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朱國忠帶著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朱雷登門嚴府,想讓嚴嵩給他們想想辦法。
五百匹戰馬,實在是太多了。
聽完朱國忠說的,嚴嵩氣的胡子亂顫,當場就再次暴揍了朱雷一頓。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玩意兒!
虧他和朱國忠在朝堂上相互配合,一文一武,權傾朝野,沒想到家里出了朱雷這號玩意兒。
更讓他氣憤的是:
他兒子嚴白之所以被抓住,都怪朱雷這個豬隊友。
當初,朱雷和嚴白帶兵去秦邑。
可最后,朱雷害怕先走了,把他兒子嚴白一個人丟在了那里。
這才導致嚴白被抓。
看見嚴嵩暴揍朱雷,朱國忠也不敢攔,只是一味求情說道:
“親家息怒,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雷兒一個人,你家嚴白也有份。”
“不怪他怪誰!”
嚴嵩暴怒無比,狠狠出腳。
一下一下,踹的躺在地上的朱雷一陣哀嚎。
嚴嵩怒吼道:“要不是他,白兒能被抓進錦衣衛詔獄里的嗎?老夫這些天至于四處奔走嗎!”
“手上有兵,不敢用,還被人家嚇唬住了,還讓白兒被抓了,不怪他怪誰!”
當日,若朱雷堅定點。
事情根本不可能發展成如今這個地步。
只要人不被抓,能全身而退。
就算現在秦陽來找茬,秦陽也討不到好。
哪像現在?
嚴白在錦衣衛詔獄。
他不得不按照秦陽說的去做。
“息怒息怒!”
朱國忠趕緊拉住嚴嵩,勸道:“你現在就算是打死他,也于事無補,當務之急,是想想辦法。”
“我能有什么辦法!”
嚴嵩一甩袖子,氣沖沖回去坐下,“人家本來就是奉旨去挑兵,你們不想給兵也就罷了,還敢提前閉住營門,這是什么?這是抗旨!”
“現如今,人家又抓住你兒子的小辮子,你看著吧,你敢不給人家戰馬,人家就敢把秦邑的事情鬧得京城百姓人盡皆知!”
“到時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護國公朱國忠,堂堂國公爺,假裝中毒,誣陷秦邑!”
“到時候,我看你朱國忠的臉往哪擱!我看你國公府的臉往哪擱!”
“我……”
朱國忠語塞,說出個好歹來。
最后氣的一腳踹在朱雷身上。
朱雷又是一陣哀嚎。
努力深呼吸幾口氣,平靜下來,朱國忠坐到嚴嵩身邊說道:“那怎么辦?難道我就要白白送出去五百匹戰馬?那可是五百匹啊,不是小數目!”
嚴嵩冷笑一聲,喝了一口茶,“只是五百匹戰馬,能有我多?我送出的可是一整座雁鳴湖!”
此言一出,朱國忠不說話了。
比較下來,他確實少。
“行了。”
嚴嵩一擺手,沒好氣地說道:“這回,咱們都栽了,先都把各自兒子保住再說以后的,麻溜點,趕緊把戰馬給人家送過去,我這邊,還要跑幾家…”
“唉!”
重重嘆了一聲,朱國忠只能同意。
……
從朱家軍營地離開之后,秦陽帶著武靈兒去了秦程兩位將軍的營地。
果然如武定山所說的一樣,兩位老將軍表面上對秦陽很熱情,都恨不得把他們自己的孫女嫁給秦陽。
可真當秦陽要從他們手中挑兵。
他們就藏著掖著,不愿意把好東西拿出來。
士兵質量參差不齊,更別說騎兵了,一個都沒見著。
但饒是這樣,秦陽還是在兩家中,一家挑選了一千人。
至此,秦王府五千親兵挑選的差不多了。
五百秦邑護衛隊,武家軍兩千人,秦程兩家各一千人,共計四千五百人。
至于剩下的五百人空缺,留點余量,以后遇見好的再補充。
當然,收獲最大的當屬朱家出的那五百戰馬。
這也是當時秦陽要武家軍兩千人,一半會騎馬的原因所在。
有戰馬,又有人,騎兵很快就能組建起來。
在外忙了一天,回到秦王府,沈婉君早已經等著二人了。
“可渴死我了。”
武靈兒沒有一點淑女樣,抱起桌上的茶壺,就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喝完之后,她用袖子一擦嘴,看向沈婉君,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同時指責秦陽。
“婉君姐,你說他是不是傻?”
“咱們明明已經抓住朱雷的小辮子,朱雷也已經答應私底下偷偷給咱們五百匹戰馬,他卻言而無信,又把這件事捅到了朱雷他爹朱國忠面前。”
“……”
秦陽很是無語,解釋道:“不是…我都已經跟你解釋過了,你怎么就是聽不明白呢,朱雷只是一個世子,五百匹戰馬,不是小數目,朱雷不可能瞞過他爹!這件事只有捅到明面上,我們才能得到那五百匹戰馬。”
“哼。”
武靈兒輕哼一聲,一甩腦后的高馬尾,“我才不信,我看你就是想狠狠坑朱雷一次,給婉君姐狠狠地出一口惡氣,想讓婉君姐對你感恩戴德,增加夫妻感情,然后你再占婉君姐的便宜。”
秦陽徹底無語。
沒好氣白了武靈兒一眼。
這某些人啊。
腦子啊。
跟沒長一樣。
他和沈婉君本來就是夫妻,用得著借外人增加夫妻感情?
再說,他要是想占沈婉君的便宜。
根本用不著沈婉君對他感恩戴德。
現在,只有他招招手,沈婉君保準自己送上門來。
看著被武靈兒氣的有些無語的秦陽,沈婉君沒忍住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靈兒,我覺得你誤會王爺了,王爺怎么可能是為了我才……”
“打住!”
話沒說完,就被武靈兒打斷,指著沈婉君瞇著眼睛教訓道:“真不知道他給你灌了什么**湯,你每次都是站在他那邊,明明我們兩個才是一伙兒的。”
“好好好,我們兩個是一伙的。”
沈婉君笑了笑。
下一刻,武靈兒道:“其實,秦邑的事情,我們都應該感謝一個人才對!”
“誰?”
沈婉君下意識問道。
“那個錦衣衛的副指揮使啊,要不是他帶人逼退朱雷抓住嚴白,咱們現在不可能贏的這么輕松。”
聽見這話,沈婉君看向了秦陽。
秦陽裝模作樣地喝著茶,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沈婉君明白秦陽的意思。
武靈兒還不知道那個副指揮使就是秦陽假扮。
想了想,沈婉君對武靈兒道:“對,咱們都應該好好謝過他才對,改日,咱們叫王爺帶咱們一起登門拜謝。”
“嗯嗯。”
武靈兒點頭,表示同意。
“對了。”
武靈兒突然問沈婉君道:“這個錦衣衛副指揮使是誰?叫什么名字?”
沈婉君裝模作樣地搖搖頭,“不知道,當日他來,他未留下名字,只說他姓秦,也不知道他長什么模樣,因為他臉上戴著面具。”
聞言,武靈兒疑惑地皺起眉頭。
錦衣衛副指揮使,難道長得見不得人?
要不然,為什么要戴著面具。
她看向秦陽,“錦衣衛是你的,你應該知道副指揮使是誰吧?”
秦陽“嗯嗯”敷衍了兩聲。
以前,沒有副指揮使,不過明天,就有了。
而且,秦陽心目中已經有了一個很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