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妖妖往臺上挪步時，腳底下跟抹了油似的，差點在最后一級臺階上打個趔趄，

她趕緊扶住旁邊的柱子，指尖冰涼，

那柱子上還留著佛子剛才噴的黑血印子，看著更添了幾分晦氣，

“我的娘哎……”

她心里直打鼓，鬢角的碎發被冷汗浸得貼在臉上，

“佛子那老油條都被罵得噴血，我這小身板怕是撐不過三句，”

臺下的目光跟探照燈似的掃過來，有看好戲的，有等著看她出丑的，

還有幾個男修眼睛都快黏在她紅裙上了，嘴里還不干不凈地嘀咕

“合歡宗的，怕是來比身段的吧，”

柳妖妖聽見了，臉“騰”地紅了，攥著裙擺的手更緊了，

她這合歡宗圣女的名頭，說好聽點是“執掌陰陽大道”，說難聽點就是“靠皮肉生意修行”，

以前她聽著這些閑話頂多翻個白眼，可今天被陸鼎那通“罵佛”的狠勁一襯，突然覺得那些污言穢語像刀子似的往心口扎，

“完了完了，他肯定要罵我‘不知廉恥’‘敗壞門風’……”

柳妖妖偷偷抬眼瞟陸鼎，見那小子正蹲在臺上摳鞋縫，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看著沒半點殺氣，可越這樣她越慌，

佛子上臺時，這貨也是這副散漫樣，結果呢？人家袈裟都被罵出窟窿了，

旁邊負責喊號的弟子清了清嗓子

“合歡宗圣女柳妖妖，請與陸鼎論道 ，”

柳妖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偷偷掐了個護身訣，心里默念，

“罵就罵吧，千萬別提上個月我把師弟的清心丹換成媚藥的事……”

陸鼎終于抬起頭，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突然咧嘴一笑，

“喲，柳圣女今天穿得挺鮮艷啊，這紅裙子，跟廟里的供品似的 ，”

柳妖妖心里“咯噔”一下，剛想辯解，就聽臺下有人喊，

“陸小子說得對 ，她這打扮就是來勾引你的，”

“就是就是，合歡宗的除了勾引人還會干啥？”

【檢測到目標羞憤 緊張，情緒值 600】

柳妖妖的臉更紅了，眼眶都有點發熱，咬著唇說不出話，

她這裙子是宗門特意準備的“法衣”，繡著陰陽魚圖騰，哪是什么勾引？

可被這么一嚷嚷，倒真像那么回事了

陸鼎突然站起來，沖臺下喊，

“吵什么吵，沒見過美女穿紅裙子，再瞎咧咧，小爺把你們褲腰帶全薅了，讓你們光著屁股論道去，”

臺下頓時安靜了，接著爆發出一陣哄笑，

有個膽大的喊：

“陸小子，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陸鼎沒接話，轉頭看向柳妖妖，突然冒出一句，

“你那袖口的花邊，是不是繡歪了，”

柳妖妖一愣，低頭看袖口——還真是，剛才太緊張，拽得花邊都擰成麻花了，

她趕緊想捋順，手卻抖得更厲害，

“別捋了，越捋越歪?！?/p>

陸鼎突然湊近，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人聽見，

“你們合歡宗的法衣，是不是都讓你們繡成肚兜樣式了，”

【檢測到目標窘迫，情緒值 400】

柳妖妖差點被口水嗆著，抬頭瞪他，

“你……你胡說，這是正經法衣，”

“正經法衣？”

陸鼎挑眉，故意往她領口瞟了瞟，

“那這領口開這么低，是方便給人看鎖骨，還是方便……”

“陸鼎，”

柳妖妖又氣又急，聲音都帶了哭腔，

“你要是想罵就痛快點，別耍流氓，”

她都做好了被罵“不知廉恥”的準備，甚至在心里打好了草稿，

大不了就承認合歡宗修的是“情道”，總比被這么調戲強，

可陸鼎突然收了笑，撓了撓頭，

“我沒耍流氓啊，就是覺得你們這衣服挺費布料的。”

