄正統(tǒng),你我今夜派兵強(qiáng)攻皇宮就是亂臣賊子!”
“背上這個名聲,以后麻煩多著呢!”
“想辦法,讓宮墻上的人主動打開宮門!”
點了點頭,朱國忠表示同意。
招了招手,他的副將將他的馬牽過來。
翻身上馬,朱國忠來到大軍前,宮墻下。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宮墻上的武三率先開口了,故意打趣說道:
“呦,這位不是很久沒見的護(hù)國公嗎?”
“國公爺,你不是病了嗎,病的口吐黑血,臥榻不起,連跟隨陛下御駕親征的力氣都沒有。”
“怎么現(xiàn)在突然好了,還能騎馬?”
一聽這話,朱國忠冷笑不停。
病?
從始至終。
他壓根沒病,健康的很。
之所以對外稱病,不過是不想跟隨玄帝去幽云十六州罷了。
要不然,怎么會有現(xiàn)在他帶兵圍宮的一幕。
抬起頭,望著宮墻上的武三,朱國忠道:“你是武家老三吧?”
“正是!”
武三不卑不亢。
“既然是武定山的崽子,想必比誰都清楚本國公身后的朱家軍戰(zhàn)力如何,武家老三,本國公念在你是晚輩的份上,只要你乖乖打開宮門,迎我們進(jìn)去,本國公可以饒你一命!”
沒等武三繼續(xù)回話,武四露出腦袋,“國公爺,我呢我呢,你要是要殺我,這個宮門可打不開!”
“你是……武家老四?”
朱國忠瞇了瞇眼睛,審視道。
“正是。”
武四道:“沒想到國公爺還沒老眼昏花,還能認(rèn)出我這個晚輩。”
朱國忠笑呵呵道:“這個自然,老三老四,既然你們兩個都在,那就一起開門投降吧。”
“好好好,等著啊。”
說完,宮墻上不見了武三武四的蹤影。
朱國忠滿心期待地等著面前的宮門打開。
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面前緊閉的宮門也沒有打開的絲毫跡象。
意識到被耍了,朱國忠對著宮墻上咆哮:“武三武四你們兩個兔崽子,敢耍本國公?”
武三武四又露出腦袋,拱手笑呵呵道:“實在不好意思啊國公爺,不是我們不開宮門,而是皇后娘娘不讓我們開!”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還能攔得住你們兩個!”
朱國忠不滿道。
“攔不攔得住,國公試試不就知道了。”
聽見這話,朱國公一怔。
再看去時,武三武四兩人中間出現(xiàn)一道身影,正是周皇后!
周皇后現(xiàn)身,手里還握著一把長弓。
說話間,一道勁猛的箭矢,便從她手上急急地朝他射來。
由于提前計算過距離,箭矢射不到朱國忠,所以朱國忠未做任何閃避。
咻!
箭矢精準(zhǔn)地命中朱國忠前方不遠(yuǎn)的地磚縫中,箭尾微微震顫。
饒是如此,朱國忠瞳孔也是一縮。
就算他軍中最好的箭手,怕是也做不到周皇后這樣。
周皇后,可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深吸一口氣,朱國忠想明白了。
周皇后,可是涼州出身!
她大哥可是涼州大都督。
三弟可是大玄有名的惡人將軍周屠!
大哥三弟皆是軍中悍將。
周皇后又豈是等閑之輩?
她可是女中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