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陸鼎就進來幫助風傾月，這次先從準備工作學起，

陸鼎握著篩粉的竹篩，眼睛卻像黏在鳳傾月手腕上似的，

剛才指尖劃過的觸感還留在皮膚上，細膩得像摸了塊溫涼的玉，害得他篩粉的手都有點飄，

“手腕穩住，”

鳳傾月的聲音從旁邊飄過來，帶著點沒消的怒意，

“靈粉要篩得勻，不然丹藥容易結塊，跟你上次煉的‘芝麻丸’似的，咬不動還硌牙，”

陸鼎嘿嘿笑，

“那不是沒掌握訣竅嘛，這次有師尊盯著，肯定煉出能當糖豆嚼的丹藥，”

他故意把竹篩往鳳傾月那邊湊了湊，篩柄“不小心”撞在她胳膊上，靈粉“噗”地撒了她半袖，白花花的跟落了層雪似的，

“陸鼎，”

鳳傾月猛地后退半步，袖口的靈粉簌簌往下掉，她攥著袖子的手指關節都白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絕對不是，”

陸鼎趕緊放下篩子去拍她袖子，手背“不經意”擦過她手肘，軟乎乎的觸感讓他心里咯噔一下，

“我這手今天跟抽了筋似的，不聽使喚，師尊你看，要不你握著我的手教，這樣肯定穩，”

鳳傾月瞪他一眼，轉身去拿新的靈粉罐，耳根紅得能滴出血，

“自己練，再撒一次，你就去掃丹房的灰，掃到能數清地磚有多少塊為止，”

陸鼎哪肯罷休，抄起竹篩跟在她身后，

“別這么兇嘛，我給你講個笑話賠罪，從前有個煉丹師，篩粉總撒自己一身，后來他煉出了‘雪花丹’，別人問他咋煉的，他說‘全靠手抖得有節奏’……”

“閉嘴，”

鳳傾月彎腰舀靈粉時，后腰的衣帶松了半截，陸鼎眼疾手快，伸手就想去系，指尖剛碰到帶子，就被她反手拍開，

這一下拍得挺重，卻沒真使勁，他手背上留下個紅印子，像枚小印章，

“哎喲，”

陸鼎捂著手夸張地喊，

“師尊家暴啊，這要是傳出去，對徒弟動粗，........”

鳳傾月被他逗得嘴角繃不住，卻還板著臉，

“再貧嘴，就把你篩的靈粉全灌進你嘴里，讓你嘗嘗自己的‘杰作’，”

陸鼎立刻收聲，乖乖拿起竹篩，可篩著篩著又開始“作妖”——故意把篩子晃得厲害，靈粉像蒲公英似的飄，一半落在丹爐里，一半落在鳳傾月的發間，

她頭發上沾著白點點，像落了星子，陸鼎看得直樂，

“師尊，你這發型新潮流啊，叫‘靈粉紛飛’，回頭我讓師弟們都效仿，”

鳳傾月抓起手邊的雞毛撣子就朝他揮過來，卻在離他鼻尖三寸的地方停住了，撣子毛掃得他癢癢的，

“你到底煉不煉？”

她咬著牙問，耳根紅得快蔓延到脖子了，

“煉，馬上煉，”

陸鼎趕緊正經起來，可篩粉的手還是不老實，

趁鳳傾月低頭看丹方，偷偷把篩子往她那邊偏了偏——又是一陣“粉雪”飄落，這次全粘在她的睫毛上，像長了層白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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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鼎心里樂開了花，表面卻一本正經，

“師尊你別動，睫毛上有粉，我幫你吹掉，”

他湊過去，故意把氣吹得又輕又慢，看著鳳傾月的睫毛簌簌發抖，跟受驚的蝶翅似的，

“離我遠點，”

鳳傾月猛地偏頭，臉頰差點撞上他的鼻尖，兩人瞬間都僵住了，

丹爐里的火苗“騰”地竄高，把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像疊在了一起，

陸鼎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能撞開丹爐蓋，剛想再說點什么，就被鳳傾月一把推開，

“滾去篩你的粉，再搗亂，我就用你的靈粉煉‘閉嘴丹’，讓你三天說不出話，”

他摸著被推的胳膊嘿嘿笑，

“煉唄，能讓師尊親手為我煉丹，是我的榮幸，”

嘴上說著，手里的篩子卻穩多了，

再鬧下去，真把這位“炸毛仙子”惹急了，說不定真會把他綁在丹爐上烤，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鳳傾月看著他篩出的靈粉終于均勻了，這才松了口氣，轉身調丹火，

陸鼎瞅著她發間沒掉的靈粉，突然覺得這煉丹的時光挺好，

有吵有鬧，有不小心的觸碰，還有師尊藏不住的臉紅，比煉出什么絕世丹藥都有意思，

“師尊，”

他突然喊了一聲，

“下次咱煉‘癢癢粉’吧，我看你剛才被靈粉沾到，好像挺怕癢的……”

話沒說完，就被飛來的雞毛撣子追得繞著丹爐跑，鳳傾月的笑聲混著他的求饒聲，在丹房里撞來撞去，比丹爐里的火苗還熱鬧，

陸鼎邊跑邊想：看來以后得常來煉丹，這情緒值賺得開心，還能看師尊臉紅，簡直是“雙贏”啊！

最后那爐清心丹入爐時，陸鼎的手還在抖，

鳳傾月站在丹爐旁，指尖捏著最后一味靈草，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

“別慌，按我教你的法子控火，靈力勻著點放，”

陸鼎“嗯”了一聲，眼睛死死盯著爐壁上的溫度刻度，

這是他們煉的第七爐丹，前六爐不是煉崩了就是煉散了，連藥渣都沒剩下多少，

“溫度夠了，下靈草，”

鳳傾月的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緊張，她往前湊了半步，幾乎貼著他的胳膊，

“慢點，別灑出來，”

陸鼎的心跳突然亂了節拍，

她的發絲掃過他的頸側，帶著淡淡的藥香，比丹爐里的靈氣還好聞，

他手一抖，靈草差點掉進火里，幸好鳳傾月眼疾手快，伸手撈了回來，指尖不經意間碰到他的手背，像有電流竄過，

“專心點，”

鳳傾月的聲音有點發飄，好像也慌了神，

陸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丹爐上，

鳳傾月站在他身邊，兩人的影子被爐火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他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落在他的耳后，帶著溫熱的氣息，

“快成了，”

鳳傾月突然說，聲音里帶著驚喜，

陸鼎抬頭，看見丹爐的縫隙里透出金色的光，藥香混著靈氣撲面而來，比任何時候都濃郁，

他剛想歡呼，就聽見“咔”的一聲，爐蓋被靈氣頂開，幾顆圓潤的丹藥飛了出來，在空中劃出金色的弧線，

“接住，”

鳳傾月喊了一聲，伸手去接，陸鼎也跟著撲過去，結果兩人撞在一起，丹藥沒接住幾顆，人卻滾在了地上，

陸鼎壓在鳳傾月身上，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能清晰地看見她睫毛上沾的炭灰，

鳳傾月的臉瞬間紅透了，像爐子里燒紅的炭，她推了他一把，聲音細若蚊吶，

“起開……”

陸鼎卻沒動，他突然想起剛才在丹爐里看到的景象——那些翻滾的靈氣，那些凝結的丹紋，原來都不如眼前這雙慌亂的眼睛好看，

他伸手，替她拂去臉上的炭灰，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

鳳傾月別過臉，耳根紅得快要滴血，