他往后退了兩步，叉著腰喊，

“說吧，你想論啥，是論‘怎么勾人不算耍流氓’，還是論‘雙修時誰該主動’，”

【檢測到目標震驚 無語，情緒值 800】

臺下的人也懵了，這話題轉得也太硬了，

有個老修士摸著胡子嘀咕：

“這……這也能論？”

柳妖妖被他問得腦子發懵，張了張嘴，

“我……我們合歡宗修的是‘陰陽相濟，大道和諧’，不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哦——和諧啊?！?/p>

陸鼎拖長了調子，突然沖臺下喊，

“大伙兒聽見沒，是和諧，不是胡來，”

他轉頭看向柳妖妖，笑得一臉欠揍，

“那你們和諧的時候，用不用先約法三章，比如‘不許咬對方耳朵”

【檢測到目標崩潰 羞憤，情緒值 1200】

柳妖妖感覺自己的臉頰燙得能煎雞蛋，再這么被他折騰下去，不用罵，自己先羞死了，

她攥緊拳頭，心一橫——罵就罵吧，總比被調戲強，

“陸鼎，”

她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卻梗著脖子，

“你要是看不起我合歡宗，就直說，何必用這種下作手段，我們修陰陽大道，順應天理，礙著誰了，”

這話喊得挺有氣勢，臺下竟有幾個女修悄悄點頭，

陸鼎卻突然鼓起掌來，

“說得好，順應天理，”

柳妖妖懵了，臺下的人也懵了——這咋還夸上了，

陸鼎拍著巴掌喊，

“早就該這么說了，陰陽相濟本來就是天理，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常事，憑啥你們就得被罵‘旁門左道’，那些整天喊‘清心寡欲’的，夜里指不定干了啥齷齪事呢，”

他突然湊近柳妖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所以啊，你怕啥？他們越罵，你越該挺直腰桿——反正你們又沒偷沒搶，頂多是……動靜大了點?！?/p>

【檢測到目標震驚 迷茫，情緒值 1000】

柳妖妖徹底傻了，張著嘴半天沒合上，

這劇本不對??！他不是該罵自己嗎？

怎么還幫著說話了，難道是……想先捧后殺，

還是覺得罵佛太累，換個方式折騰自己，

臺下的議論聲又起來了，比剛才更熱鬧：

“這小子到底啥意思？一會兒罵佛，一會兒捧合歡？”

“我看他是想把合歡宗也拉下水，一起罵，”

“不對啊，他剛才夸‘順應天理’呢……”

【檢測到群體困惑，情緒值 1500 1200 ……】

陸鼎聽著系統里不停跳的數字，心里美得冒泡，

這柳妖妖看著嬌滴滴的，沒想到情緒值還挺多，比佛子那老頑固有意思多了，

他清了清嗓子，準備再加點料，卻見柳妖妖突然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著他，

“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p>

陸鼎攤手，笑得一臉無辜，

“就是覺得，你比剛才那個佛子順眼多了，至少你不會搶人家的窩頭，頂多……頂多搶人家的男人，”

【檢測到目標氣結，情緒值 900】

柳妖妖被他氣得差點跳起來，可不知怎的，剛才那股怯場的勁兒沒了，反倒生出點較勁的心思，

她瞪著陸鼎，突然揚起下巴，

“那你敢不敢跟我論論‘情道’？”

陸鼎眼睛一亮——來了，又能賺情緒值了，他拍著胸脯喊，

“有啥不敢的，別說情道，就是‘洞房花燭夜該先脫鞋還是先解腰帶’，小爺我都能跟你論三天三夜，”

臺下的哄笑聲差點把天掀了，柳妖妖的臉又紅了，可這次紅里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勁兒，

她攥著衣袖，心里嘀咕，

這混蛋……到底是來論道的，還是來耍流氓的，

不過……好像……沒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